文件发布时间:2012-02-14 16:26:18 更多内容敬请关注动漫之家在线轻小说站(http://xs.dmzj.com) 小说名称:织田信奈的野望 本卷名称:第五卷 第一章 织田信奈的逆鳞 网译版 翻译 三年六班_C君@百度贴吧 时间是战国时代, 季节是十二月的冬天, 山城,京都, 在借宿的妙觉寺中,从现代穿越回战国时代的迷途男高中生相良良晴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安慰着一个女装的贵公子, 【猴子君,我已经不行了,干脆出家吧】 津田信澄,通称勘十郎, 从那如同人偶一般精致的容貌上就能看出信澄是织田信奈的弟弟, 是在信奈的恶作剧之下被当成【公主】嫁到了近江的战国大名浅井家,成为了浅井长政妻子的不幸少年, 就连良晴也觉得被扮成女装嫁到男人那里去还真是悲剧,不,简直就是一桌的杯具, 【听我说啊猴子君,虽然不能说明理由,但是我现在已经沉入了悲伤之湖的湖底了】 【信澄,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吧】 【不,你是不会理解的!啊啊我幸福的青鸟已经飞走了,失去的过去和那幸福的时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啊,按照现在形势,虽然要变回以前那个天然呆还飒爽地率领着女子亲卫队到处捣乱的你是有点难度,不过在近江的日子还是早点忘记比较好】 【能忘得了吗!】 【俺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俺理解的呀,但是政治婚姻在这个战国时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虽然你被当成公主嫁给了男人肯定会心有不满,但是,不可以记恨信奈啊】 【牛头不对马嘴啊猴子君,啊啊,果然我悲伤地理由你是不会明白的可是,又不能把长政的秘密泄露给别人知道啊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总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女装了吧,赶紧改回男人的装扮吧!你想要通过继续女装向信奈抗议的心情俺能够理解,但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不要,虽然无法向他人说明我悲伤的原因,但还是希望有人能察觉到我心中的这份痛苦,啊啊,真是困难啊】 【所以说啦信澄,你的悲伤俺可以理解,肯定是这样的吧,长政说着:只要是美少年的话不管男女都没有关系!然后对你做了很多绝对不能对别人说的极其羞耻的事情吧?‘伪娘’属性在俺的时代也是有许多忠诚粉丝的,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是幼年属性更为吃香,所以给俺把痛苦的经历全部忘掉吧】 【都说了不是那样子的啦~啊啊,到底要怎样才可以在不泄露长政秘密的前提下传达我的真意呢,语言实在是太过困难的东西了啊】 信澄以秀丽的公主姿态将京都名产八桥一口塞进嘴里然后用用嘴唇抿了起来, 近江的大名浅井长政实际上是女扮男装的丽人,在男性的装扮下隐藏着的是极其美貌的女性身姿, 也许在姐姐的恶作剧下被扮成女装的信澄和男装的长政在立场上相近的关系吧,两个人相当的合得来,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相亲相爱的夫妻, 但是有着过于孝顺这个弱点的长政未能阻止自己的父亲久政,浅井家背叛了盟友织田家而加入了越前的朝仓义景阵营,和统治者尾张,美浓,南近江和京都的织田家成为了对立关系, 最后不得不与长政分离的信澄回到了信奈的身边, 所以现在,信澄实际上是陷入了不得不与爱妻为敌的悲伤之中, 但就算成为了敌人依然还是最爱的妻子,所以信澄从未想过要泄露长政努力隐藏起来的秘密,也因此无法将自己的心情传递出去而变得闷闷不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呆呆地看着妙觉寺的庭院一边【啊啊,啊啊】地叹着气, 别说结婚了,没有女朋友的日子=年龄的相良良晴自然没可能察觉信澄复杂的心情, 【恐怕是遭遇了超乎想象的调教吧,真可怜啊就是俺要是被长政那个混蛋强行推倒然后做了这样那样各种各样羞耻的事情的话恐怕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啊,俺明白了,信澄你虽然心还在抗拒,但是身体却渴求着长政所以才没办法放弃女装太可悲了】 这样说着,良晴的理解一味地向着奇怪的方向延伸过去, 不是这样啦~不过又不能说出来~信澄叹气道, 在信奈的阵营中其她知道长政其实是女性这个秘密地也就只有忍者蜂须贺五右卫门和她的手下们了,但是信澄考虑到长政的立场拼命拜托她不要说出去,所以不止是良晴,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信澄苦恼的真意, 【听俺说信澄,把近江时发生的事情当成一场噩梦忘掉吧,然后取回以前那个清纯的你!】 眼中闪耀着光辉,良晴这样鼓励着信澄, 这样对牛弹琴似的人生相谈已经在妙觉寺的庭院前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呜嗯,猴子君,继续跟你说下去看起来也没什么用了,我到本能寺那边去找姐姐大人吧】 【去找信奈?还是算了吧千万别去,最近那个家伙心情相当不好呢】 看到了俺揉胜家胸部的画面立刻就砍了过来的那天晚上以来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有跟俺说过呢,良晴嘟囔道, 【不管怎么说都干得太过火了吗?】 【被长政背叛之后这次又是甲斐的武田信玄真的为上京的做准备了,对姐姐大人来说先不说京都光是尾张美浓的防守就足够棘手了,所以跟平常比起来心情才差了十倍以上吧】 信澄说着【真让人困扰啊】皱起了眉头, 信奈和织田家在攻打越前朝仓家的最紧要的关头被同盟浅井家背叛截断了后路,好不容易度过人【金崎撤退站】这个最大的危机之后难关又一个接着一个地袭击过来,虽然这也让织田家上下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但是在与浅井朝仓军的战斗后毫无喘息之机地战国最强武田信玄又从北面和东面包抄而来, 是舍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京都而专注于防守根据地的尾张美浓呢,还是全军抱着玉碎的觉悟同时迎击两方面敌人的夹击呢, 信奈是否能作为【霸主】君临天下,现在正是最微妙的关头, 若是将好不容易到手的京都就这么舍弃了的话,争霸天下的道路就越加遥远了, 但是,敌人们已经织起了一张严密的包围网,如果织田军的兵力继续这样四处分散下去的话恐怕会遭到各个击破,负责守卫尾张美浓的斋藤道三并没有足以与武田抗衡的兵力,但若是信奈舍弃京都率军支援的话浅井朝仓立刻就会将京都夺去, 【和浅井朝仓军缔结停战条约虽然还没到一个月,但是武田信玄出兵的话浅井朝仓军肯定会立刻重开战事,而且和上次不一样,现在率领浅井军的是那个善战的浅井长政,战事肯定会变得更加棘手到底为什么武田信玄会突然宣布要上京了呢?】 (咳咳,就是为了你) 【猴子君,正是因为是这种紧要关头,所以作为弟弟的我不向姐姐大人她直谏的话不行】 【直谏?关于什么?完全没有头绪呢,要是说火烧睿山那个计划的话早就终止了哟】 【哈哈哈,我对政治啊军事啊什么的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见解,只是想就男女的恋爱问题上作为前辈对姐姐大人说教一下】 【哈啊,原来如此,居然把自己的弟弟嫁给男人,你真是恶鬼,恶魔,第六天魔王!你是想这样去跟信奈抗议吧,居然这么恨信奈啊,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就是了】 【都说了不是这样子啦,不过算了,我们啊,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毕竟是跟自己心爱的人结合过了,跟你们比起来已经算是幸福多了我只是这样想罢了】 【哈啊?】 【听好了猴子君,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相爱的两人无法在一起了——也就是“有缘无分”了】 【信澄,你今天有点奇怪,去找曲直濑贝尔松老爷子给你看一下比较好】 真让人担心啊信澄的精神状态和屁股都是, 信澄高声笑着【我完全明白姐姐大人的现在的心情,姐姐大人她啊傲娇是天下第一的,要让她变得坦率比杀了她还难,不过就全交给恋爱达人我吧,我一定会让你们和好的,哈哈哈】向着本能寺出发了 但他的背影却给人一种没有精神的感觉, 【呜,今天信澄讲的话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真的没关系吗】 把八桥塞进嘴里,良晴拍了一下手召唤五右卫门, 瞬间,在庭院无人的一角,五右卫门毫无声息地出现了, 【相良氏,你召唤我的说】 【是你将被浅井久政幽禁的浅井长征和信救就出来的吧,好不容易从浅井家的地狱里解放了出来,可信澄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喵,五右卫门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声音,一脸为难的样子, 【关于这件事,在下已经被津田氏很认真,很认真地封过口了】 【哦哦~五右卫门大舌头还真是久违了呢!果然,没听到这个的话就没有回家的实感呢!】 【…呜喵~!不要提这个的说】 虽然带着面罩看不到表情,不过五右卫门似乎是生气了, 哼地一声把头撇向一边五右卫门瞬间就从庭院里消失了, 【啊啊,抱歉!实在是太怀念了才~喂喂五右卫门酱,不要闹变扭了快出来吧】 【…哼,暂时不想跟相良氏这样孩子气的人说话的说】 能够听到五右卫门的声音,但却完全无法察觉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又土遁了吗?不要再闹变扭了,喂,俺道歉还不行吗,出来吧】 真倒霉啊,从那天晚上开始信奈就一直无视俺,自己让俺揉她胸部的胜家也跟鬼一样吵嚷着要取俺的性命…这不全都是不利条件嘛,说起来约好的要是俺在金崎撤退战活着回来的话作为赏赐就跟俺kiss的约定到底现在算什么啊?难道真的被前鬼说中了,俺是【女难相】?良晴坐在台阶上点着头想着, 【唉…明明织田家又面临着新的危机了,可是被信奈无视的俺却有力无处使…那个家伙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kiss什么的肯定又打算反悔了,小气的家伙,在这样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家臣叛变的啊,啊啊,一想起那个家伙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气鼓鼓的了!】 (叛变什么的是肯定的了,不过不是因为小气这一点也是可以肯定的了) 确实啊,因为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差点都忘记了,作为赏赐的kiss信奈还没给俺呢!可恶!俺才不是喜欢那个又暴力又爱到处放火又小气的信奈呢,只不过赏赐就是赏赐!好,决定了,就算是要被暴打一顿俺也要亲那个家伙! (唉,两个傲娇碰到一起果然没好事情) (这个世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在一起——也就是【有缘无分】了) 这是男扮女装的信澄说过的台词, 良晴自己也是,因为认真地‘本来信奈就不可能会喜欢俺的,而且她作为战国的大名跟俺这个从未来过来的小兵在身份上相差太大了,根本就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这样考虑过,所以才将自己的感情隐藏了起来,无法坦率地承认自己对信奈的爱恋, 但是在这时,不知为何因为信澄的一句话良晴的胸口燃起了一股干劲的火焰, (…好,决定了,就算是用强的俺也要夺取信奈的嘴唇) (真讲到用强的,你有这本事吗?) 正当良晴振奋精神站了起来的同时, 【哥哥大人,明知大人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东,不正常的样子!】 【糟糟糟糟糟糕了良晴大人~啊啊,明知大人来了!呀啊】 (没错,你们猜得没错,逼婚来了) 年幼的妹妹宁宁和萝莉体型的军师竹中半兵卫不知为何慌慌张张地在走廊里跑着,中途绊了一下,两个人咕噜噜地滚向了良晴, 磅呛, 啪塔, 良晴被宁宁和半兵卫推到了, (逆推??苞米花在哪里,算了,还是先找手纸吧) 【等,半兵卫酱,屁股!你的屁股骑在俺的脸上了!】 【抽泣抽泣抽泣,抱歉我,我已经,嫁不出去了…抽泣】 【宁宁你也是,不要把脑袋埋在俺的股间了!要是被信奈看见了肯定会被误会的,会说俺得了不治之症萝莉控的】 (那个,这个场景似乎经常能在某些片子中看到,话说骑着的时候说话好吗,半兵卫酱万一是敏感体质怎么办) 【哥哥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明智大人她看起来相当不正常啊】 【十兵卫酱奇奇怪怪的又不是一两天了,事到如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连半兵卫酱你都…】 【抽泣抽泣,今天的明智大人她可不是普通的奇奇怪怪那么简单】 到底十兵卫酱她怎么了啊?正当良晴想要这样大声说出来的时候, 【你们两个,到底在对我家的老公大人做什么是也!快给我闪开,是也】 (正常情况下不是因该说,老公,你到底在对萝莉做什么啊,这是什么玩法啊,杀了你哦,是也,吗) 噗通,噗通, 将宁宁和半兵卫酱扔进庭院的水池里的正是织田家的重臣明智十兵卫光秀, 宽宽的额头,长长的黑发,金桔的发饰, 在那里的正是往常的光秀, 不同的地方只有一点, 【说起来十兵卫酱!?你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要跟谁结婚吗?】 是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的十兵卫一副新娘的打扮, (我们都知道是为什么,猴子,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吧) 长长的头发结成了发髻,用纯白无暇的嫁衣裹住了细细的腰身, (漂,漂亮啊…!这楚楚可怜的身姿是何等的耀眼啊!) 被光秀的新娘装扮和微红的脸颊所吸引,良晴目瞪口呆地盯着看失神了好几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似乎听到了地狱之门打开的声音, (修罗场之门吧,笑) 【和谁结婚什么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是也,当然是来嫁给良晴前辈你了是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说的就是这个了吧是也,哭着感谢吧是也】 (我愿意做牛粪,如果有鲜花愿意插在上面的话) 这样说着的,是三指着地对良晴行着最正式的夫妻之礼的新娘光秀,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兵卫酱?难道是什么捉弄俺的新招数吗?】 【这是主公的命令是也,虽然高贵,聪慧又美丽的十兵卫光秀确实不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猴子相良前辈配得上的,不过,信奈大人已经将前辈托付给光秀了是也,所以虽然满心的不乐意也只好跟前辈结婚了是也】 (我已经不想吐槽了) 【哎?哎哎哎哎哎!?信,信奈这臭女人!就这么不愿意跟俺kiss吗,是这么一回事吗!?】 像落汤鸡一样从水池里爬出来的半兵卫和宁宁, 【咳咳,没想到良晴大人是这种见异思迁的人,虽然有些好色,不过我本以为你是纯情而专一的男子…抽泣,抽泣】 【到底是什么时候跟明智大人变成这种关系的….哥哥大人的手段还真是让人震惊啊!肯定是因为被公主大人甩了自暴自弃了】 (饿,自暴自弃能攻陷十兵卫?那我也自暴自弃一下算了) 良晴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后拼命反论道,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你们两个都听我解释!肯定有哪里搞错了,这肯定是十兵卫酱在捉弄我,要么就是信奈用来反悔约定的花招!俺跟十兵卫完全不是这种关系!】 (啊拉,女孩子可不会用这种事情来捉弄讨厌的人哦,还有,说起来你有什么好不满的,还“听我解释“) 十兵卫连额头都似乎在闪耀着光芒, 【…明明都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夺去了十兵卫光秀纯洁的嘴唇,真是过分家伙是也】 (这里不得不替猴子说话了,十兵卫,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夺去了猴子的嘴唇吧!!!) 【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吗!?是认真地想要让俺身败名裂吗!?】 (你本来就已经身败名裂了好吧,有个美女愿意填坑你就偷着笑吧) 不不不不可原谅,泫然欲泣的半兵卫取出了符咒摆起了架势, 宁宁也手持扫把,双目圆睁犹如不动明王般堵在了良晴的面前【不好好负起夺去明智大人嘴唇的责任的话,哥哥大人你就做好觉悟吧!】 【嘛啊嘛啊,两个人都冷静一点是也,老公大人,从信奈大人那里得来的坂本城已经设计好图纸了是也,在坂本城里仿照松永久秀的设计建有壮观的天守阁是也,而在那天守阁的最上层就是我们的爱之巢是也,为了每晚都能够做些夫妇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我又高兴又害羞地从南蛮商人那里购入了被称为“心形床”的寝具,就放在除了我和老公大人以外谁都不可以进入的爱之巢里】 (光秀说不定是个非常糟糕的女孩子啊,各种意义上) 神采奕奕的光秀一边用手指笔着爱之巢的之字一边将坂本城的图纸展了开来, 【这里的最上层就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爱之巢了是也】 【坂本城的别名就预订是【爱之巢城】了是也】 (打死我都不会住进那种城里去的) 【在高耸入云的天守阁顶的【展望间】可以一览琵琶湖的壮阔景色是也,而那景色就是我们忠贞不渝的爱的证明是也】 【安全性方面也万无一失是也,负责警卫的是最近被弗洛伊斯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正觉院豪盛是也,十兵卫跟他说了南蛮风的爱的话题之后他就说着【贫僧总有一天也要跟弗洛伊斯大人…】主动接受了警卫的工作是也】 (放弃吧正觉院,弗洛伊斯已经确定是猴子的后宫之一了,话说这样你真的很悲剧啊,自己爱慕的人在门的另一边被其他男人…) 【就算万一失火的话眼前就是琵琶湖,睿山的法师们会帮我们灭火的是也】 【老公大人从现在开始就是爱之巢城的主人了,那么关于筑城的费用,预定从老公大人的工资里面分三十五年支付,这期间的利息的也请好好支付是也】 光秀就像是向贫穷新婚夫妇推销新建公寓楼的不动产屋老板那样不断地用流利的语调说着,总结起来就是【即将要建设的爱之巢城是最适合我们居住的地方了】 良晴则是从中途开始就进入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狼狈状态, 半兵卫则是一边抽泣一边说着【良晴大人残忍地玩弄,践踏了我的少女心,已经不想管你的事情了】 宁宁则是一边用扫帚打着良晴的头一边说着【不好好负起责任来的话绝不原谅你】 光秀则充满着幸福的梦想,一边双眼闪闪发光一边不定地介绍着【我们两个人的爱之巢】, 【之后只要在这张结婚文书上签字就可以了是也,像南蛮风那样宣誓一生一世都只爱美丽高贵的十兵卫光秀,绝不花心,更不能有妾身是也】 【我看错你了,真的看错你了,良晴大人说过的要永远守护在信奈大人身边帮助她实现梦想什么全是谎话,大话精,抽泣,抽泣】 【是该负起责任的时候了,现在立刻马上在结婚文书上签名吧,哥哥大人!】 快点醒过来, 快点醒过来相良良晴, 现在可不是口吐白沫神志不清地坐在地上的时候! 【津田信澄求见】 【这样啊】 这种将‘原来是这样啊’缩短成‘这样啊’的说话习惯,不错,正是信奈, 戴着虎皮帽子的小姓前田犬千代传话说【信澄来了】的时候,信奈正因为太过生气连自己正在本能寺里吃着中饭的事情都忘掉了, 而说到生气的原因的话, 首先,像【弟弟】一样的同盟浅井长政被信奈的仇敌朝仓义景NTR(原文如此),已经完全变成了敌人, 假扮成公主嫁过去的信澄其实是男儿身这件事暴露了正是长政变心的原因也说不定家臣中流传着这样的流言,而流言的主角信澄则一直对在近江发生的事情保持沉默, 以前就久闻其名的武田信玄宣布【人家决定要准备上京了】,寄来了简直好像要干架一样的挑衅信, 好不容易才再次见面的义父斋藤道三则一听到【信玄上京】的消息就立刻返回美浓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最让自己生气的,是家臣相良良晴, 在金崎撤退战中作为【死兵】自愿指挥殿后部队的时候自己许下了【要是能活着回来的话就跟你kiss】这种破格的赏赐约定,但是明明好不容易生还了不但没有来夺去自己的双唇,反而跑去一脸色迷迷地揉起了六的那对牛乳, (我我我我我我到底是何等的心跳不已不安地等着你来夜袭的心情猴子你明白吗,肯定不明白吧!你这个男人,跟我楚楚可怜的双唇比起来还是更喜欢六那对像牛一样的胸部,热衷于搓揉胸部什么,果然你不是人类,是猴子啊!) 因为太过生气了,信奈不但不认约定的帐,还把原打算猴子要是生还的话就赏赐给他的西近江坂本给了明智光秀, 但之后信奈反而更加生气了, 因为就是遭遇了这种非人的待遇,良晴依然完全都没有抱怨, 就算自己在开会的时候冷眼无视他,良晴依然还是和跟来的竹中半兵卫以及妹妹宁宁嬉闹着,一点都没有慌张的样子, (难难难难道说,真的把跟我kiss的约定给忘记了,不不不不可原谅,明明只不过是只猴子!) 而说到猴子,斋藤道三在回美浓前对闹着变扭无视着良晴的信奈这样说道, (老夫已经不想再对你和良晴殿下的恋情继续说教下去了,你明明在老夫面前亲口说过比起天下来更喜欢良晴殿下,可为什么就不能坦率地对良晴殿下这样说出来呢?好自为之吧,信奈殿下) 真是的,那条唠叨的蝮蛇, 我和良晴的恋情说起来这算什么,到底你想要说什么嘛 为什么我非得要这样子一个人生闷气啊,呀啊啊啊啊! 公主大人,公主大人,犬千代扯了扯信奈的袖子, 【信澄来了】 【啊啊,从近江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现在忍不住跑过来跟我抱怨了吧,为了政治联姻把他嫁给男人什么】 【看起来倒是没有生气的样子】 【这样啊,虽然还在吃饭,不过算了,让他进来吧】 犬千代下去传令之后,不一会,家老柴田胜家和丹羽长秀带着女装的信澄走进了屋子, 【公主大人,信澄带到,关于猴子,今天也没有靠近本能寺的样子】 胜家不管是胸部还是武勇都是织田家第一,自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良晴揉了胸部,信奈狂怒地骂了她之后就说着【一定要杀了猴子】燃起了莫名的复仇之心, 【胜家殿下一直说着杀,杀,杀地躁动的话,相良殿下就是有这个心也无法靠近公主殿下吧】 另一边,就像是信奈的姐姐一样的丹羽长秀一如往常一般带着平静地笑容守护着信奈和良晴两个人不坦率地恋情, 【呀啊姐姐大人,勘十郎信澄和长政分别后回到织田家来了,现在正在商业町跟今井宗久殿下一起开发着新口味的章鱼烧】 真是符合信澄一贯作风的开场白, 【这样啊】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久别重逢的信澄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让他嫁给了长政这件事情而生气的样子,信奈感到了一些安心, (这样的话,到底是来做些什么呢?) 信奈叼着鲇鱼寻思着, 【最近老是做鲇鱼呢,厨师不会是恋爱了吧】 【姐姐大人,今天我是作为弟弟来向姐姐大人谏言的,哈哈哈】 【谏言?同时和武田信玄与浅井朝仓联军开战太过不明智还是放弃京都吧,你是想说这个吗?】 【不是的,这种军事上的事情对我来说太难了,不过,我也是有擅长的东西的】 【你擅长的东西那个不会是说女装吧】 虽然拼命地想要回想信澄的优点,但是除了女装之外信奈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算是优点的东西来了, 【不是的啦,没有注意到吗,我想说的是‘恋爱之路’啊姐姐大人,哈哈哈】 【哈啊?难道说被浅井长政做了各种各样羞耻的事情之后脑子呜,太可怜了,勘十郎,把你当做公主嫁出去是我的不对】 (信奈其实跟猴子挺像的嘛~胡思乱想方面) 【不是这样的啦姐姐大人】 【啊啦不然呢,说起来你跟恋爱什么完全没有关系不是吗,整天就知道率领着亲卫队四处惹麻烦】 【姐姐大人,这是我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后所得出的,人的一生中有一种被称为命运的东西,命运又分为天之时,地之利,人之和这些常常会让人不能顺心如意的要素,在这个战国乱世中,一对男女能够相遇,互生爱意,结为夫妻,然后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彼此相守这种幸福的事情实在不多见】 胜家小声地对长秀耳语道【难得信澄也能一脸认真地说出些正经的话来呢,虽然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这家伙没救了,营养全被胸部吸收了) 而长秀则回答道【在浅井家体验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成长了把,八十分是也】 【勘十郎?我对这种绕来绕去的话不太擅长啦,能说得简单点吗】 【我和浅井长政结为了夫妻,最后却因为命运的捉弄而不得不分开,我认为这是不幸的】 【哑谜一样呢,男同志们结为夫妻所以才说是不幸,或者,难道说反而是感到幸运?】 犬千代一脸不解地歪着脑袋说道, 【勘十郎,这又是什么意思?不要再绕来绕去了,早点说结论吧】 信奈也一脸(到底想说些什么啊)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此时,至今为止都低着头的信澄突然猛的把头抬了起来,满脸绯红地说道, 【但是,相比起来姐姐大人和猴子君才更为不幸!】 信澄的眼中流下了大滴大滴地眼泪, 【我和长政虽然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毕竟已经结为夫妻一起生活过了,虽然现在确实不幸,但是只要回想过去还是能够感到幸福,可是姐姐大人和猴子君的身份相差太大!在这个战国时代完全没有结合的可能性!在金崎生离死别时两人说过的话,我回到京都后每天都会听大家说起!将死之人是不会撒谎的!作为恋爱达人的我是明白的,姐姐大人是作为一个少女真心地喜欢着猴子君,猴子君也是真心地把姐姐大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是,但是这个战国时代的身份差距却不断地妨碍着你们的恋情!更糟糕是姐姐你这个一点都不坦率的让人困扰的性格!不管有多少困难挡在你们两个人中间,连金崎定下的接吻约定都反悔,无视猴子君的话,姐姐,这也做得太过分了!】 如果是以前的信奈的话,现在肯定已经从犬千代那里把刀给拔出来站起来乱挥了,但是此时的信奈在信澄的质问下却怔怔地呆在了原地, 犬千代她们也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就连一直都很冷静的长秀也抽泣着,甚至忘记了给信澄评分, 【啊啊,明明是那样的情投意合,在现实中却无法真正地在一起,姐姐大人和猴子君是何等的不幸啊!听说了金崎是发生的事情后我哭得连自己的不幸都忘记了!和姐姐大人比起来的话,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是,是,是,是这样,吗】 早一分钟也好,不训斥勘十郎的话这微妙的气氛就要变得糟糕起来了!信奈虽然焦急,但是看着勘十郎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的样子却不知为何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溢着说是生气也好,震惊也罢的复杂感情, 最后连犬千代和胜家也被信澄的热诚说感动,说着【呜呜公主大人】哭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是那么一回事勘勘勘勘十郎,完完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我我我为怎么可可可可能会真真真真心地喜喜喜喜欢那种人类和猴子的中间种啊,不不不不过是作为主主主主人喜欢自己饲养的动动动动物罢了,两两两两者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话话话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和浅井长政一副相亲相爱的感觉啊?明明明明都是男人?太太太太可疑了! 【勘勘勘勘十郎,你你你你果然被浅井长政给调调调调教了吗】 【不是这样的姐姐大人!我是认真的,虽然之前一直不务正业但是现在我醒悟了!这个世界上最为难得,最为珍贵的正是爱啊,我只是明白了这一点罢了!】 信澄呜呜地哭着站了起来【在这个什么时候会面临死别都不知道的战国时代,尤其又是在织田家四面受敌的现在,姐姐大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不跟猴子君接吻的话姐姐大人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现在立刻就出发吧!】 信奈顿时语塞, 【信澄殿下的谏言,满分是也】 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地长秀用手制止了【哎哎哎】地还在哭泣的胜家,也站了起来, 【继续拖延给相良大人的赏赐的话就连织田家的评价也会跟着下降的,现在就立刻动身去相良殿下那里吧,公主】 【犬千代也来帮忙】 扛着朱枪的犬千代和长秀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说着【哎,等等】还想要挣扎的信奈, 【你,你们想干什么!?六!快点制止这两个人啊!听了勘十郎的话万千代和犬千代的脑子都坏掉了】 但是胜家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然坐在榻榻米上,一副拼命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呜呜呜呜,公主大人,公主大人要到猴子哪里去了但,但是,人家已经不能阻止公主大人这么做了!】 【六!连你也要背叛我吗!?勘十郎,你给我记住!呜!】 【哈哈哈,这样才对姐姐大人!这样的缘分一生也就只有一次,所以不管两个人之间有多么大的身份差距也好,至少今天,至少现在请不要留下任何悔恨!】 一脸似乎做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满足不已的信澄目送着被家臣们制服了的姐姐被慢慢地架向了良晴的住处, 啪嗒嗒嗒嗒嗒嗒! 在光秀的语言攻势下一时失去了意识的良晴因为右脸上突然传来的强烈痛楚清醒了过来, 【疼…. 疼疼疼疼疼!?到刚才为止俺是怎么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穿着南蛮风阵羽织的信奈, 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信奈的样子了!脸,好小!眼睛,好大!睫毛,好长!真美啊,真好啊,不知为何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地跳了起来….这,这是因为第六天魔王突然出现在面前吓了一跳而已,才,才不是喜欢信奈所以紧张了什么呢, (关于第六天魔王哪方面,你的直觉很不错嘛猴子,) 说起来,啊咧,怎么一出现就是恶鬼罗刹般的盛怒模式…生气得眼睛里好像都要流出泪水来了,在信奈背后那个怒火仿佛正熊熊燃烧着的恶鬼姿态,是幻觉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居,居然还敢盯着我的脸看!你这只色猴子!不忠者!叛徒!】 啪嗒嗒嗒嗒嗒嗒! 这次是左脸传来了剧烈的痛楚, 【好疼疼疼疼疼!突然之间到底在做些什么啊?难道说这就是你嘴里说的赏赐!?】 【烦,烦死了!和十十十十十十兵卫结婚什么的,你你你你啊,到底在想写什么啊!?我生气了,气到要爆炸了!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果然现在就砍了你好了——】 不知为何变得满脸通红的犬千代无言地坐到了信奈身边,将手里的太刀递到了盛怒的信奈手边, 信奈刷地一下将名刀【压切长谷部】拔了出来,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去死吧!】 相良良晴,突然就陷入了九死一生的状况中, 在信奈和犬千代的背后,是一脸复杂表情的长秀, 【这真是完全超乎预料了,零分是也】 长秀这样说着,一边叹气一边摇起了脑袋,而半兵卫和宁宁还有五右卫门则聚在一起在一边瞪着良晴, 只有看不出气氛的光秀坐到了良晴的身边,微笑着说道【这是什么余兴节目吗,老,公 大,人】 【啊?对了,想起来了是这么一回事啊,穿着新娘装的十兵卫酱突然之间就跑过来说要跟俺举行婚礼什么——说起来,稍微等一下,说让我们举行婚礼不是信奈你的命令吗!】 【哈啊?为什么我非要命令十兵卫跟你结婚不可啊!?遗言就是这些了吗?反正也不过是猴子的智慧罢了!】 刷, 完全进入了魔王模式的信奈照着良晴的脑袋不假思索地就一刀砍了下去, 【呜哇哇哇~!?】 良晴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发现腿因为正坐了一时间无法动弹, 相良良晴,死期迫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光秀很有精神地说道, 【是这样的是也,让光秀和前辈举行婚礼是信奈大人您亲自下的命令是也】 这句话,让几乎已经要砍到相良的刀停了下来, 得救了良晴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地想到, 【我,我下过这种命令吗?为什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信奈想着(什么嘛,看起来是十兵卫又误解了什么)将刀又插回了鞘里,然而下一个瞬间, 【但是啊,因为十兵卫光秀已经被前辈夺去了双唇,又有过了肌肤之亲,所以,就算没有信奈大人的命令,迟早也逃脱不了这种命运是也,呀】 相良良晴从脸上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已,身子微微颤抖的主公信奈的口中听到了一句话, 【死罪】 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冰冷口气, 这片死寂比起刚才刀刃当头时更加恐怖,良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在半兵卫和长秀慌慌张张地【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就判家臣死罪是不可以的】劝告下,总算死刑这一点良晴回避掉了, 但是 即便如此,坐在良晴身边的光秀依然【爱之巢城,爱之巢城】开心地哼着歌,这火上浇油般的行动让信奈越发怒火中烧了, 【猴子,要是传出我因为嫉妒所以才把你你你你处以死刑这种无根无据的流言的话将会是莫大的耻辱所以就留你一条命好了!但是!像,像你这种色猴子就给我去做步兵吧!相良良晴军团现在解散!半兵卫和五右卫门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直属家臣了!】 这真是典型的公报私仇式人事调动, 此时,连良晴也hold不住了, 【稍微等一下!!!俺可完全不记得有跟十兵卫酱做过什么!俺跟十兵卫酱可是清清白白的,喂,你也知道的吧,十兵卫酱是那种性格的关系所以肯定又是误解了什么!要相信俺啊!】 (吃完了就不认账了?可怜的光秀啊) 【相信你又有什么用啊啊啊啊啊?你跟十兵卫结婚也好接吻也好跟我我我我我完全没有关系,总之,像你这种色猴子不能再放在我的身边了!继六和十兵卫之后,大家说不定迟早也会遭到你的毒手的!】 (完全赞同,其实心早就屈服了,譬如半兵卫啊,宁宁啊,犬千代啊,还有你啊~) 信奈和良晴久违地又吵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可不是夫妇吵架了, 而是赌上性命的战斗, 不管怎么说,跟光秀的婚礼才是问题的关键(当然,只是对他们两个人来说) 【确,确实俺揉了胜家的胸部,不过那是她强迫我揉的!】 (猴子,你必须死啊) 【骗子!你啊,从以前开始就一直对六的胸部垂涎三尺把!一有机会就一脸下流地盯着看不是吗,最差劲了!】 【啊啊,是喜欢啊!本来讨厌胸部的男人什么是不存在的!不过,喜欢是一回事,直接去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要狡辩了!你你你你啊,每次我想要跟你接的时候,你总是,总是呜哇在做些下流的事情!】 【哎?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 【呜!猴子没必要听!】 【要是这么不信任俺的话,就干脆砍了俺的脑袋吧!】 (猴子还是蛮有种的嘛,刮目相看了) 【才不会砍你的脑袋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呢!你被流放了!现在立刻就给我滚到伊势去!】 【流流流流放伊势?哇,何等黑暗的暗箱操作啊!自说自话地就因为嫉妒把俺的“团队——相良”解散什么,老天都不会允许的!】 【什么啊,那个“地位无——相良”!又在用什么奇怪的猴子语说话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去理解的东西就是了!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你就给我在伊势的左近手下做一辈子的苦工把!】 (“团队”和“地位无”这两个词在日文里谐音,顺便吐槽,信奈你这不是给自己制造对手吗) 【哇啊啊啊!在这种迎击浅井朝仓和武田信玄的紧要时期居然解散俺的团队,还把俺给流放到伊势去别开玩笑了笨女人,你啊,难道天下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吗?因为这种无聊地嫉妒就失去天下也没关系吗?织田信奈居然是种种笨女人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笨蛋,笨!蛋!】 (这种时候你就妥善地开心就好了笨!蛋!猴子) 【呜!像你这种害虫消灭了的话织田军才是真正无敌的呢!给你留一条贱命你就该千恩万谢了!】 长秀叹息道【把相良殿下一个人流放到伊势的滝川一益殿下那边去什么,是比零分更低的最差的状况了】 光秀却点头说道【真让人困扰是也,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差什么的,不过,这也是信奈大人为了测试老公大人是不是配得上光秀而给与的最后的失恋是也!十兵卫光秀会一直等着老公大人通过试炼归来的是也!在爱之巢城一直等下去是也!】 (光秀啊,那个,算了,各种吐槽不能) 而宁宁,半兵卫还有五右卫门这些原相良军团成员则一边流着泪一边颤抖着说道【呜呜呜公主大人好恐怖啊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现在的信奈处于究极的盛怒状态,这份怒火是【火烧睿山】时的百倍,不,千倍,而有可能缓解这份怒火的两个人中,光秀依然完全看不出状况,而了解状况的半兵卫则因为信奈的表情太过恐怖而躲在五右卫门的身后不敢出声, 对于想着(一次也就算了,居然连着两次,在我好不容易决定来跟你接吻的时候你居然在跟其她女孩子做下流的事情!还有结婚什么!)而演变成为人生最大的狂怒状态的信奈,现在已经无人能够阻止她实施流放相良良晴的命令了, ——而招致这误会的光秀则【呀~呀~】独自一人在良晴身边兴奋着。 第二章 海贼之海,骑士之岛 【可恶,信奈这个臭女人~!在这种即将跟武田信玄的决战的紧要关头居然把俺一个人给流放去伊势!就这么不想给俺赏赐吗!?】 一身行商打扮的相良良晴一个人在近江通往伊势的道路上慢慢地走着, 【突然就被流放伊势什么,关于伊势的知识也就是【伊势神宫】和【红豆福】罢了!】 在盛怒的信奈说出了【相良良晴军团解散,你被流放伊势了!】这句话之后,良晴虽然像现代冲动的年轻人一样一时头脑发热喊出了【够了,现在俺就率领相良军团叛变好了!】这样的话,但是信奈回本能寺之后也冷静了下来,开始做起了出发的准备,就是在那个时候,半兵卫悄悄地告诉了他一些自己看出的隐情, 其中之一就是信奈绝不可能仅仅因为生气就把良晴流放去伊势, 当然,听说了光秀和良晴的婚礼之后信奈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得是真心想把良晴给一刀两断,但是把良晴流放伊势却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理由在,那就是—— 【驻守伊势率领别动队的滝川一益大人不知为何已经很久没有跟信奈大人联络了。说不定是有趁乱独立的打算,因为一益大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信奈大人的家臣,所以若是单单传言说【我怀疑你要谋反】恐怕只会起到反效果。但是,若是以流放的名义将良晴大人一个人送过去的话一益大人就不会怀疑了,换句话说,信奈大人实际上是期待着良晴大人能够说服一益大人率领伊势别动队参加与武田信玄的决战,解散相良军团也仅仅是为了获取一益大人的信任罢了,大,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事情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话虽如此,良晴还从未跟滝川一益见过面, 最近在京都的孩童中流传着【战国武将】的歌谣,其中就有【织田家四天王】这一首, 【织田家四天王】指的是, 武勇第一,柴田胜家, 仁德第一,丹羽长秀, 智略第一,明智光秀, (其中至少有两个是猴子的后宫干脆叫后宫四美姬算了) 而最后一人,却并非是“功勋一等,相良良晴”…而是在伊势的滝川一益, 滝川一益是甲贺出身的忍者,跟光秀,良晴一样都是织田家的新人,但是却被全权委任指挥伊势方面军,乃是织田家的得力干将, 与美浓平定战,上京作战同时进行的伊势攻略战虽然也得到过信奈的一些帮助,但是大部分都是靠滝川一益独立完成的, 现在,伊势的广阔领土有一半以上都被滝川一益攻占了, 在人才凋零的伊势,滝川一益是实际意义上的霸主, 但是,在【金崎撤退战】中信奈因连接京都和根据地美浓尾张的南近江被敌对势力占据而陷入孤立的时候 滝川一益却没有率军前来救援,而是采取了旁观态势, 而那之后,就连定期的联络也停止了, 良晴之所以从未见过滝川一益,也是因为她去了伊势之后就一直自由行动,从未回过信奈身边的缘故, (总之按照半兵卫酱的说法,信奈是期待俺能说服滝川一益,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啊…?说起来俺跟滝川一益连见都没有见过,在俺最喜欢的战国SLG最高杰作【织田信奈的野望】里滝川一益是个存在感非常薄弱的人,在这个世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还真是搞不明白) 唯一知道的是她乃甲贺忍者出身的织田家新人, 说起来良晴之所以没有被纳入【织田家四天王】的行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是个男人,毕竟在孩童们的歌谣里还是女武将们更有人气, 【若是能成功说服上次没有参战的滝川一益大人的话信奈大人肯定就能消气了,这样一来良晴大人也就能官复原职。真要是每天都呆在信奈大人身边的话我肯定会被吓死的,所以要是良晴大人你不快点回来的话我就回菩提山了,抽泣,抽泣】 半兵卫一边呜咽着一边递给即将动身去伊势的良晴一个卷轴, 【这是伊势的地图,抽泣,抽泣,用一句话来概括伊势大体上分为北伊势,南伊势和志摩三个区域,因为地域非常广阔所以请一定注意不要迷路了,滝川一益大人基本上已经平定了北伊势和南伊势,现在应该在伊势的最南端攻略志摩中,那里的海域分布着很多岛屿,海盗众多,即使是在村子里大家也时时都警惕着,所以良晴大人也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海盗抓了去】 (海贼吗?尾张的港口在信奈的治理下一直都很安全,所以还真是没遇见过呢) 现在正沿着伊势的街道向南进发的良晴怀中揣着从半兵卫那里得来的地图, 因为伊势基本上已经成为了织田家的领土,所以沿路的关口都已经废弃了, 托半兵卫给的地图的福,良晴没有怎么走弯路地进入了志摩, 途中也有路过十分有名的伊势神宫,不过却也没有进去参拜的时间, 关于伊势神宫的介绍,半兵卫在卷轴上也写了一些, 【伊势神宫原先是只有山与皇宫的皇族才有资格参拜的专用神社,虽然现在不再有这样的限制,但也依然是日志本数一数二的大神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姬巫女就任时必不可少的【三神器】——八尺镜,八琼玉和草剃剑之一的八尺镜就供奉在这里,另外两件神器之一的草剃剑供奉在信奈大人领地内的热田神宫,而最后一件八琼玉则在源平会战中沉入了濑户内海之中,正是因为丢失了神器才使得山与皇宫的权威大幅度下降了,也因此带来了这个战国乱世,虽说若是能够找回八琼玉的话说不定就能结束这战乱的年代了,不过沉在深不见底的濑户内海中,想要打捞实在是太困难了——抽泣,抽泣】 (去拜托某条人鱼吧,跟她说句“写作人鱼,读作仁义”就行了) 原来如此,虽然知道伊势神宫是历史悠久的重要神社,但没想到其间居然供奉着神器,良晴一边读着半兵卫的介绍一遍发出了【哎】的叹息声,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有三神器什么的啊 【哦哦哦,这就是伊势志摩啊!啊咧?那到底算是伊势呢,还是志摩呢?】 在眼前展开的构造复杂的海岸线, 而如同珍珠一般,无数的岛屿浮现在海中, 就好像是鬼斧神工般的【海之迷宫】 风光明媚, 空气中弥漫中海潮的味道, 站在山顶,良晴一边眺望着志摩海一边叹息着, 现在也不知道京都的十兵卫酱有没有跟信奈解释清楚…算了,只要不加深误会就该万幸了…啊啊一想起京都的事情就头疼, 好不容易来了这种度假胜地般景色秀丽的地方,可是却完全没有高兴地感觉!啊啊! (前鬼说俺有【女难像】,在志摩别灵验就好了) (传说中的‘乌鸦嘴’?) 说服滝川一益参加与武田信玄的决战之后俺就能回到最前线去了, 不管怎么说,下一站就是决定信奈能不能觊觎天下的决定性的一战了,要是信奈输了的话,武田信玄就是天下的霸主了, 把在沿路上买的薄饼一口气塞进了嘴里, 【要回应信奈的期待什么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不过这次是跟那个武田信玄的决战,要是没办法说服滝川一益的话织田家就糟糕了,所以没有办法,俺只好尽力而为了!】 这样说着,良晴下定了决心, 【不过不管是外形还是味道都是红福饼呢,在伊势这种饼原来叫红豆大福啊!】 对味道很满意的良晴又拿出了一个, 也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几个年轻女孩蹑手蹑脚地摸了上了, 有拿着绳子的, 有拿着鱼叉的, 还有拿着捕鱼用的渔网的, 女孩子们并非是武士打扮, 头上包着毛巾,衣服的露出度很高而且全员的肌肤都被晒得很黑, 是的, 这些女孩子正是这伊势海的地头蛇,海贼们! 【是男人,看穿着时城里人】 【明明是男人居然敢单枪匹马踏进我们的地盘】 【因为很弱的样子,拿去当鲨鱼饵吧】 【等等,说不定是织田家的人所以还是抓起来送去给公主大人吧】 【下手!】 女孩子们一声大喊,一起朝良晴扑了过去, 【哦哦?御姐少女萝莉大**!?志摩难道是龙宫城吗?】 一脸下流的良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自作自受, 【呜啊?等,等一下!?俺,俺可不是偷窥的痴汉啊!】 【就不等!】 【放进麻袋里去!】 刷的一下,良晴就被装进了麻袋中拖了起来,脑袋撞到了地上的石头, 【…疼…好疼!!】 眼睛里金星四溅, 【何等粗暴的女子啊…可恶!战国时代果然不管有几条命都不够啊…】 良晴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这家伙不过是个没用的杂兵罢了!啊哈哈!】 【根本不是我们海贼团的对手呐!】 啊啊,啊啊, 男人的相良良晴居然被全是女人的海贼团捉住了,奇耻大辱, 果然没有同伴的话就不行啊, 难道就要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伊势志摩了? 相良良晴再次遇到了生命危险! 【…呜…呜…好疼啊~】 良晴终于醒了过来, 手脚都被紧紧地捆着扔在了地板上, 被撞得发晕的脑袋似乎在不停地晃动, 不对,不是这样的, 俺的脑袋并没有在晃动, 是这个屋子自己在晃动! 天花板也高得不正常, 靠近天花板附近那细长的窗子不知为何也是南蛮风的,从窗子里射入了柔和的光线, 摇摇晃晃地屋子里弥漫着海潮的味道, 还有时不时传入耳中波浪的声音, 这是船吗,俺在船上? 【到底想对俺做些什么!?】 咔, 良晴努力抬起头来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人家名为九鬼嘉隆,是连哭泣的孩子听了也会止声的九鬼海贼团首领!】 这样说着的是晒得漆黑体格丰满像姐姐一般的女海贼,她坐在南蛮风的椅子上,毫不在意地展示着自己修长的腿, 良晴感到她正在用锐利的眼神打量自己, 【这里是人家的船!像猴子一样满脸下流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人家的船可是男性禁止的哟!】 【哦,哦哦!?这是】 良晴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女海贼的服饰, 要用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就是南蛮风上下两节用料极少的泳装, 腰间缠着像短裙一般的布,组合起来毫无疑问是比基尼啊! 九鬼的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手上也带着用珍珠串成的手环, 再加上在比基尼下若隐若现…不,比基尼完全无法掩盖九鬼肉体的丰满, 属于现代风潮俗称的【与年轻人的恋爱和sex毫无缘分】的不受欢迎者相良良晴此时股间不由自主地直立了起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在这个时代居然也能看见比基尼!?再加上那超完美的身材什么!?这是幻觉吗!?志摩果然是龙宫城吗!?】 【切,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越看越是一副猴子相,而且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猥琐了,真恶心…公主大人,赶紧把这家伙砍了吧】 【公主大人?】 还有砍了什么的说的是什么啊! 站在良晴背后的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一起大声喊道, 【男人什么在我们的世界里是多余的!】 【反正肯定也是心怀不轨的家伙!】 【但是九鬼老大因为率领男性禁止的女海贼团的关系,婚期大大延误了不是吗…】 【我们还年轻所以没关系,不过老大的婚期必须赶紧了呐】 不用你来来担心人家的婚事啦!九鬼嘉隆对着手下生气地大吼道, 【人家的婚期问题先放在一边,先把这个罪魁祸首给砍了吧!】 【跟俺有什么关系啊!】 【九鬼,冷静一定,就算是要砍也要先弄清他的身份再说】 【是的!公主大人明见!】 女海贼团的首领九鬼嘉隆在听到坐在房间最内侧的小女孩发出声音的瞬间就红着脸跪了下去, 【公主,这说的是谁?】 九鬼嘉隆一边生气地喊着【无礼者】一边使劲地对着良晴的脑袋就踩了下去, 【听着猴子,你知道在你眼前的这位大人是谁吗!她可是君临甲贺忍众顶点的滝川家公主大人,左近将监滝川一益大人!头太高了,给我给心怀敬意一点!】 【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姐姐大人啊,说起来——她就是滝,滝川一益!?】 抓住九鬼嘉隆践踏自己脑袋的空当,良晴拼命把头抬了起来, 织田家四天王的最后一人,滝川一益, 无论如何都想看一看这个如同谜团一般人物的真面目, 现在就算说与武田信玄一战的胜负,织田家的未来还有信奈的命运都全看滝川一益之后的决定也不为过, 【为什么滝川一益会率领着海贼团啊!?】 【库库,九鬼她啊,可是把自己和自己的的海贼团一起献给了我的忠实部下啊】 虽然口气很自大,但毫无疑问是幼嫩的女声, 【库库,让他把头抬起来也可以哦九鬼】 【但是,感觉就算是被这只恶心的猴子看上一眼也会玷污了公主大人的尊贵啊】 九鬼嘉隆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良晴脸上把脚抽离了, 《M觉醒了!?》 然后, 【…啊咧!?】 终于看清了一益长相的良晴发出了吃惊的喊声, 良晴至今为止所抱有的对滝川一益的想象只是【上了年纪的人】【甲贺忍者出身的铁炮名手】这种程度罢了, 但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滝川一益居然是个小女孩, 作为织田家四天王来说实在是太过年幼了, 再加上, 虽然手上拿着最新型号的火绳枪,但是不知为何却穿着巫女装, 那楚楚可怜的身子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但是,这些都还可以接受,最让良晴吃惊的是一益的相貌自己居然曾经见到过, 【哎哎哎哎哎,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要是战国游戏的话确实也有可能会反复使用同一张可爱的CG…真是完全没有头绪啊!】 【库库,因为本公主可爱的脸庞而失控了吗,到底在吼些什么啊你这只猴子?九鬼,翻译一下】 【就算是人家也不懂猴子语啊】 带着纯真的笑容把良晴当成笨蛋一样用与年龄不相称的高傲口气这样说着的一益,非常的惹人怜爱, 俺不是萝莉控而是胸部星人哦,就连说过这种豪言壮语的良晴一时间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俺俺俺俺俺才不是猴子呢!说,说起来,你,不殿下您真的是滝川一益吗?】 不管怎么说也太过相像了!难道真的是那位大人吗?! 这次换成了滝川一益用小小的玉足对着不由自主地就用起了敬语的良晴的脑袋使劲踩了下去, 《这家人都是S吗?》 【库库,本公主正是左近将监滝川一益毫无疑问,虽然不知道你把我跟谁搞混了,不过既然我这么说了所以就肯定没错了】 【公主大人!触碰这种下品的男子挥玷污公主大人的!将闯进男性禁止结界的无礼之徒排除是人家九鬼嘉隆的责任!】 【这家伙可不简单哟,看来是信奈酱派过来的使者呢】 【那个织田信奈吗?还是老样子喜欢随便指使公主大人呢】 【肯定因为本公主在伊势按兵不动的关系感到焦急了呐,老是忙着争霸天下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趣了,信奈酱也悠闲地过几天海上生活肯定就不会这么焦躁了,库库】 【反正肯定是想命令光是为了平定伊势都已经忙碌不已了的公主派援兵,干脆反了吧!就拿这只猴子祭旗!】 【库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本公主可是很讨厌陆战的,在干燥的地方活动的话皮肤会变差的呀,怎么处置这只猴子好呢~】 但是此时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的良晴完全没有听到这几句话, (怎么回事?为什么滝川一益她会和山与皇宫的姬巫女大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的, 滝川一益和姬巫女仿佛就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绝不是因为同样穿着巫女服所以看起来有些类似这种程度,相似的程度即使说是同一个人也不为过, (虽然性格截然不同,但是却有着如同双胞胎一般相似的容貌) 越是看越觉得满是谜团。 (为什么相似到了这种程度却从没有人发觉呢?啊,是这样啊,姬巫女大人总是坐在垂帘之后所以知道她相貌的除了贵族的那些家伙以外就只有在偶然之下有过一面之缘的俺了!) 一个是甲贺里出身的高傲公主,说起来,滝川一益是忍者出身呢, 另一个是统帅日之本所有神权的姬巫女, 为何这不管怎么想都扯不上关系的两个人会如此相像呢,怎么想也不明白,难道说纯属偶然吗?这种可能性也有呢,还是说有些什么更深层次的缘由呢?说起来,一益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男性禁止的规定是绝对的公主大人!】 【绝不可以让这种猴子脸的家伙污浊了巫女大人呼吸的空气】 【但是这样一来九鬼老大的婚期就如同划过的星星一样更加遥不可及了】 《你们是打算让九鬼破罐子破摔了吗!?何等无礼的手下啊》 【你们!都说了不要再拿人家的婚事说事了!】 【库库,这样似乎也不错呢~本公主现在是巫女来着,把这个家伙砍了的话信奈酱肯定会发狂的吧,那样似乎也很有趣呢,要不就砍了算了】 糟了!滝川一益这种毫不矜持的笑法果然跟姬巫女大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九鬼嘉隆说着【这样的话】刷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 【老大拔刀了呀!】 【可惜了这自己送上门来的年轻男人…婚事又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了!】 【都说了不要再拿我的婚事说事了!】 良晴突然明白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真的要被砍了! 【拜托了,让俺报上名号!】 【库库,你要是想要说的话就说好了,,不过本公主大体上也已经猜出来了】 一益眯起了眼睛做了个请的手势, 【俺是相良良晴!虽然不在织田家四天王之列,但要是扩大到织田家五天王的话最后一个王非俺莫属!】 只差一点点的,九鬼嘉隆的刀停在了良晴的鼻子前面, 【什么嘛,说起相良良晴的话可是造出了一夜城,并且在金崎成功牵制了敌军,立下过各种汗马功劳的家伙呢,就是你?】 【是的,正是如此】 【唔嗯,说起来确实如传言一样是猴子脸呢,连人家也自然而然地“猴子,猴子”地叫了起来…公主大人,该怎么处置呢?】 相良良晴不安地想道:俺本来也不是猴子脸的说,难道是因为信奈老是猴子猴子地喊我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相貌!? 【库库,九鬼啊,要是真的是那个相良良晴的话在这种时期只身来到我们伊势,那可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九鬼说着【公主名见,这家伙肯定是冒充的!】又再次挥起了刀, 【等等,等等!一益酱!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俺是相良良晴了吧!】 【库库,那也不一定呢,如果你真的是相良良晴的话,那竹中半兵卫为首的相良军团在哪里呢,阿良?】 【阿,阿良?】 【相良良晴太拗口了,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阿良了,库库】 何等邪恶的微笑啊啊…这个小女孩毫无疑问是小恶魔系的呀,良晴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啊啊,这是多么可爱的笑容啊!公主大人!】 【请一定让我抱一下!】 【我们九鬼海贼团不论到什么地方都一定会保护你的公主大人!】 看起来九鬼嘉隆和她的手下们都已经对巫女打扮的滝川一益着迷得无可救药了, 【总之俺就是那个相良良晴,武田信玄已经开始为上京调动兵马了,近江那边浅井朝仓联军也再度集结了起来,在信奈被两面夹击的现在无论如何请出兵援救!】 库库, 怎么做比较好呢~一益带着小恶魔般的笑容玩弄着良晴, 用小小的脚趾反复地戳弄着良晴的眼睛和鼻子,真心地享受着良晴类似于【呜哇哇】【可恶】【不管怎么说也太像了】这样的有趣反应 【拜托了一益酱,从能够平定广阔的伊势来看,你虽然年纪还小但一定跟胜家一样能征善战吧】 九鬼嘉隆闻言立刻大声吼道【混蛋,不许把那种只会打仗的野女人跟公主大人相提并论】 【嘛嘛,冷静下来九鬼姐姐大人,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实际看过之后就知道了,伊势可是非常辽阔的不是吗?】 【九鬼姐姐大人!?这这这这是何等微妙的称呼啊!人,人家才二十七岁而已,明明比你也大不了多少!】 【哎?十岁已经很多了呀】 【砍了你!】 九鬼用刀柄狠狠地给了良晴的脑袋一下, 九鬼嘉隆的腕力完全能够跟胜家匹敌,十分明显的跟胜家同属于【武斗笨蛋】的范畴, 良晴顿时被打得眼冒金星, 【好疼啊,不知道为什么俺就直接把心里想到的话给说了出来】 因为婚期已经大大延后了,所以关于年龄方面的话题可是禁语哦!能听到周围海贼团的女孩子们这样窃窃私语道, 【库库,本公主可不喜欢打仗,在成为了在这个伊势有着绝对权威的伊势神宫的巫女之后,贵族也好,百姓也罢,连海贼团都一一归顺了我】 【什,什!在这个到处都是女武将的战国时代这种手段也是通用的吗!?】 【只有本公主是特别的哦,因为巫女装的本公主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很多人都争先恐后地说着【拜托了,请一定让我加入公主大人的阵营】来拜托我】 【哦哦,确实呢,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带回家去…哈?不对不对,俺明明不是萝莉控,怎么会这样心跳不已呢!?】 【库库,伊势人对于伊势神宫的信仰可是非常深厚的,再加上由这么可爱的本公主作为巫女,自然如虎添翼了】 啊啊,不愧是可爱无比的公主大人啊! 我们一定会誓死保护公主不被臭男人玷污的! 九鬼嘉隆率领着手下的女孩子们高声喊起来【公主大人万岁!】,气氛变得异常的火热, 【库库,不愧是本公主可爱的手下们啊!】 【【【呀啊!被公主大人称赞了!】】】 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仿佛到了极乐净土一般跳起了舞来, 虽说这是个萝莉控度非常高的战国时代,但不止是男人,连全是女孩子的海贼团也能玩弄于掌心,不愧是小恶魔呢, 滝川一益!是多么可怕的小女孩啊! 【拜托了,请一定派出援兵!信玄的威胁已经近在眼前了】 【不要,打仗这种残酷的事情的最讨厌了,更重要的是皮肤会变差】 【真是不肯好好听人说话的小孩!】 【呐呐,阿良,听一下本公主的愿望好吗?这次就不要打仗了,好吗?哎嘿】 呜,这种可爱已经犯规了对于最近觉醒了对宁宁的【妹爱】的俺来说简直就是一箭穿心!良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好的好的】的时候,猛地想到【等一下等一下,现在可是关系到织田家生死存亡的大危机啊】好不容易忍耐了下来, 【呜呜呜呜就算是卖萌也是没有用的!对俺是没有用的!】 【抽泣,阿良欺负人,太过分了,抽泣抽泣】 呜哇把小女孩弄哭的俺是鬼啊!果,果然还是听一益酱的吧!是呢,信奈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啦! 咦,不知不觉居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嗙嗙嗙嗙,良晴狠狠地用脑袋敲了好几次地板之后总算稍微恢复了理智, 【就算假哭也是没有用的!派援兵吧!不派援兵的话俺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或者说就不让你们放俺走了!】 【切,没想到阿良你的意志还蛮坚定的呐,算了,总之先帮他把绳索解开吧九鬼】 【这样真的好吗公主大人?】 【因为拜托了也没有用,所以没办法只好用下一招了】 【啊啊,下一招的话说的是那个吗公主大人?】 【正是,就是那一招,库库】 九鬼嘉隆用锐利的视线瞪视着良晴,狠狠地说道, 【听说相良良晴是个觊觎主公织田信奈的嘴唇,又强行揉了柴田胜家胸部的超级变态男人,如果你胆敢对公主大人有任何不轨的行为的话,在那个瞬间你的脑袋就会落地】 然后不情不愿地把绳子解开了, 真的要揉的话比起一益酱的飞机场,俺更想要九鬼姐姐大人你这丰满的胸部呢,良晴好不容易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终于能坐到椅子上去了, 【说起来一益酱,你到底是怎么变成巫女的?伊势神宫就算放在全国来说也是处于顶点的不是吗,俺听说还供奉着三神器之一,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就将巫女之位传给你呢…】 【阿良是笨蛋吗,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本公主用可爱的表情拜托了之后立刻就合格了,能够无视本公主请求的的坏人也就只有信奈酱而已了,信奈酱那个人啊啊,不管怎么拜托都能华丽地无视掉,哼!】 对了对了,现在坏人还要加上阿良你才行, 巫女是这么简单就能当的吗!?…良晴惊讶之余想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和皇宫有着各种关联的伊势神宫也许知道姬巫女的相貌,所以在看到一益酱的时候一定也同样觉得【骗人的吧,好像啊!】然后【说不定和那位大人有着血缘关系】而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于是不假思索地就送出了巫女之位, 不过根据一益酱的任性性格来看,【不听从本公主的命令的话就把你们烧光,库库】地用火枪队包围伊势神宫来进行威胁的可能性更高一点吧, 【嘛啊,信奈非常小气这一点确实呢,在金崎约好的若是能活着回去就给俺的赏赐最后也被她反悔了…】 【哦,看来你也相当不容易啊,库库】 【嘛,虽然俺这边也有责任就是了…等等,难道说就因为这个不愿意派援军吗?织田家要是就这么毁灭了那都是信奈小气惹出来的吗!?】 一益带着小恶魔的微笑说道, 【库库,也是因为到陆地上去的话皮肤会变差哟,本公主最喜欢海了,虽然海上日照强烈但是只要有阳伞就没有问题了,只要空气不干燥皮肤就会充满弹性】 【这也算是理由吗!?】 【而且啊,在这个志摩还有个强敌,把那个家伙打到了的话派援兵也不是不可以,库库】 九鬼嘉隆瞪着良晴说道【首先不平定志摩的话公主大人是不会离开伊势的,就是平定了志摩之后,公主还有跟人家一起去度假的约定呢,打扰公主大人悠闲的海上生活的人就是人家的敌人】 【度假什么的也太过了吧,当初信奈到底为什么会雇用你啊记得那家伙可是最讨厌偷懒的人了】 【库库,本公主用可爱的口气说了【拜托了,请雇佣本公主吧】之后立刻就被采用了】 【那家伙对犬千代那样的小女孩相当溺爱呢一益酱的事情也肯定是因为可爱的关系非常中意吧,不然的话为了惩罚怠工的罪过派过来的就不是俺,而是忍者了】 【库库,本公主也是忍者哟,可没那么容易中招】 【啊,说的也是呢】 确实作为家臣来说是最令人头疼的类型呢,这个孩子良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库库,阿良,受不了你的死缠烂打我就给你个机会吧,要是你能做到我提出的条件派出援军也不是不可以哟】 【哦哦,真的吗?】 【在这个志摩有着连本公主的可爱也无法降服的强敌哟,阿良你要是真的是【能臣】的话,就想办法让那些家伙归降我吧】 一益酱用可爱的笑容这样说道, 【果然是这一招啊】 【用这个臭男人当成肉盾向那座岛发起突击好计策呢公主大人】 【让那些家伙归降什么这个男人绝对做不到的,最后肯定会演变成武斗呐】 【向织田信奈报告说相良良晴战死的话就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了】 以九鬼嘉隆为首,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交头接耳地说道, 【哎?哎哎哎哎?到底是什么样的强敌啊?】 【库库,到甲板上去吧,敌人就在前面的岛上哦阿良!】 【如何,大海非常广阔吧,跟这宽广的大海相比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太渺小了所以本公主才不想回陆地去~库库】 【等一下!这里真的是伊势的志摩吗?那座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相良良晴,你从现在开始的任务就是夺回那座被南蛮人强行占领的岛屿!】 站在甲板上的九鬼嘉隆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孤岛, 那座被大树覆盖的小岛几乎就是一座小山,在山顶飘着红,白,黄三色的大旗, 【那不是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旗帜吗!】 那座岛看起来已经完全成为了西班牙的领地, 在港口停泊着数艘巨大的南蛮船, 河川边风车咕噜咕噜地旋转着, 在靠近海边的村子里不但有着手持火绳枪,南蛮商人打扮的男子,还有很多很精神地跳着西班牙舞蹈的女孩子, 南蛮人在港口垒起了削尖的木头并装饰上了蜡烛,就像是在宣告【有本事就来打打看啊】般的抗战到底姿态, 【真不想去那个西班牙村庄啊,嘛,虽然想这么说】 【那些从外海驶过来的南蛮人自说自话地就占领了岛屿,又不听从公主大人的管教,我们现在将那座岛称为【伊势西班牙岛】】 九鬼嘉隆皱着眉说明道, 【为什么要取这种饶舌的名字啊?】 【最初是叫它【鬼岛】的,不过因为太吓人了所以试着把它变可爱一点】 【要说讨伐的话,人数可是九鬼海贼团占绝对优势不是吗】 【你是不了解那群家伙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武器!看那个家伙,那个穿着南蛮全身铠的黄金之鬼!】 手下们看到那个家伙就颤抖着完全无法战斗了,九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港口站着一匹骏马, 骑在那匹骏马上的,是一名披着闪闪发光的南蛮全身铠的欧洲骑士,手持南蛮长枪的骑士如同仁王一般震慑住了九鬼海贼团, 就如同中世纪的骑士那样,连脸都用头盔遮盖得严严实实, 虽然看不见脸,但是却能感受到头盔中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释放出的异样的压迫力, 骑士的胸铠和盾牌上有着十字架的纹章, 【那个家伙,难道是十字军骑士吗!?怎么会跑到这个战国时代的日本来啊!?】 【是鬼哟,头盔低下藏着的肯定是一张吓人的鬼脸】 【虽然九鬼老大也试着跟那个家伙单挑过,不过却胜不过那身铠甲的坚硬程度】 【如果是在水里战斗的话擅长游泳的九鬼老大是不可能输的,不过不管怎么挑衅那个家伙就是不为所动】 【只要那只鬼还在的话,要压制伊势西班牙岛就是不可能的!】 【公主大人的可爱可爱拜托了攻击也对那个家伙无效呢】 本应是不知恐怖为何物的海贼团的女孩子们此时都悲鸣了起来, 【如何,相当骇人的压迫力吧,那只鬼穿着的铠甲异常坚硬暂且撇开不说,穿着那么重的铠甲居然还能够人马合一展开流畅的攻击,我们海贼团虽然擅长海战,但陆战的话】 【还不能肯定是侵略者吧?不能试着去跟他们谈谈吗?】 【啊啊,公主大人试过很多次了,不过因为那只鬼的关系总是没办法上岛,总之不先把那只鬼打倒的话】 要是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会招来更多的同伴然后侵占我们更多的领土,九鬼握着拳狠狠地瞪视着岛上的南蛮骑士, 【九鬼姐姐大人你反应过度了,如果真的是西班牙要侵略日本的话来的就不是这一点点人了,你看,骑士也就只有那个家伙一人吧,这里要发挥甘地大人的和平主义精神!】 【库库,你真的知道形势吗阿良,要是不平定伊势西班牙岛的话本公主是不会离开伊势的哟,而只要那只鬼还在的话就算想要跟岛上的人好好谈谈也是不可能的哟】 【虽然不甘心,但是我们九鬼海贼团敌不过那只鬼,所以】 【呐呐阿良,你一个人去把那只鬼打到吧,拜*托*你*了】 【呜哇哇哇,一一一一益酱,只有拜托别人的时候声音会变得这么可爱可是犯规的啊!】 【要是做到了的话,本公主会夸奖你的哟,援军也会派*给*你*哟】 【真的吗!?不不,太乱来了!等一下一益酱】 【就是不等,库库】 和那种钢铁骑士单挑什么俺怎么可能会赢啊! 海贼团的女孩子们趁着良晴悲鸣【这是海外交流的好机会!和平第一!试着谈谈吧!反对战争!】的时候在他身上绑上太刀猛地把他从甲板上推了下去, 【到底在做什么啊!?咳,咳】 【喂,相良良晴,不许回人家的船上来,去那座伊势西班牙岛跟鬼单挑吧!要是赢了的话人家就承认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可恶!咳,咳】 【阿良,这也是为了信奈酱哟,用心去做吧,库库】 哈? 对了,信奈现在可是腹背受敌的状况! 唔噢噢噢!突然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能量MAX! 虽说就算说服滝川一益也不是一定就能解除危机,不过要是无法说服她的话那毫无疑问就完全没有胜算了! 【和那个黄金骑士战斗,让九鬼姐姐大人和海贼团的女孩子们认可俺的实力,只有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青铜圣斗士和黄金圣斗士,等等,良晴最多是个村民A》 因为绑在背上的太刀的重量良晴一边呛着水一边用狗扒式向伊势西班牙岛进发,好不容易才游到了港口的栈桥边, 总算爬上了岸,抬起头来却发现骑士已经驱动坐骑来到了眼前, 虽然因为盔甲的缘故完全无法看到脸,但是不知为何能够感受到头盔下的眼神燃烧着旺盛的战意, (糟了!完全不可能是这个骑士的对手!光是眼神就快要经受不住了) 想要哭,想要逃跑, 但是在这样的良晴背后, 【加油啊猴子!为了荣誉光荣地战死吧!】 【真是有趣啊,阿良他能坚持多久呢?要不要跟本公主打个赌啊,库库】 【我赌他一照面就会被劈成两半】 【我用全部身家赌他什么都不会做直接就会逃回船上来】 【阿啦,上岸了呀,你可是还没有上岸就哭着跑回来了不是吗?】 【要这么说的话,你还不是刚下海就已经失去意识浮了起来吗!】 【总之,不管怎么说男人是不可能跨过这道试炼的】 【就是就是,男人都是些只会说说的家伙罢了】 良晴注意到了,似乎,九鬼海贼团完全不看好自己跟骑士的对决 只有放手一搏了! 无法跨越这道试炼的话就无法取得她们的信赖, 援军什么就更加不用提了, (为了要取得她们的信赖,只有鼓起勇气和这个骑士对决了!) 良晴做好了觉悟, 架起了太刀,对着眼前的骑士一声大吼, 【虽然跟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是为了让信奈避免被毁灭的危机,跟俺这个原织田家重臣,现在的足轻小兵相良良晴一决胜负吧!】 那个男人相当强啊! 这种架势下放出的任何一击都是必杀级的, 是鬼啊头盔下面看过来的是鬼一般的视线, 完了,不赶紧逃跑的话 能够听到海贼团的女孩子们发出了微带敬佩的【呀】悲鸣, 哦哦,俺的股价急速上升了!?这样的话就有可能通过考研了良晴一边想着一边继续与骑士相互对峙, 【公主大人,这样就可以了吧,继续下去的话那家伙真的会死的】 九鬼嘉隆一边点着头一边说出了【合格】 但是, 【库库,阿良他啊,总觉得是阿良的话总会有什么办法的样子,本公主想看看在京都评价甚高的阿良到底是厉害在哪里所以再等等吧,而且,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遵命,公主大人!】 一益酱是超越了小恶魔的真正的恶魔啊! 良晴在心中呐喊道:要是能活下去的话以后就叫她devil一益了! 《devil凉月?》 黄金骑士突然下了马, 虽然穿着重量级的全身铠,但是动作却如同忍者一般轻盈, 【给俺等下,中世纪的骑士因为铠甲太过沉重的关系不是下了马连移动都非常困难的吗!?】 这这这这个家伙是怪物啊良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黄金骑士舍弃了长枪,取而代之地是拔出了双手剑 因为太长了的关系刚才一直是背在背上的,刀身宽厚又不失锋利的阔剑, 【阁下叫相良良晴是吗,有着敢跟我单挑的勇气的武士,你是九鬼加隆后的第二个】 骑士大声说道, 【我是荣光照耀下的圣哟韩骑士团所属,圣骑士杰潘娜.露露苔丝,现在担任这座连名字都没有的岛的防卫一职,让我们在骑士道精神的指引下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 虽然发音有些奇怪,但却是正确的日本语, 【哎哎!?圣约翰骑士团!?就是战国游戏专家的俺也没见过这种剧情啊!为什么圣骑士会出现在这种战国时代,出现在这种伊势志摩的小岛上啊!?】 【圣骑士团是战斗专用的精英骑士团,我们有着在奥斯曼帝国的侵犯下持续守卫了ロッドス岛两百年不被攻陷这种值得夸耀的历史,而我现在则遵循先祖的传统守卫这座无名岛,圣骑士一旦登上了一座岛,那么至死都会彻底捍卫这座岛的安全!】 这里是日本啊!跟奥斯曼帝国完全没有关系啊!就是你说欧洲历史我也完全听不懂啊!良晴虽然竭尽全力地吐槽,不过其实杰潘娜并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只有我骑在马上有违骑士道精神,所以我会跟阁下一样徒步战斗,就让你的日本刀和我的骑士剑一决雌雄吧!】 杰潘娜架起大剑,神速地突刺了过来, 【啊啊啊!好快啊啊啊啊!开玩笑的吧!?】 因为全身铠的重量一旦下马连行走都会非常困难,杰潘娜完全颠覆了这种对中世纪骑士的一般印象, 【哦,哇,噢噢噢噢】 虽然架起了太刀想要防御,但是杰潘娜只是挥了一剑,在接触的瞬间太刀就被砍断了, 【啊啊!不是说太刀为了不容易断折都采用了反复锻打的技艺吗!?这肯定是残次品啊!!】 【投降吧,相良良晴!】 【谁会投降啊!!俺在得到一益酱的认可之前就是死也不会撤退的!】 【这样的话就打到你投降为止!】 杰潘娜舍弃了大剑对着良晴的脸就是一记直拳, 手心都是汗焦急地在船上守望着的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不由地发出了【危险啊!】的悲鸣, 【噢噢!噢噢!好快!简直就好像**一样轻盈!】 【不要说这么下,下流的话!】 可以与躲避球媲美的高速直拳不断袭来, 而有着【躲避球相良】异名的相良良晴则总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用最小的动作躲过了这些攻击,某种程度上而言是真正的天才, 【呜哇哇哇!这算什么啊!完全看不清拳头算什么啊!!】 【太狡猾了想要这样一直躲闪下去吗!?】 【这种时候俺会像蝴蝶一样飞舞,像蜜蜂一样针刺!】 杰潘娜的攻击无一例外都是直拳! 因此可以通用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兴起的拳击比赛中所衍生出的闪躲技巧:不仅要摆动上半身,还要使用双脚灵巧地左右移动, 虽然完全没有练习拳击的经验,但是相良良晴却本能地懂得使用这门技巧,这让第一次看到这种防御技术的杰潘娜困惑不已, 【切,你这个武士只有防御技巧高明得让人惊叹呢,这样一来光是打断你的刀确实不算是分出胜负】 【哼,不管怎么说穿着这么重的铠甲体力迟早会见底,到那个时候就是俺反击的时候了!】 【在变成那样之前我就会打烂你的脸!】 有本事就试试看啊良晴竖起中指做出了挑衅的姿势, 于是演变成了杰潘娜不断进逼,而良晴不断后退的局面, 但是, 【呜哇,没路了,后面是海啊!】 【呼呼,终于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吗】 【阿良,对手穿着沉重的铠甲不可能游泳,快跳进海里逃跑】 虽然那个devil一益终于说出了让良晴撤退的话语,但是闪躲了那么久之后良晴的腿已经开始无法随意活动,无视了主人想要逃跑的意识, 啊啊啊啊啊! 来了! 【哇啊,哇啊,啊啊啊啊啊?】 良晴全神贯注于闪避之中,持续躲闪着几乎无穷无尽的拳击, 【切,打不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是擦到就能划伤脸颊,打歪鼻子,让脸上浮现血痕的攻击, 毫无疑问如果被直接命中的话绝对是一击毙命, 打滑 (完了!这附近是俺上岸的地方,地上非常的湿滑!) 右脚向一边滑去, 体势崩坏了。 不太标准的体操动作,良晴摆出了左右一字步的pose,感觉就好像被执行了股间开裂之刑般剧痛无比, 《裂的好!!!!》 【疼啊啊啊啊,股间,股间裂开来了啊啊啊啊!】 【得手了!】 【吾命休矣!?】 在这种情况下**掉的话,死得未免也太难看了, 至少要站起来做不到 脚下又打了个滑,无法从左右一字步的状况下解放出来, 【啊啊啊啊啊!】 【问答无用!】 【公主大人,不做些什么的话!】 【等一下九鬼,第一次有那只鬼以外的南蛮人来到港口了】 【这里不是马耳他岛杰潘娜,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比试就到此为止吧】 身穿黑色的传教士服,头戴像河童脑袋上的皿一般的帽子的南蛮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杰潘娜的身边,把一只手放在了杰潘娜的肩膀上阻止了她的必杀一拳, 十几岁后半的年轻意大利少年, 另一只手上拿着圣经的样子, 良晴在被下巴被打烂之前侥幸留下一条性命,九死一生, 但是开裂的双腿还是无法站起来,啪的一声脸朝下五体投地倒在了泥地里, 【为什么要阻止我奥卢刚特,保卫这座岛是我的使命】 虽然骑士杰潘娜很不高兴地抱怨着,但是被称为奥卢刚特的传教士却用一句【这座岛只是一时借用罢了,不可以为此跟本地人产生争斗】完全打消了杰潘娜的战意, 奥卢刚特又面向着海贼团的女孩子们送出了微笑,洁白的牙齿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呜哇,好耀眼!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不由自主地遮住了眼睛, 【贵安,相良良晴大人,我为杰潘娜的无理举动深表歉意,这个孩子并没有恶意,只是从小接受骑士道精神教育有很强的领地保卫意识,初次见面,我是意大利传教士奥卢刚特】 传教士奥卢刚特的日语流利得让人吃惊, 而且,还是个绝色少年!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要称他为帅哥还为时尚早,但是,那微卷的头发,白净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总之若是需要一个比较的话,是胜过良晴三千倍以上的美少年! 【【【呀啊啊啊~?】】】 长期生活在男性禁止之中的九鬼海贼团的女孩子们被他的微笑勾起了少女般的恋爱情怀,一下子就被集体攻陷了, 【实在太可爱了!】 【这样的美少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太帅了啊!这个世界上果然不止有色猴子那种下流男人,这样爽朗的美少年也是存在的啊!】 【公主大人!男性禁止的规定废除掉吧!】 【九鬼老大也终于可以结婚了!】 【九鬼老大出嫁的机会只有现在了】 良晴注意到了,在奥卢刚特出现的一刹那自己就成了反面典型般的存在,不,看她们那闪闪发光的眼睛,说不定连自己的存在都已经忘记了 【可恶啊,这么一来俺的试炼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良晴努力地想要站起来, 【你你你你们,不许拿人家的婚期说事!】 一益笑着说道【传教士听说是要一声守住童贞的哟,可做不了九鬼的夫婿哟,库库】 哎哎哎哎,这样的美少年居然要守一辈子童贞!?这种没有道理的事情简直不可饶如啊!相良良晴这种猴子脸的男人反而可以随意地哄骗女孩子什么,太没有天理了!海贼团的女孩子们纷纷悲叹道, 良晴不由得大吼道【喂,你们!】 奥卢刚特被说着【跟老大结婚吧!】气势咄咄逼人的女孩子们吓得面脸通红【太,太让人困扰了】,一边后退一边颤抖着, 【大家,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教会中为了清除身上的罪恶而苦修,若是我能早一点出来的话也就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了,杰潘娜,招待客人们进来吧】 看起来奥卢刚特似乎是个纯情的少年,非常不擅长跟女性相处的样子,海贼团的女孩子上岸的过程中一直颤抖着想要逃跑的样子, 太可惜了换成是俺的话就立刻能够后宫之王了这家伙作为男人完全不合格啊,良晴在心里为奥卢刚特感到一阵惋惜, 【好,好了,不要再硬撑了杰潘娜】 【我明白了,奥卢刚特】 杰潘娜身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坐了下去, 【跟相良良晴的攻防已经耗尽了我的体力,铠甲太过沉重,老实说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这样啊,如果觉得辛苦的话就把头盔摘下来吧】 【相良良晴,做出把你逼到不容易立足的岸边这种卑鄙的事情我已经严重违背了骑士道精神若不是那样的话就像你说的肯定是我先倒下】 在奥卢刚特的帮助下试着摘下头盔的杰潘娜这样说着向相良良晴道歉, 良晴听到杰潘娜这么说反而慌张了起来【不,不,是俺自己到处乱跑才跑到那种地方去的】 【本来要是不下马的话你肯定能轻松取胜吧,砍断了俺的刀之后把自己的刀也舍弃了,你已经非常有骑士道精神了】 【这样啊】 杰潘娜好不容易把完全覆盖了头部的头盔摘了下来, 让人意外的是,杰潘娜竟是个红发,碧眼,威风凌凌的美少女! 《老实说,一点都不意外》 【太,太令人惊讶了!摘掉头盔之后里面是美少女这种事情在现实中居然真的发生了】 【再次报上姓名,我是意大利贵族之女:杰潘娜,露露苔丝,圣约翰骑士团的一员,今年十五岁】 【【【呀啊啊啊!何等威风凌凌啊!】】】 杰潘娜因为五官过于端正,而表情又如同冰一样寒冷,所以给人一种雕塑般的感觉,作为女性来说稍微还不够成熟,所以身上萦绕这一种少年般的气氛, 将崇拜偶像当成生存意义的九鬼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一下子就全成了杰潘娜的粉丝, 杰潘娜和奥卢刚特不同,似乎已经很习惯女孩子们惊讶的叫声了,对带着吃惊的表情说着(噢噢噢,这是何等威风凛凛的美少女啊,果然西洋少女的等级实在太高了),像猴子一样大张着嘴巴的良晴这样说道, 【相良良晴,作为友好的证明我就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吧】 【开玩笑的吧!?那跟俺交往吧!!!!I love you!我喜欢你,我爱你】 良晴条件反射般地大叫了起来,因为不知道意大利语的喜欢该怎么说所以就想着用知道的外语来进行求爱,但是知道的也只有英语了, 【唯.有.这.个.恕.我.拒.绝】 杰潘娜用冰冷的眼神盯着良晴,将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良晴终于镇静了下来,然后, 【跟一一一益酱一起加入到信奈的援军里吧,拜托了】 一闪而过的念头, 一益的海贼团加上这个最强的骑士和南蛮船,肯定能成为相当的战力, 奥卢刚特上来握住相良良晴的手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到屋里去一边吃饭一边谈话如何?】 【等一下奥卢刚特,我名叫滝川一益,叫我公主就行了,你们有接受公主试炼的胆量吗?库库】 一益从船上高高地跳起,屈体旋转数周后像小猫一样轻盈地着地在了在奥卢刚特面前, 一瞬间奥卢刚特害怕地大叫道【魔,魔女?】但是在良晴按住他的肩膀告诉他说【是忍者啦,忍者】后总算冷静了一下来, 【哦-是日本的忍者吗,虽然听说过传闻但真正看见还是第一次呢,了不起的运动神经啊】 【库库】 【【【不愧是甲贺的公主大人啊,多么可爱的体术啊!!!】】】 海贼团的女孩子们一起欢呼了起来, 【为了构筑信赖关系我们愿意接受试炼,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呢?】 【不会是要让奥卢刚特跟九鬼姐姐大人决斗吧,那样奥卢刚特就死定了】 【喂,不许把人家说的跟鬼一样,混账猴子!】 【对了,阿良你还不知道呢,本公主啊可是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的哟,只要把手放在别人的额头上提问的话,那个人就绝对无法撒谎,会不假思索地实话实说哟】 什,什么!?这不就是超能力了吗!良晴大吃了一惊,而海贼团的女孩子们则再次欢呼了起来【出现了啊啊啊啊啊啊!】【公主大人的必杀技啊啊啊啊啊!】【让人把想要隐藏的真心话全部都说出来,超级了不起的啊!】【就是就是,感觉被治愈了啊!】 【一益酱你还有这种像犯规一样的技能啊!?只是靠可爱可爱拜托了攻击就已经可以自由操纵人心了这一点还不够吗?】 【呼呼,就算对手再怎么向隐藏自己的真心,如果本公主有这个意思的话立刻就能识破哟,譬如说将手放在阿良你的头上问【阿良你究竟是怎么看待信奈酱的事情的呢?】的话,阿良一直以来努力想要隐藏起来的真实的心意就会全部说出来哟】 【呜哇!!?】 就拿单纯的阿良做个实验吧,传言说阿良你啊,对信奈酱可是着迷的不得了呢,这是不是真的呢?一益说着向良晴伸出了手, 良晴慌慌张张地躲开了,无言地一头扎进了海里, 看似纯真的少年传教士奥卢刚特是否真的表里如一,毫无隐藏呢, 【你有打算一边说谎一边哄骗本公主吗?】 一益将小小的,温暖的手掌贴在奥卢刚特额头上,这样问道, 奥卢刚特立刻回答道【没有,我只会传达自己真实的心意,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 然后露出了毫无污浊的笑容, 【哈?注意过来的时候嘴已经自说自话地动起来了!太厉害了】 【库库,看来是可以信赖的人呢,呼,用了这个能力的话会相当的疲劳啊】 【一益大人是可以唤起奇迹的人呢,忍术如此奥妙无穷,实在让我惊讶不已】 【这是本公主生来就有的能力,可不是忍术哟,库库】 一益等人和伊势西班牙岛的冲突就这样和平地解决了, 良晴想起来以前曾经听说过的,姬巫女生来就有着“只要触摸对方的身体就能够读取对方的心声”这样的能力 【喂喂,开玩笑的吧,果然一益酱和姬巫女大人有着某种血脉上的联系吗难道是双胞胎因为某种原因所以被送去了甲贺忍者里?】 良晴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在海里飘来飘去,而众人则是完全忘记了良晴的事情一般一齐向奥卢刚特的房子走去, 【给俺等等!不许把俺给忘了!喂!】 在伊势西班牙岛中心的一座房子里,良晴,一益还有海贼团所有的女孩子们都被招待了, 【噢噢噢,delicious!好久没吃到酱油泡饭以外的食物了,真没想到能在这个战国的日本吃到西班牙料理啊!】 【猴子,这难道是炒饭吗?】 【嘿,嘿,嘿,虽然看起来很像,不过完全不是那回事哦九鬼姐】 端上桌的料理大半都被看起来很苗条的杰潘娜用惊人的速度吃掉了, 【等下杰潘娜酱,你也吃太快了吧!稍微留点啊!这都能赶上大胃王比赛的冠军了】 【对骑士来说,吃饭是仅次于睡觉第二重要的事情,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猪啊》 传教士奥卢刚特慢慢地开始讲述自己这些人的遭遇, 【刚才失礼了,我奥卢刚特是继承了、弗朗西斯科,萨比艾尔导师志向的传教士,为了在日之本进行传教历经千辛万苦从意大利一路坐船而来,岛上的其他人是好心让我搭船的西班牙商人,绝非意图侵占日之本的侵略者,与黄金国度日之本进行贸易才是他们来访的真正目的】 九鬼嘉隆咄咄逼人地质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架起木栅栏点上蜡烛做出一副要固守的姿态呢?】 奥卢刚特微笑着回到道【啊,那个的话是圣诞节的装饰,才不是什么防御工事呢】 一益也好,九鬼海贼团的女孩子们,都不解地出声问道【【【圣诞节?】】】 只有良晴一个人一副了解的样子点头说道【是这样啊】 【在欧洲为了纪念耶稣的诞生将十二月二十五日定为【圣诞节】,在这一天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说起来,已经快要圣诞节了啊】 【正是如此,遇难的时候日历全都丢失了所以不知道正确的西班牙日期,于是就决定按照日之本的日历来庆祝,现在正在做着圣诞节的准备工作】 【难怪啊】 在大家这样聊天的过程中,只有杰潘娜一人心无杂念地不断吃着, 【良晴先生对我们的文化非常了解呢,难道是教友吗?】 【啊,不是的不是的,俺来自于未来的日本,在未来的日本圣诞夜被称为【对情侣来说一年之中最工口的一天,sex之夜】俺无数次在网上发贴和网友们否定这种毫无意义节日这种节日对俺来说对俺来说可恶啊!!】 【啊,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这么说的话良晴先生是从未来来的!?】 【嗯,不过,最近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慢慢的开始跟俺所知道的历史产生了各种不同的地方,所以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太棒了!拜托了,无论如何请告诉我基督教在日本的发展顺利吗?】 【啊,那个啊,怎么说呢】 良晴并不信仰基督教,对他来说基督教=弗洛伊斯=奇迹般的big胸!其它的就只是一知半解了, 对着赌上性命不远万里来到日本,带着纯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奥卢刚特,良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就俺所知,在日之本历史上对于竖起十字架的基督教教徒们发起过大规模的镇压活动,死掉了很多人】这种话来, 【那个,良晴先生?】 【啊,哦哦,这样真的好吗奥卢刚特?未来并不是确定的东西,是要靠我们人类的努力来开创的,换句话说知道了未来就什么也不做的话,那个未来也就不会到来了】 【啊,确实是这样的,未来会如何是有人们自己决定的,要是提前知道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反而会失去动力,这么一说的确是这个道理呢,受教了,感激不尽!】 奥卢刚特你小子,不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嘛,良晴真心地这么觉得 【啊呜啊呜啊呜】 而另外一边对良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一心一意不断吃着的杰潘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非常值得敬佩 【说起来良晴先生,关于我的师姐那个,弗,弗洛伊斯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有听闻过呢?】 【弗洛伊斯酱?弗洛伊斯酱的话现在得到了信奈的许可正在京都建立教堂呢】 【这,这样啊!弗洛伊斯师姐没事就好了!良晴先生和弗洛伊斯师姐是相识吗?】 【嘛啊,有烦恼的事情的时候会找她聊天,譬如向她倾诉信奈的白痴行径什么,弗洛伊斯是个胸非常大不,胸怀非常大的好孩子呢】 【正是如此,弗洛伊斯是我理想中的前辈,啊啊到底要到何时此身之罪才能得到救赎呢】 【罪?】 【呜那个关于我所背负的罪孽,之后总有一天会和良晴先生谈的】 【奥卢刚特,不管怎么看你也不像是背负着罪孽的人啊,试着说出来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那个,在这里有点有女性在场的时候那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背负着对同性的爱恋这样的罪孽!?听说在基督教中并不禁止同性之唉,难道这个意大利的美少年有那方面的兴趣!?不会来袭击俺吧良晴完全忘记了自己算不上是美少年这件事情,一个人在那边颤抖了起来, 一益一边吃着西班牙料理一边略带失望地笑着说道什么嘛,结果不是来侵略日之本的啊】 【穿着铠甲的侍卫也只有一个,说起来,九鬼你啊,虽然常说自己的手下能让哭泣的孩子都沉默,但意外在南蛮人面前就很胆小呢,库库】 【非非非非非常抱歉公主大人!公主大人训斥的是!不过,这炒饭还真是相当美味呢!】 【都说不是炒饭了九鬼姐,是西班牙料理】 【等下猴子,不许再叫人家九鬼姐了!之前也说过了吧,人家可是比你到了十岁的】 【这样子啊,老大意外的非常害羞呢,所以才】 【所以才迟迟都结不了婚!】 【在海上明明就非常的大胆,可一碰到男人啊恋爱啊就变得害羞起来了!】 【反反复复的说着和猴子的年龄差呢】 【难道说,连这只猴子也在恋爱对象的范围内!?】 【哎?明明差了十岁的说】 【肯定是喜欢年轻的男孩子没有错!】 【因为缺少男性经验,所以比自己小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刚刚好?】 【说不定,老大在这方面其实相当可爱呢!】 【你你你你们,不许继续说人家婚期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不可能会喜欢上这种猴子的!人家为什么要喜欢这种猴子啊!】 【九鬼,回答我的问题,就算是猴子和奥卢刚特这样的年轻男孩也想要嫁给他们吗?库库】 不经意间,一益坏心眼地将手放在了九鬼嘉隆的额头上, 【呀啊呀啊啊啊啊!?公,公主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抵抗也是没有意义的,库库】 呜啊啊啊啊,九鬼嘉隆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紫,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抗得住,颤抖着开口说道, 【年,年,年轻的男孩子才好啊啊啊啊!跟同年的大叔比起来年纪轻皮肤有弹性的男孩子要可爱的多啊啊啊啊!气味,气味也完全不一样!而且大叔的体毛太过浓密!不是没有什么体毛,摸起来滑滑的男孩子就不行!可以的话,想要跟十岁的小男孩结婚,啊啊啊啊啊!!!】 公,公,公主大人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重获自由的九鬼嘉隆将头埋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这么迷恋正太啊难怪会一直嫁不出了了海贼团的女孩子们小声地交头接耳说道, 【对俺来说如果是像九鬼姐这种胸部很大的姐姐类型的话OK哦,不过这个战国时代的常识还真是奇怪呢】 良晴嘴里塞满了西班牙料理,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明明额头上并没有一益的小手,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非常率直地人呢, 【住口猴子!像你这样的完全不在【年幼的男子】这个范畴之内!竟敢说出这种仿佛赤脚践踏人家心灵的话来,决定了!一定要杀了你!】 【俺似乎特别容易被九鬼姐和胜家这种类型记恨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因为说话太过轻浮了吧, 【库库,可不能杀了阿良哟九鬼,虽然本公主没办法在带着头盔的杰潘娜身上使用自己的能力,不过要是没有阿良跟杰潘娜的这次单挑,她一定是打算长期跟我们这么对立下去的,阿良可是功不可没的勇者哦,虽然脑袋单纯而且轻浮这一点也不容质疑就是了】 呜,在一益酱看来俺只是个单纯的家伙吗,被别小看了呀,良晴一边想着一边拼命挤出了笑容, 被提到的杰潘娜虽然依旧一心不乱地拼命吃着,但表情却似乎在说着【正是如此】 奥卢刚特微笑着说道【还有很多呢,慢慢吃就好了】 【骑士杰潘娜是为了保护我才从马耳他一路跟随我来到这里的】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志摩呢?这里离作为海外交易中心的九州可是很远呢?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这里除了海盗什么都没有,做生意什么的可不太现实】 【我们的船一开始确实是以九州为目标的,但是快到日之本的时候遭遇了暴风雨不得不顺势漂到了志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岛上了,这里的海域被海贼们支配着,同伴们虽然想要驾船离开,但是试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所以才不得不停留在这座岛上】 海贼团的大家害怕着杰潘娜穿着铠甲的样子,但是我们这里的同伴也害怕着海贼团的大家,机缘巧合之下才变成了这种相持的状况招来了误会,实在是很抱歉,奥卢刚特说着,深深地低下了头, 【库库,本公主并没有生气哟,而且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老实说相当有趣呢】 一益酱都这么说了的话,和伊势西班牙岛的和解就可以说已经达成了,不过【有趣】算是理由的话,说不定一开始让俺去跟杰潘娜单挑也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吧,良晴终于注意到了, 确实【只要把手放在对方的额头上提问的话对方就无法撒谎】这种能力对于连头都用头盔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的杰潘娜来说是无效的,但是,身怀忍术又有着九鬼海贼团支持的一益要是真的想要镇压伊势西班牙岛的话,也绝非办不到的事情 (因为出兵援救信奈太麻烦了所以故意拖延岛的攻略,说不定只是单纯的讨厌工作) 何等的小恶魔啊, 【一益酱,这可是武士之间的约定哦,平定了伊势西班牙岛之后你没有理由再拒绝向信奈派出援兵了吧, 【啊~啊~完全没有干劲呢,虽然感觉要是再拒绝的话阿良你就真的要发火了,不过实在是很麻烦呀,库库】 现在可没时间跟她继续贫嘴下去了,要是不认真一点的话这个任性的孩子肯定会无限期地拖延下去的,良晴做好了觉悟, 尽可能地做出恐怖的表情,假装怒气冲冲地说道 【喂喂一益酱,俺现在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要是再借故推托的话俺可真的要生气了,会把你推倒了打你屁股的,不怕吗】 虽然良晴自认为很完美,但是, 【哎,哎哎哎哎!?要,真的要把本公主给虽然想当成是玩笑呜呜呜呜呜】 【啊啊,把一益酱给弄哭了!?开玩笑而已,刚才确实是开玩笑的!】 【【【你这只笨蛋猴子,想对年幼的公主大人做什么啊!!!!】】】 噼,啪,锵, 在不敢作声的奥卢刚特和杰潘娜眼前,良晴被海贼团的女孩子们当成沙包一样痛打了一顿, 【明白了吗?敢威胁本公主的话就是这种下场,库库】 一益之前的眼泪当然是装的,现在正吐着舌头开心地笑着, 【痛,痛痛痛痛!不管怎么说现在时间紧迫,现在立刻就出发吧!】 【呜嗯,因为很想看看杰潘娜在战场上的样子所以派援兵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一益浮现出小恶魔般的笑容,说道【在战斗结束之后要让本公主用手搭着你的额头问一个问题,如何?】 良晴看着依然说着【不,不,不是这样的,人家才不喜欢小男孩什么的呢】慌慌张张不断想要掩饰的九鬼嘉隆,在心中流着血泪回答道【可以,因为是拜托你们去战场帮忙,俺也已经有了觉悟,这种程度的耻辱会拼命忍耐的】 虽然觉得还不如跟杰潘娜再决斗一次,不过考虑到信奈现在的处境,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为了为以前的无礼致歉我们会加入援军的,不过,真正能够战斗的也只有骑士杰潘娜了,作为传教士我是被禁止使用武力战斗的,其他伙伴都是商人的缘故并不会打仗,只能驾着船吓吓信奈大人的敌人,这样也可以吗?】 奥卢刚特握住了良晴的手, 【听说信奈大人并不排斥我们传教士,是这样子的吗?】 【嘛啊,不止是传教士,只要是南蛮的东西她都都不排斥啦】 【我也想去京都看看,战斗结束之后,一定!】 【到时候就交给俺吧】 杰潘娜带着冰冷的眼神点头说道【这次也是防守战啊,很好】,一副燃起了战意的样子, 【南蛮船的存在本身就能够对敌方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和九鬼海贼团一起行动的话武田家的水军休想再前进一步了!问题的关键是武田家主力的陆军,这个就拜托你们了,一益酱,杰潘娜酱】 一益眯着眼睛说道说道【能解开织田家七大不可思议之一的阿良被流放之谜很开心哟,这场仗不赢可不行呢,库库】 杰潘娜则冷冷地看着良晴说道【发誓再也不说要跟我交往这种乱开玩笑的话的话,我就参战】 织田四天王之一,巫女姿态的和风美幼女,还有如同西洋人偶一般的最强美少女骑士, 这两个人,以及九鬼海贼团与南蛮船队都加入到了对信奈的援军中了, 这样说不定就能赢了不,就算胜不过信玄,至少也能够保住信奈了,良晴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话虽如此,为何一益酱和姬巫女大人会宛如同一个人一般这个最大的谜团最终还是没有解开呢,织田家七不可思议吗,一益酱和及巫女大人之间的秘密肯定是七不可思议中的第一大谜团,剩下来的五个是什么呢?胜家为何会如此的波涛汹涌?五右卫门为什么会口吃?长秀为什么总是给各种各样的事情打分?这么说起来尽是谜团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下终于没有辜负信奈的期待, 预期以上的还得到了可靠的骑士与南蛮船的协助, 这样的话(大概)流放的事情就能不了了之了吧,能够回到宁宁和半兵卫酱的身边去了 现在必须把对一益身世的好奇放在一边,全神贯注到迎击武田家与浅井朝仓联军中去, 而且一益自己似乎也并不知情,说不定会有一些不知道比较好的隐情深埋其中, 总之,织田信奈对武田信玄,现在正是赌上了天下的最大决战, 【如果输给了武田信玄的话谜团什么的也就毫无意义了,好!下面才是真格的了!】 第三章 武田信玄的秘汤! 滝川一益统治的伊势,志摩与信奈的同盟者,松平元康统治下的东海三河,远江地区有着非常便捷的海上通路, 【武田信玄,上京】 听到了这个凶报之后,原本身处尾张东面的松平元康为了能尽可能接近信玄的领土进行防御,从三河来到了了旧今川领地边的远江做着备战准备, 松平家的家臣中也有着【就算要救援织田家,孤身作战的话也毫无意义】【在三河本家冈崎城等待武田军】一类各种各样的不同意见,但是元康引用义姐信奈击败今川义元时所使用的奇袭战【桶狭间之战】为例说道【现在正是鼓起一生一次的勇气奋起进发的时候!】,将家臣们统一了起来 现在,松平元康的大部队出于远江的西侧, 以天龙川与滨名湖中间的滨松城为本阵, 这个时代的滨松城还是个没有天守阁的小城, 可能的话最好继续东进,在远江与骏河的交界处巩固防线但是,武田家的进军速度大大超过了元康的预料 不愧是动若疾风, 哨兵和忍者给在本阵中狸猫耳朵微微颤抖着的元康又送来了一个坏消息, 【骏河的武田水军由水路进军中】 哎哎,武田水军?甲斐不是山城吗,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元康不由得发出了一阵悲鸣, 吞并了原属于今川义元统治的骏河地区后,做为上京的准备武田信玄特意编制了水军, 【亲率大军从甲斐出发的武田信玄和从天龙川出发沿着远江凶猛进军的水军已经完全将我方北面前线的二俣城包围了!】 【不,不赶紧派援兵的话~!】元康的狸猫耳朵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但是在武田水军不断迫近的形势下,就算想要援救也无法做到, 如果将前线被包围的城市弃之不顾的话,之后肯定会传出【这个主公连家臣和土地都守护不了】这样的流言, 但是,这次敌人是下定了决心要上洛了,而且对手还是那个战国最强的武田信玄, 形势,实在是太过严峻了, 不过怎么说实在太快了, 元康已经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但还是完全陷入了被动, 【美美美美浓那边的援军呢~?】 【美浓方面也已经遭到武田家别动队的侵入!防御美浓的斋藤道三殿下并没有派来援军,不,就算想要派恐怕也无法做到】 已已已经没用了,我我我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元康感到一阵眩晕,差点当场就倒了下去, 【被被被压制在近江和京都的吉姐那边呢?】 【浅井朝仓联军已经背弃了停战协定,再次在北近江那边集结了起来,这次似乎打算跟织田家做总决战的样子!而松平家也向武田信玄派出了援军】 祸不单行太过害怕与绝望的元康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就算反过来由我们这边向织田家派出援兵,率领着东海最弱的尾张兵的那个织田家公主恐怕也难逃此劫】 跪在元康面前的服部半藏用冷酷的口吻这样说道, 武田水军由骏河出发, 大部队沿天龙川进发, 美浓那边派出了别动队牵制, 就连近江那边浅井朝仓联军也想信奈的大部队挑起了大决战, 武田信玄已经完成了对织田家的包围网, 【半藏,难道吉姐她,会输吗?】 【和在睿山的时候不同,这次率领浅井军的是能征善战的浅井朝政,而一向讨厌打仗的朝仓义景这次不知为何也十分执着地想要打到织田家,就算我们松平军赶去救援,织田军想要战胜浅井朝仓联军也是极难的】 【但但但但是现在派出援军什么不可能做到的呀~!】 【确实,虽然残念,但是武田军已经由陆路和海路形成了对远江的合围,在没有织田家援助的前提下公主大人若是硬要作为防波堤来迎击武田军的话要获胜,恐怕只能期待奇迹了,现在投降才是上策 【吉姐大人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绝境她也一定会跨越过去,在桶狭间的时候不就奇迹般的唤来了胜利吗~在那个犹如地狱一般的金崎也成功生还了下来,所以我我我我也,绝绝绝绝对不会放弃的~!】 【家族要是灭绝了的话,又哪来的奇迹呢】 【不,不可以,要是继浅井长政之后连我也背叛了吉姐的话,吉姐就实在太可怜了,而且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我绝不可能是被父亲胁迫的~这样一来不就成了因利趋势的墙头草了吗,松平家的公主不可以做这么卑鄙的事情~】 半藏说着【奇迹不可能那么容易出现的】继续想要说服元康的时候, 从城内传来了士兵们沸腾的欢呼声, 【怎么了,怎么回事】 传令兵喜极而泣地跑了进来 【是援军半藏大人,织田家派来的援军到了!】 【混蛋,援军什么的怎么可能】 【是真的,织田家从伊势志摩那里派来了自称九鬼海贼团的援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船队中还有南蛮船在里面!】 【海贼还有南蛮船吗?何等怪异的组合啊】 元康的狸猫耳朵激动地颤抖着,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肯定是猴子晴来了~!猴子晴给我们带来奇迹了!】 【确实,在桶狭间和金崎那个男人都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奇迹,但是公主,这次的敌人是哪个武田信玄,以她为对手的话】 【我相信猴子晴~!猴子晴他啊,不可思议的被胜利女神所眷顾着,这次,我们能赢~!】 良晴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呜哇哇哇,猴子晴,实在太感谢了,这份恩情我们家族以后七代都不会忘记的】 率领亲卫队到达滨名湖边时的元康就如同预想的一样看到了从甲板上走下来的良晴,于是抱着他边哭边不断地说着【七代都不会忘记的,七代都不会忘记的】 这时候的良晴赤裸着上半身,只在头上裹了一块布,俨然一副海贼的打扮, 【好了啦元康,七代什么的听起来就好像猫妖一样了,总觉得有点瘆人】 【才不是猫呢,松平家的狸猫啊,七代都不会忘记受过的恩情,一定会报恩的~】 率领着海贼团海女们的九鬼嘉隆, 美少年传教士奥卢刚特, 还有,从头到脚都用南蛮铠甲全副武装了起来的杰潘娜, 装束奇怪的三人拜伏在了元康的面前, 【武田水军就交给人家吧,那种赶工一样凑出来的临时军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信奈大人是日之本和平的关键,也是我的前辈弗洛伊斯所支持的人,所以远江港口附近的防守我会尽力去做的】 【我作为圣约翰骑士团的一员,将会和一益和相良良晴一起参加陆军】 九鬼嘉隆豪迈地说道【南蛮船和商人们就如同看到的那样只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罢了,虽然构不成战斗力,但是光是存在本身就能让武田水军害怕不已了】 服部半藏好不容易嘟囔出了一句【还真是】 【相良良晴,虽然这样一来水军确实是平分秋色了,但陆军我们在数量上还是不够,你的相良良晴军团在哪里呢?】 【俺的军团信奈保管着呢,作为代替我从伊势那边带着一益酱的部队过来支援了,杰潘娜酱也在,一益酱,这次就看你这个织田家四天王的活跃了,拜托了!】 【这里不是远江而是乡下了,一股味增的怪味道】 一益酱捏着鼻子从甲板上走了下来, 噢噢噢,好可爱啊!三河的男兵们一起欢呼了起来, 【哈秋!呜呜,好冷啊】 【公主大人,快穿上这件狸猫皮的上衣取暖】 【哦哦?准备的很充分嘛九鬼!】 狸猫皮的上衣!太残酷了!居然把公主大人当成外套来看!三河兵们不由自主地骂起了海贼团的女孩子们,海贼团的女孩子们则回嘴道【臭男人居然也敢抱怨】【毛皮什么的就很残酷吗?】【来救你们就该千恩万谢了】,事态一触即发, 【等等,等等,大家都是同伴,而且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咱们的敌人可是那个武田信玄!在战国游戏的最高杰作【织田信长的野望】中统御力和政治力都超过了九十,武力也是八十后半的怪物!有时候靠着高级物品的加成可以达成全能力过百这么可怕的事情!要是一不留神的话在接触的瞬间就会被全灭的!而且其家臣和四天王不管哪个都强得跟怪物一样,,尤其是鬼才山本勘助不知为何还活着,再加上常胜无败的真田一族!如果不团结起来的话是绝对战胜不了他们的】 良晴切入了剑拔弩张的两股人中间,将武田军的威胁做了一个简要的说明,然后说道【马上开作战会议吧,元康】 稍微有点太涨他人威风了,良晴不由得有点后悔,不过武田信玄就是这样一个强到异常的存在, 不过,并不是单单夸奖武田信玄而已,对战国游戏之子的相良良晴来说, 胜算是存在的, 【水战就全交给九鬼姐了,对方的水军应该只是佯攻部队,武田信玄最后还是会在陆地上挑起决战的,毕竟武田军的主力是武田骑兵队】 【正是如此猴子晴~这里陷落的话下一个就是滨松城,滨松城要是也被攻陷的话,武田军就能一口气将三河和尾张都打下来了~】 【本公主才不要呢,居然要在这种满是汗臭味的陆地上跟鬼一样的武田骑兵队展开厮杀什么,皮肤会变差的】 似乎是不想吸入远江乡下的气味一般,一益毫无干劲,于是良晴说着【要是能够打倒武田信玄的话,一益肯定会作为日本第一的名人出现在教科书上的!】拼命鼓励她之后,一益总算说着【教科书是什么?好像很有趣~】,恢复了精神, 【现在正是让后世的人知道本公主是何等伟大的好机会,库库】 良晴坐到了一益的背后,与她同乘一匹马, 【为什么要跟本公主同乘一匹马啊】 【不许碰公主大人的纤腰,呜哇哇,肮脏的臭猴子!】 九鬼嘉隆想都不想就冲着良晴骂了起来, 【抱歉,俺到现在为止还是不习惯骑马,现在开始打算一边跟元康和一益侦查附近的地形一边在马上开军事会议】 元康骑上了半藏牵过来的马,微笑着说道【未来的日本人都不会骑马吗~】 【啊啊,未来所使用的交通工具有自行车,汽车,电车,飞机等等,不过,船倒是还有】 九鬼嘉隆说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公主大人,猴子肯定是想乘机占你的便宜!】 骑着高头大马的杰潘娜靠了过来,劝说良晴道, 【到我的马上来吧相良良晴,我的爱马就是驮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OK,虽然抱着又冷又硬的盔甲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不过比起抱着幼女来更像是一幅画吧】 就这样,杰潘娜也加入了侦查部队, 【现在就去侦查武田军的情况吧,要是跟俺的预想一样的话,我们这边可是有十二分的胜算啊,呼呼呼可不要小看了战国游戏积累起来的知识的力量啊】 【不愧是猴子晴,胸有成竹呢,我也能感觉到胜利了~】 【库库,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哦杰潘娜,这样跟阿良同乘一匹马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偷袭,变成只能跟他结婚了的状况哟】 【我穿着盔甲所以没有关系,而且,要是这个男人再敢跟我求爱的话,就当场砍了他】 【还记着仇啊,那次只是下意识的开玩笑罢了】 【没有带上真心就用那样的话来戏弄骑士吗,果然还是砍了吧,生气了,这是对我的侮辱】 【才不是戏弄你呢!怎么说呢,是真心话哦,下意识就把心里面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算是真心话,因为很恶心所以果然还是砍了】 【救命啊一益酱,快帮我说服杰潘娜酱吧,不管怎么回答都要砍了俺啊】 一益眯起眼睛笑着说【库库,少女心还真是微妙啊】 【总之不要在提这件事情了一益酱】 【库库,怎么办才好呢,要是被信奈酱知道了的话,阿良说不定会被流放到比伊势更远的地方去呢】 【在伊势也已经传开了【妖怪色猴子】的传说了吗不愧是猴子晴啊,比伊势更远的地方,那就是琉球了呀~】 【不要附和啊元康!】 这时,半藏开口说道【发现敌方的斥候,要谨慎一点行军了】 【服部忍众听令,四处散开张开结界前进】 良晴等人慢慢地接近了二俣城, 二俣城是在远江的北方,被武田信玄率军团团围住了的松平方的一座小城, 地处天龙川与二俣川交汇处的二俣城是一座利用天然的河道建成的坚固山城, 正因为如此,即使是名将武田信玄也未能在一日之内攻克二俣城, 但是,在武田军完美的包围之下,二俣城的士兵们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 此时附近的城市都已经被武田军所攻占,松平家在远江的领土只剩下二俣城和松滨城了, 良晴等人在半藏张开的结界的保护下,登上了一座可以俯瞰二俣城的小山, 【被困在二俣城里我军有近千人,若是就这么舍弃他们的话松平家的声望一定会一落千丈,但是,围困住二俣城的武田军数量将近有三万人~】 元康的狸猫耳朵微微地颤抖着,这样说道, 【哦,武田信玄应该已经分出一部分兵力去进攻美浓了才对,还真是真是惊人的军力啊】 【相,相良良晴,不要这样乱动,要是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立刻就砍了你】 【抱歉杰潘娜酱,因为一路颠簸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脆弱的家伙】 【看起来信玄打算在和美浓的织田军决战之前先把我们松平家打下来~】 终于登上了小山的元康看着武田家的庞大军势一边颤抖一边用手指着说明道, 【就像大家看到的一样,二俣城已经被完全包围住了,陷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这可真是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的形势啊,就连一益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喂,阿良,要是有什么计策的话就赶紧说出来吧,刚才不是说有把握能打败武田军的吗】 趴在杰潘娜背上的良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呼呼呼,听了可不要吃惊啊,实际上!根据未来们学者的分析,战国时代日本的马匹除了极小一部分以外都是身形较小的小型马,载着身穿甲胄的武者之后速度不比人跑步的速度快多少】 【确实跟我的爱吗相个子个都很小呢】 杰潘娜这样说着,瞥了一眼一益和元康骑着的马, 【正因为如此,其实武田骑兵队并不像传言的那么强,而是善于攻心战的武田信玄操纵情报所构筑出来的假象罢了,而且,武田信玄将马匹更多的活用在了运输给养上,而甲斐信浓多为山岭地带,使得武田信玄善用的风一般的行军速度无法完全发挥出来,总之,根据俺的战国游戏知识,武田信玄的最强骑兵部队并不存在!】 良晴眺望着武田军笑道【哈哈哈,武田信玄啊,织田军有俺在真是你的不幸啊】 【这么说武田军还是以枪兵和弓兵为主,所谓的无敌铁骑只不过是用来在战前吓唬对手的一种手段?是真的吗?】 【情报战吗,真不愧是武田信玄,脑袋真好使啊~但是看破了这一点的我方已经抓住了胜机~!】 【啊,快看那边,有一群巨大的马正在行军中!】 在哪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空气中传来了震颤着大地的马蹄声, 视线的一边出现了数千匹披挂着被称为武田的赤备的红色马具的高头大马, 不管哪一匹都完全不输给杰潘娜的爱马,而骑在马上的,则是身穿红色甲胄的武田军精英骑兵, 相隔很远都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疾驰如风,名不虚传, 每一个骑士身上都有一股慑人的魄力,侵略如火, 在无数物语中都被赞颂的战国最强武田骑兵队,就在那里, 就连良晴也在那份厚重的存在感中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开玩笑的吧,武田骑兵队,真真真真的存在啊!?】 太可怕了!心里不由得悲鸣了起来,身体也擅自被恐惧所支配,无法动弹,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武田骑兵队不是什么装装样子的东西啊 与战国题材的电影和游戏中出现的骑兵队完全是不同次元的存在 看着在眼前不断疾驰着的骑兵队,战意一下就消失了, (总是无法和上杉谦信分出胜负,因此而小看武田信玄的俺就像个傻瓜一样!) 自从来到战国时代之后不管看到什么都能笑嘻嘻地说【是真东西啊!】【哦哦,好厉害!】的良晴,第一次真心地感受到了恐惧, 理智在此时毫无作用, 这疾驰的真红猛兽能让人在看到的一瞬间就本能地战栗不已, 【和这样的骑兵队一次次地达成平手,上杉谦信到底是何等超越常识的怪物啊!?惨了,太过了,这战国时代太非常识了!】 【相良良晴,你的推断完全错了呢】 【阿良,不管怎么说你也害怕的太过了吧,真的是未来人吗?】 【啊,啊啊,确实是未来人没错,不过,在将来的日本已经在学术上验证了战国时期的日本并没有这么大的马才对但眼前的这些不管怎么看都是大型马种,那些家伙实在是太犯规了!】 【啊哇哇没,没办法了~看到了那种吓人的骑兵队二俣城的士兵们已经不可能再有士气了~!】 亲眼看到了武田骑兵队并感受到了那种异常的压迫感后,元康一副彻底崩溃的样子,差一点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以这种骑兵队为对手的话就是从滨松城派出援兵也毫无作用~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二俣就要开城投降了】 【不能在这里放弃啊,放弃了的话战国时代就终结了,元康!你必须振作起来!滨松城的战力如何】 【就算是将三河的兵力全部集中起来倾巢而出,八千也已经是极限了~而且现在国人已经完全被信玄的威势所震慑,恐怕跟全盛时期相比兵力还要缩减不少】 敌兵为三万,而且王牌还是那种真红的骑兵队,山穷水尽了哟,一益笑道, 【呐,一益酱,可以投入陆战的兵力是多少?】 【海贼团的女孩子们已经在九鬼的带领下去迎击武田水军了,本公主可以调动的陆军全部加起来大概两千左右吧】 【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吗武田军是三万,而且那种骑兵队足以以一敌三真是严峻啊,要是装装样子的小型马倒还能想出些办法】 【猴子晴,二俣城陷落之后紧接着就是滨松城了~怎么办才好啊~?】 【啊,啊啊,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这里说不定也会下雪呢】 要是半兵卫酱或者五右卫门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出点好主意啊良晴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立刻就摇着头否定了着逃避责任般的想法, 现在正是证明俺相良良晴来到这个战国时代的意义的时候! 俺真的能把信奈从【本能寺事变】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吗, 俺存在的意义,俺来到这个时代的理由, 这些,不能让老天随意地就决定了! 俺这条命是自己的,要怎么用要由俺自己决定, 俺已经决定了,一定要保护信奈远离那种悲伤的命运, (要是这样下去的话,信奈也好俺也好根本就碰不到【本能寺事变】,在那之前就被武田信玄干掉了呀) 啪的一声,杰潘娜用枪敲了良晴的脑袋一下, 【痛,你在干什么啊杰潘娜酱,好疼的!】 【一个人在用猴子语自言自语些什么啊,打起精神来相良良晴,想要活下去的话就不要逃避现实】 良晴拍了拍脸颊【确实如此,俺明白了!】最近自己积累起来的战国游戏只是一个个都失效了,有点受打击,好,好好回想一下, 武田信玄没能战胜织田家,成为天下霸主的理由是? 【武田骑兵队其实只不过是负责运送给养的矮种马小队罢了】这样的说法已经证明完全是错的了, 不管学者们怎么说,令人害怕的武田骑兵队就在眼前实际存在着, 等一下, 没有其它原因了吗? 织田信长也曾经跟织田信奈面临过同样的危机,即使想要跟武田信玄一决胜负,但是在浅井朝仓联军的阻碍下无法做到, 啊咧?这样的话织田信长到底是怎样度过这个危机的呢? 对了,铁炮部队! 调配了三千挺火枪,在【长篠之战】中彻底打败了武田骑兵队, 不对! 织田军用三千挺火枪打败武田家的【长篠之战】,其对手并不是信玄, 而是信玄侄子,武田胜赖,若不是那个年轻的胜赖而是由经验老到的信玄来指挥【长篠之战】的话,就算是准备了三千挺火枪,织田家也依然是没有胜算的, 实际上,和武田信玄不分伯仲的另一个战国最强者上杉谦信就曾将将配备了大量火枪的织田军打得七零八碎, 只要火枪的数目足够就肯定能获胜,战国才不是那么天真的时代, 【啊咧?那织田信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咧,啊咧咧?】 啪! 【杰潘娜酱!都说了很疼了吧】 【总是一个人奇奇怪怪地自言自语又一会哭一会笑的真恶心,居然被你这种奇怪的男人求爱了,光是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快受不了了,都快忧郁症发病了】 【用不着这么受打击吧!你这么一说俺反而快哭出来了!】 【库库,阿良他啊,可是越是被欺负就越是开心的哟,换句话说就是被欺负狂体质,要不要本公主给你下一点甲贺秘制的毒药啊?】 【别开玩笑了,要是再欺负俺的话俺可就要反击了!啊,就是这个一益酱】 良晴在马背上敲了一下手, 【嗯?什么?】 【是说俺在游戏里记住的历史中武田信玄未能成功上京的理由啊!武田信玄并没有输给织田军,上京途中一路不断地胜利,但是,不知为何却突然过世了!因此武田军不得不退回了甲斐,织田军才九死一生!所以这一次的关键所在就是这个奇迹般的事件!】 【最后还是被妄想所支配了吗,阿良你啊,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库】 【这不是妄想一益酱!虽然在这个世界事情会怎样发展并不清楚,但是在俺所知道的历史中事情就是那样的】 元康的狸猫耳朵微微颤动着吞下了一口口水, 【猴子晴自满的千里眼之术吗~但是,这种对吉姐来说顺利过头似的展开真的会发生吗~?吉姐知道这件事情吗?】 【信奈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家伙说过要是俺把将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就杀了俺说起来一益酱,你在纸上记些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本公主可没打算去信奈酱那边打你的小报告哟,库库】 良晴尽力简明扼要地向一益和元康说明了自己所知道的【历史】 信玄在上京战的途中意外意外的理由,现代的推测大致大致分为三种不同的看法, 一、武田信玄实际上有着哮喘一类的疾病,在上京战的途中因为寒冷的天气和过度疲劳,病情急剧恶化而死。 二、武田信玄身患胃癌,这种在现代也是极其危险的癌症对战国时代的医生们来说自然是毫无办法, 三、武田信玄在围攻德川(松平)的城寨时半夜被敌兵所吹奏的优美笛声所吸引,在听的入神之际被敌方的狙击手从暗处打死了,也就是说“暗杀” 【原来如此,暗杀确实是个好办法呢,接近信玄之后给她下毒怎么样?你说的在夜晚从远处狙杀这种方法操作起来有点困难呢】 一益酱带着天真的笑容开始说起了非常危险的话,良晴说着【等一下等一下一益酱,暗杀什么的是最不可取的手段了,对手是那个武田信玄不是吗,要是做出了暗杀战国最强者这种事情来那么信奈在天下的威望就会跌落低谷的】阻止了完全切换成了甲贺忍者模式的一益, 【听好了,暗杀要人是无法改变历史的走向的,就算是改变了,也只是延迟了时代的变革,仅仅只能导向坏的结果!不管武田信玄有多么的强大,不是堂堂正正地从正面跟她决一胜负的话可谈不上觊觎天下的豪杰】 元康说道【但是猴子晴,堂堂正正的跟信玄交战的话没可能会赢吧】 【嘛,嘛啊考虑到着都称得上是压倒性的战力差的话】 【正是如此呢~真让人头疼啊~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俺打算穿上赤备的甲胄潜入武田军,然后想方设法和武田信玄接触一下,确定一下她的身体状况】 【原来如此,直接和信玄酱接触,然后喂她吃下了毒的外郎饼吗,阿良也相当的邪恶呢,库库】 【不是这样的一益酱!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暗杀信玄】这种说法罢了,既然正面对决没有胜算的话,俺就把一切赌在【信玄病死】这种说法上了】 虽然口气似乎很勇敢的样子,不过仔细听来这不是毫无准备的豪赌吗,一益酱露出笑容,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良晴,不过良晴并没有注意到, 【二俣城陷落了的话就再也没有能够接触到信玄的机会了,俺现在就出发!】 【等一下猴子晴,总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忍者这次不在呢这太危险了~带上半藏一起去吧】 杰潘娜也说道【把穿着黄金铠甲的我当成自己的手脚一样使用吧】 【只不过脱去了这身铠甲的话我是异国人这件事情就暴露了,反而会起到不好的作用】 【俺一个人去就行了,总会有办法的】 【信玄不但能征善战而且心思缜密,为了防止被侦查已经将石桥毁掉了,猴子晴你一个人想要潜入的话是相当困难的】 这一次因为太过危险了,连元康都似乎不怎么看好良晴的计划, 【谁让俺现在只是一益军的一个小小的足轻呢,连家臣都算不上,不好好干可不行啊】 【正是如此哟阿良,为了滝川家的名望就算是明知会丢掉性命也要勇敢地冲上去,库库】 【一益酱,要是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俺还活着,咱们要好好谈谈】 【对了,阿良你要是回不来的话不就等于是不履行之前跟我的约定了吗,所以,现在就发誓说【绝对不会死】吧】 一边说着,一边向良晴靠了过来, 【啊啊,那个约定啊好像死了反而更好一些呢啊哈哈哈】 元康也啪嗒啪嗒地摇着狸猫耳朵说道【猴子晴一个人去的话就死定了,那样的话我会被吉姐斥责的~之前孩子气地因为嫉妒就流放了猴子晴这件事情吉姐现在肯定非常后悔~】 【哈,那个家伙可不是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啊】 【一个人去得话是不行的~没办法了,虽虽虽虽然害怕地都要尿出来了但是我我我我也一起去好了~】 【喂喂,不管怎么说总大将自己来做斥候是不行的啊!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松平军要怎么办啊】 【我想到了,就让我把头发染成黑色变装成日本姑娘吧】 【那没用的杰潘娜酱,就算染了头发但是那双碧眼要怎么办,说起来,脸型就跟日本人完全不同不是吗】 【残念】 这是,一益酱说道【呜嗯,要本公主陪你一起去也不是不行】 【哎?那太危险了,要是把一益酱带到武田军阵地里去这种事情被九鬼姐知道了的话,肯定会不由分说把俺砍了的】 【库库,谁让本公主实在很想知道阿良你的秘密呢,而且,有忍者陪着不管是潜入还是脱出都更加方便不是吗?本公主可是忍者里的公主哟,比本公主更合适的人选是不存在的哟】 不不,实际上是跟姬巫女大人有着血缘关系的尊贵之人只一点毫无疑问良晴半睁着眼睛看着露出一副可爱笑脸的一益想道【越看越觉得跟及巫女大人就像一个人一样】 晚上—— 在一益的带领下良晴总算是成功潜入了武田军的阵地, 为了做到这一点,良晴和一益这个二人组穿上了武田军赤备的甲胄,混入了在攻城战中负伤的武田军伤者中装成了尸体, 一益虽然年幼,但真不愧是甲贺忍者出身,俨然是【装死】的达人 小小的嘴唇紧闭着,大大的眼睛圆睁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虚空这已经达到了特技的水准 【完美不是吗,本公主的这个【装死攻击】可是无数次吓到过九鬼她们的哟,库库】 【真想看看被吓得身心俱疲时九鬼姐的表情啊哦,卫生兵过来了,安静,安静】 【(库库)】 【(呜哇,真是紧张啊)】 良晴和一益的【装死】作战还在继续中, 【好无聊啊,呐,阿良,要是他们突然火葬我们怎么办呢? 【啊,幸运的是现在是冬天,尸体就是堆积起来短时间内也不会传染瘟疫所以没关系的,看准机会咱们就摸进去】 (去哪里呢?)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要是武田信玄有病在身的说法正确的话那么她就一定不会呆在本阵里,而是安排影武者代替自己之后到战场附近的温泉里去养病了才对,一益酱,这里附近有温泉吗?) (虽然眼前并没有温泉,不过按照这里的地形,在山里面肯定有隐藏起来的秘汤才对) (真不愧是忍者啊,好,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猎人兄妹泡在温泉里等信玄出现好了) (不要找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借口了,就这么想看本公主的**吗?真不愧是织田家出了名的妖怪猴子,对一个又一个的女武将都伸出了毒手,这次的目标是本公主吗,本公主都害怕得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 (抱歉,俺可没有对着洗衣板的小女孩能兴奋起来的怪癖) 【好,水源也已经完美地截断了,在看到了我的骑兵队之后守城士兵的士气应该已经跌到了谷底,明天就能攻陷二俣城了】 在本阵的最深处是武田信玄的卧室, 要到达这里必须要走过像迷宫一样的兵营,只有信玄的亲信才能接近这里, 只看这布阵的架势就能够看出信玄心思有多么缜密, 【二俣城开城之后要分出五千人来守卫,这样的话跟松平元康决战的兵力就是两万五千人吗,水军被织田家的援兵所阻隔这一点是我的误算,不过,就算这样要击溃那个狸猫娘的主力也完全没有问题】 刚过二十岁的信玄用猛虎一般的视线凝视着手边的地图, 有着不似日本人般健壮丰满的肉体,不输【甲斐之虎】异名的凶猛视线,还有无论何时都能 保持冷静的睿智头脑,真不愧是完美的战国女大名, 时间已经是十二月后半,接近年末了, 从三河主动进军到远江的松平元康,固守在美浓的斋藤道三,还有支配着南近江和京都的织田信奈, 要把这三个人打倒应该只需要两个月吧,信玄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 不,两个月都不需要, 在一个月内就把他们全部打倒,否则形势会变得严峻的多, 到了春天冰雪消融之后,越后之龙上杉谦信一定会立即再次挑起战斗, 实际上,若非上杉谦信是那片冬天多雪的越后的大名的话,要实行这样的上京战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进展的速度全部都要看浅井朝仓联军能跟织田信奈的大部队战斗到什么程度, 必须要在织田信奈还无法动弹的这段时间里把松平元康的斋藤道三都击破掉,为了这个目的,必须制定毫无破绽的计划, 【馆主大人,东美浓的重要据点岩村城已经被老夫勘助打下来了,老夫已经在岐阜城为馆主大人准备好了与斋藤道三决战的最佳战场,请尽快向美浓进军吧,这次的上京战是跟时间在赛跑,现在可不是跟松平的狸猫娘耗着的时候——胜赖大人万岁】 <说起来,第七卷里胜赖一见到猴子就被他俘虏了,勘助情何以堪啊> 【呼呼,一如既往热衷着四郎胜赖呢,那个混蛋老爷子,这么喜欢小孩子的话早点结婚然后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不就好了嘛——不过我也跟勘助没什么区别呢,作为【甲斐之虎】被人们畏惧着,婚事遥遥无期啊】 把在美浓率领别动队的军师山本勘助寄来的信用火烧掉之后,信玄拍了一下手, 【逍遥轩,在吗】 【——在】 【在信玄的背后,出现了另一个正坐着的信玄】 简直就像是活着的相片 对信玄来说就如同自己影子一般的存在, 【妹妹,我打算到秘汤里去泡泡恢复一下精神,一会就回来,这期间就拜托你了】 【姐姐大人,总是突然奇想是姐姐大人你唯一的缺点,请注意一下】 【知道拉知道啦,要好好扮演我的角色哦,勘助所创造出来的【名将,武田信玄】是勇敢而豪爽的甲斐之虎!要富于野性,让手下们见了就会心生畏惧,把脑袋抬起来,伟大的信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呜我明白了】 武田逍遥轩,是武田信玄的双胞胎妹妹, 逍遥轩很少说话,一天的大多数时候都把自己隐藏在信玄的影子里, 但是在战场的时候就会不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作为影武者代替信玄, 将【武田信玄】的铠甲全部交给逍遥轩后,信玄把一直都拢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换上了普通姑娘所穿的小袖,向着斥候发现的秘汤出发了, 【唉,肩膀好酸啊是胸部太大了的关系吧,温泉啊,还真是好久没泡过了呢】 虽然个子高的有些显眼,但是将【武田信玄】的身份托付给妹妹之后的信玄此时已化为了一个普通的妙龄的少女,胜千代, 此时,就是士兵们看到变成了胜千代,也都只会觉得【是跟着信玄大人的小姓吧】 实际上,确实很难想象为了野心将自己的亲身父亲流放,与上杉谦信不断死斗的战国最强者【甲斐之虎】武田信玄会穿着普通姑娘的小袖,一边哼着歌一边从足轻身边走过, (大隐隐于市,这才是最安全的啊) 喜欢内政,喜欢小孩子,喜欢猫,有着这样性格的胜千代之所以要构筑出超级好战的武田信玄这样一个虚像,其一是为了震慑周围的大名,其二,正是为了从己方那里隐藏自己的正体, 这就是军师山本勘助想出来的计策, 山本勘助创造出来的【武田信玄】是基于胜千代的性格制作出来的,所以,当胜千代化为武田信玄时并非是在演出角色,而是真正的身心都化为了战国最强的【武田信玄】 但偶尔,也会变回普通的少女胜千代来缓解压力, 【是这里啊】 爬上了蜿蜒的山道后,终于发现了隐藏在山林中的秘汤, 只有数名女兵在远处默默地守卫着的寂静温泉, 信玄,不,胜千代褪去了衣物,以出生时的姿态将身体浸入了温泉中, 谁都不在 好久没有将【武田信玄】的伪装脱去了,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果然能够让人家真正放松下来变回真正的自己的还是温泉啊,甲斐虽然大,但可不是久居之地】 啊啊,真是个好温泉啊, 必须早点完成东海的再开发计划,因为将织田势力打到之后会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为了跟上杉谦信决战,果然必须在近江建造一座巨大的城寨, 要不是那个只知道战斗的笨蛋上杉谦信老是来碍手碍脚的话,人家早就喵喵地把这个一股味增味的东海给平定下来,并将它作为商业地带进行大规模的再开发了, (上杉谦信总是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领地放弃掉然后回去越后什么的实在是不能相信,不想要领地的话又为什么要打仗呢,对于喜欢内政的人家来说真是水火不容的不共戴天之敌) 胜千代=武田信玄是非常喜欢内政的,想要将因为长时间的战国硝烟而变得贫瘠的土地再次变得丰饶起来,要是看到了荒凉的土地,就会非常想要将它变成肥沃的水田或者热闹的港口,都市,胜千代打从心底里喜欢看到这种再次兴盛起来的景色, 【喵~】 一只野猫慢慢地靠近了泡在温泉里的胜千代, 【喵,喵~】 猫儿将眼睛眯了起来,就像是在寻求拥抱一般, 胜千代温柔地将猫儿抱在了怀里,慢慢地抚摸了起来, 【喵,喵】 【难道你也因为参加本猫寺猫猫大人的祭奠而变得疲惫了吗?在这个战国时代,大家心里都有着难以挥去的不安,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就连名将有时也会为了求得安心向猫猫大人祷告吧】 本猫寺——原本是作为佛教分支的一个宗派,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用猫代替了菩萨,然后渐渐发展成了战国最大的新兴宗教, 本猫寺将大阪作为根据地,在伊势的长岛和北陆的加贺也建有据点,总兵力远远凌家于任何一个战国大名, 而且,因为相信着【如果是为了猫猫大人而死的话死后就能升入猫猫极乐】,所以作战的时候异常勇猛,悍不畏死, 【要是武田信玄在濑田树起旗帜平定天下的话,你们也能更加快乐地享受猫儿的生活了吧,人家啊,虽然不喜欢做那个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可是那样的话勘助肯定会生气的,作为主君来说就失格了呢】 现在最在意的就是织田军里那个【逆天之人】, 根据山本勘助的占卜—— 斋藤道三的天命早已用尽, 道三和义女织田信奈联起手来在这个世界上大放光彩这件事情已经违背了天命, 虽然其中的道理不会占卜的胜千代并不明白,但是本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勘助的解释是织田家出现了一个可以被称为【逆天者】的存在,虽然不可思议,但却并非不能接受, (那种奇妙的人真的存在于现实世界吗?要是真的存在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呢,那个家伙也知道人家的命运吗,武田信玄的命运,还有,武田家的命运,将父亲流放之后选择了作为武田信玄,为了平定天下而活下去的人家到底会迎来怎样的命运呢,还有,人家的梦想,那个理想的未来,究竟是否会实现呢) 武田信玄不会胆怯, 武田信玄也会不动摇, 不动,如山, 但是现在这个如初生般姿态,变回了一个普通少女的胜千代却任由涌上心头的胆怯支配了身体, 之所以能如此,是因为除了怀中的小猫这里没有其他人在, (在川中岛收到了【山本勘助,战死】的误报之后感觉就如同天塌了一般,正是在那个时候自己发觉了,确实,人家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流放了,但是,对于那个将自己培养成名将武田信玄的勘助对那个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四郎就变得色咪咪的老头子,人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产生了依赖,当然,人家之所以能将那个不爱自己的亲生父亲流放是受到了勘助的帮助,不过,勘助居然能在川中岛奇迹般的生还,这是不是意味着勘助自己的天命还未用尽,) 胜千代不知为何非常想要见一见, 那个织田家的【逆天之人】, 智慧, 战力, 统御, 政治, 野心, 甲斐和骏河的金矿所带来的富裕经济, 有能力的军势和忠诚无比的家臣, 以及日本最强的武田骑兵队, 天赋的才能,加上勘助的英才教育,还有无数努力的累积下,自己已经成为了德才兼备的战国第一名将,武田信玄, 但是,在胜千代的心底还有着一个无法抹去的不安, 那就是, 不被父亲所亲睐的自己能够成长为这样巨大的存在,是不是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天命呢, 心底萦绕着难以言喻的不安, 天命到底是什么,这一点胜千代不知道, 虽然不明白,但是为了继承家督之位而将生父流放的时候,感觉就好像已经放弃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为了能够用自己的这双手抓住梦想必须要补足不足之处,所以必须变强, 那时的自己抱着这样莫然而迷茫的想法, 为了能够摆脱这份迷茫,至今为止无数次地重复着没有意义的战斗, (对这个国家来说人家真的是必须的人吗,为了武田家的战斗无数人撒下了鲜血,这,真的有意义吗) 胜千代有着极其理性的头脑,能够事先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但也正因为如此偶尔也会浮现出这样的困惑,这种超越了人类智慧极限的难题就算是武田信玄也无法明白, 但是, 如果是【逆天之人】的话,也许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同一个【秘汤】的另一个角落里, 相良良晴和滝川一益正非常要好地混浴着, 一益还没有到被年轻男性看到自己的**就会感到羞耻的年纪,所以毫不遮掩地展现着自己的肌肤对良晴说道, 【如何,本公主着如玉一般的肌肤?有没有觉得心跳不已啊?】 【才不会呢,不管怎么说一看到你就会想起那位大人来,怎么可能会有感觉】 【那位大人?是谁?是说信奈酱吗?要是跟本公主混浴的事情暴漏了那就死定了?真是个胆小鬼呢】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噗通 旁边传来了有人入浴的声音, 【哦哦!快看那边阿良,是年轻的女孩子啊!】 【哦哦,跟一益酱不一样是个有着nice body的大姐呢!超luck的说!】 【奶死爸爹?未来语还真是难呢】 【难道说是武田信玄,不过那个大姐浑身都带着小猫一样温顺的感觉,据说武田信玄可是充满魄力的】 【跟九鬼比起来相当年轻的,但是作为信玄的小姓来说又太大了,大概是影武者】 【就算是影武者也完全没有关系!俺现在超想要近距离看看那个美人大姐的丰满胸部】 【我说阿良,要是被发现了可就糟糕了,就用本公主的胸部忍耐一下吧,看吧,看吧】 【那个,一益酱,你和犬千代,五右卫门还有宁宁的胸部完全就是平的不是吗,没,有,胸,啊,甚至都还不能被称之为胸部,这样子对胸部来说太失礼了!】 【呜,说的太无情了,看到了本公主这楚楚可怜的入浴姿态居然说毫无感觉,难道说阿良你,不行?】 若是山本勘助这时在一旁窥视的话,肯定会流着血泪对良晴的暴行说着【你这个混蛋,居然不了解小女孩的尊贵美丽之处!邪魔外道,你没有活下去的价值!】用刀直接看过来吧, 【总之先去打个招呼吧,会来使用着秘汤的肯定是信玄身边的人没有错,说不定能收集一些信玄的情报也不一定,哈哈哈哈,这样就不会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到关键的部分了】 【呜,阿良居然喜欢大胸部,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是变态呢】 【在未来的话这可是普通人的常识!听好了一益酱,要装作偶然之间的巧遇哦,俺们是从远江来的猎人兄妹,俺是哥哥,你是妹妹,说起来那位大姐胸部好像比胜家还要大啊,吞口水】 良晴向着胜千代的方向游了过去, 一益无奈地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啊】跟着良晴游了起来, 【嗯?你们是谁?】 【这还真是奇遇呢,山里的大姐姐】 良晴带着一副虚假的笑容完成了与胜千代的初次接触, 【俺是在这里附近打猎为生的相良权藏,这个是俺的妹妹猫丸】 【呜喵,我叫猫丸喵】 一下子就转换成了可爱幼女的状态,并且连说话的口吻都完美地与良晴起的名字相吻合,真不愧是甲贺的公主, 哦,虽然那个哥哥一副猴子脸,不过这个妹妹倒是相当的可爱呢,胜千代想着,露出了无邪的笑容, 对胜千代来说,良晴不但算不上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甚至连附近的粪便都不如,因为想着【今天晚上连着碰上了小猫和小女孩,真是幸运啊】而开心了起来,所以没有对良晴邪恶的【胸部视线】产生警觉, (Thank you一益酱,这位大姐不但是个美人,胸部也相当的大呢,不知道跟胜家的胸部比起来哪个摸起来更舒服一些呢,真相实际调查一下啊) (会被流放到伊势听说是因为花心的原因呢,这件事情被知道了的话估计会被流放到更远的地方去吧,琉球群岛?) (请一定向信奈保密) 良晴和一益一边咬着耳朵一边移到了胜千代的附近,和她一起眺望着夜空, 【你们是这里附近的人吗,小妹妹你来自尾张?】 【不是的喵】 【听猫丸的口音就知道我们不是尾张人啦,猫丸说话很像猫猫大人不是吗,哈哈哈,现在很流行这个呢,你信猫猫大人吗?说到猫猫大人,在大阪的话】 【是这样啊,人家还没去过大阪呢】 【俺看大姐你非常开心地抱着那只小猫呢,喜欢猫吗?】 切,因为你的缘故没办法看清胸部了良晴一边在心底里向胜千代抱着的小猫发送着恶意,一边满脸讨好地跟胜千代搭话, 【嗯,人家虽然喜欢猫,不过并不是猫猫神教的信徒呢,倒不如说要是小猫真的变成神了的话那可就困扰了】 【是这样啊,嘛,俺也并不信仰猫猫神教】 【权兵卫是胸部神教的喵,我们崇拜的是山上的女神喵】 【是这种设定吗!?话说一益酱,俺是权藏,不是权兵卫】 【搞错了喵,顺带一提本公主的名字是猫叉,喵】 【那是妖怪的名字,你叫猫丸!】 糟了,一激动就暴露了,良晴赶紧闭上了嘴巴, 但已经晚了,胜千代锐利的视线一瞬间就贯穿了良晴, 【原来如此,不是附近的猎户而是织田家的刺客吗】 能够找到这里来还真是值得夸奖你们一下,胜千代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笑容, 但此刻的笑容中却充满了无言的迫力, 慢慢地变成了武田信玄的模式, 【阿良!这个女人是武田信玄本尊!】 感觉到杀气的一益一瞬间躲到了良晴背后,将良晴当成人肉盾牌挡在了面前, 【来吧,这个男人是煎是煮都随你喜欢,本公主会抓住那个空隙逃走的】 【毫不犹豫地就把俺给出卖了啊!切,暴露了也没有办法,好好听着吧,俺的名字叫相,良,良,晴!怎么样,大吃一惊了吧!】 【谁啊,那是?】 胜千代并没有听过这个奇怪的名字, 【哎?哎哎哎哎,难道说俺实际上是超没有名气的?】 【库库,仔细想想不就明白了吗,阿良你啊虽然在大都市的京都非常有名,但是在乡下地方的甲斐可就是个小卒了】 【原来如此一益酱!好的,重新振作起来了!】 还真是个单纯的男人啊,一益像看着笨蛋一样叹了口气, 【有着美貌和大胸的大姐啊,难道说你就是武田信玄?那样的话对于织田家的俺来说你就是敌人了,这是何等的不幸啊!不但胸部大,而且还比胜家性感百倍,哦哦,俺的心都碎了】 【不知所谓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放马过来吧,我会把你一击必杀的】 胜千代抱着小猫接着说道【只会耍嘴皮子的弱小刺客,织田家已经人才凋零到了这种地步吗,这证明了织田信奈完全不擅长人才的管理呢】, 【才不是刺客的,俺们是来侦查的】 【本公主是有打算给你吃一点甲贺秘制的毒药来着,不过阿良讨厌那么做呢】 但是胜千代却自言自语着【差不多要把那个猴子脸的阿呆给干掉了,不过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要带回去好好地疼爱一下,要是让小女孩见血的话就太可怜了,话果然还是绞杀吧】可是思考起了杀死良晴的方法, 但是相良良晴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身死关头,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胜千代漂浮在水面上忽隐忽现的胸部上而完全没有感到恐惧, 但一益却误会成了从容,不由得想道(难道说阿良意外的是个大人物吗?)就连看着良晴的视线也稍微变得崇拜起来了, 不带任何武器就直接潜入了武田军的深处,和可怕的武田信玄对峙时也能够下流地笑着浑不受力,这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大人物,而是超大人物的境界了,也许是百年,不,千年难得一见的大豪杰, 【大姐你真的是武田信玄吗?这个世界的战国名将不知道为什么大多都变成了美少女呢】 【真是个完全不知所云的家伙呢】 【俺通过观察发现,不知道为什么之歌世界武将的战斗力跟胸部的大小是有着某种联系的,比较胜家和半兵卫就可以发现这一点了,所以,有着**的大姐你肯定就是那个不止知识,连武力都远超常人的武田信玄本人了!就算不是信玄,也可定是山县,马场那种级别的大人物】 一旁的一益这次是大吃一惊,碰到杰潘娜的时候也就算了,连这种时候都实在太不正经了,好像可以明白信奈酱为什么要流放阿良了啊, 【哦?看起来真的不是刺客呢,完全不受我杀气的影响,而且就算是识破到了我的正体是【甲斐之虎】武田信玄,依然还是目不转睛地用下流的视线盯着我的胸部,好器量】 胜千代微笑着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是想要杀掉的话瞬间就能杀掉的对手,所以敌意渐渐地消失了,而且和一益一样,胜千代对于这个在变回武田信玄的自己面前依然可以游刃有余的男人(某种意义上来说,刚胆呢)开始感到了一些稀奇, 而良晴则是在完全被胜千代的乳力所折服的前提下,【呜哇哇呜哇!碰到超有名的人了!】作为一个战国游戏的爱好者感到了无上的幸福, 【原来是这样啊!大姐你就是武田信玄本人啊!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名将武田信玄真正的样子啊!不但有着美丽的容貌的超大的胸部,而且性格还如此强势,和一般的印象非常相近呢,虽然俺以为你是像老虎一样更加野性的女孩子,不过意外的也有着安静而且楚楚可怜的一面呢,跟中井贵一在NHK大河剧【武田信玄】中扮演的武田信玄更为接近,但是这也很不错啊!这样更像女孩子,拜托了请给俺sign,请一定给俺sign】 【塞,塞恩?】 【sign是未来语,在这个时代的话,啊,画押?】 【说,说什么鬼话呢,你到底是谁?】 慢慢的,反而是胜千代开始感到害羞了, 【都说了俺是织田家的足轻,相良良晴啦,虽然现在只是个足轻,但是不久之前可是有自己军团的超有名武将哦,因为稍微花心了一下所以被那个笨蛋信奈给流放了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能够得到武田信玄本人的sign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感觉超幸运的】 【不,不要再说画押什么的话题了,相良良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在开始上京战之前也有调查过织田家的情况,可从来都没有听过你这个名字呢】 肯定是信奈搞的鬼,肯定是不管俺立下了什么功劳她都打算一概无视没错武田家一定掌握了织田军里有一个被称为【猴子】的家伙这样的情报吧,那个【猴子】就是俺,良晴拍着胸脯说道, 《不要自暴自弃啊良晴》 【哦,听说织田家里有一只介于猴子与人员之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外道混杂在里面,虽然完全派不上用场,不过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袭击女性的胸部确实有收集到大量关于这只工口猴子的信息呢,也就是说,你就是那只披着一层人皮,实际上却连猴子都不如的下流男人?】 【切啊啊啊啊啊啊!信奈这个魂淡,这样杜撰历史的话可是会让俺遗臭万年的!】 良晴说着【对信奈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那个家伙对俺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如果是天下第一的名将武田信玄的话一定能够明白俺是个多么贵重的存在的】擅自就抱住了武田信玄哭了起来, 【等,给我等一下,不要把脸埋到人家的胸部里去!等一下,你你你你,难道微妙的非常擅长诱惑女孩子吗?】 《不是微妙,是真的非常擅长》 【才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每次被信奈虐待之后都会这么向弗洛伊斯酱撒娇,所以不知不觉养成习惯了!信奈对俺的虐待已经严重到了要是没有人这样安慰俺的话俺就活不下去的程度了】 【俘虏意思,什么的?那是谁?】 胜千代感到大为窘迫, 无礼到这种程度的男人生出来还是第一次碰见——连生父都没有碰过的胸部居然被他就这么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还转来转去的, (男男男男人的话,一站到【武田信玄】的面前就会害怕地发抖不是吗?天下间居然还有这么微妙的男人存在吗?不管是人家的名字也好凶猛的视线也罢都完全吓不到他,对人家的杀气也完全没有反应,难道说,实际上是个器量相当大的男人?) 因为这个完全没有经历过的展开,胜千代害羞得满脸赤红,而良晴则是乘机蹬鼻子上脸将全身都押了上去带着泪眼说了起来, 【猴子什么的是信奈擅自给俺取的绰号!俺的本名是相良良晴才对!拜托了,至少在武田家的历史书里将俺的本名流传下去吧!俺是不知为何从二十一世纪的日本穿越而来迷失在这个国时代的!是四百年以后的未来啊!俺一直认为帮助信奈夺取天下是俺的使命!所以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都拼命努力过来了,可是,可是信奈那个小气的女人就因为俺稍微花心了一下,不但反悔了约好的赏赐,还把俺贬成了足轻流放到了伊势,所以俺才会沦落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个满口胡话的家伙,胜千代不由得想道,吹牛居然吹得这么离谱, 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个笨蛋并不是在撒谎, 【你是说自己是从未来而来的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这一点就连俺自己也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了】 【然,然后,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投效织田信奈吗,你这个混蛋,完全不知所谓,为什么没有选我武田信玄,而是那个织田信奈?】 【啊,那个啊】 要是说到这个就复杂了呀良晴不由得含糊了起来, 胜千代看着良晴迷惑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安了起来, 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在意, 武田信玄居然会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人? 【嘛,嘛啊,不论出身和家世只要有能力就能在织田家得到重用,在俺那个时代的历史书里对于织田信奈的这一点是大加赞赏的,认为她是超越同时期其他大名的知人善任之人虽然实际上她才不是这个样子就是了】 【告诉我相良良晴吗,人家武田信玄在你所知道的历史中是如何被评价的?果然】 果然武田家在上京战中未能战胜织田家? 结果武田信玄并不是这个战国时代所必须的人,昙花一现? 胜千代想要探寻这些问题的答案, 但是,舌头却无法正常地活动, 要是知道了自己的未来,那之后自己的人生说不定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胜千代突然想起了勘助说过的话, (【天命】) 难道说,这个平凡的猴子脸少年相良良晴就是织田家的那个【逆天之人】? 【相良良晴,你是不是在【长良川之战】中参加了为了救出斋藤道三而组织的敢死队?】 【是这样没错等等,也就是说连这一点甲斐那边都没能调查到吗,居然单单把俺的功劳给抹消掉了,信奈这个魂淡!】 (就是这个人!改变了道三背负着的必死宿命之人!是人家一直想要邂逅的命中注定的好对手【逆天之人】) 当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胜千代突然急速地为自己在温泉里和良晴坦诚相见这件事情感到害羞了起来,胸口也咚咚地跳个不停, 【俺是为了亲眼看一下武田信玄是不是真的因为患病而身体虚弱才潜入进来的,在俺的时代这种说法可是主流呢,不过看起来你相当的健康呢,不错,不错!】 【皮肤光滑而有弹性,完全没有要病死的样子,织田家要糟糕了哟】 【这也没有办法一益酱,本来就是抱着武田信玄会病死这种想法的俺们太天真了,好吧,就让我们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武田信玄!虽然俺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足轻就是了】 【胜,胜千代】 【哎?】 【信,信玄只是法名,是为了与战国大名的身份相称才起的强势的名字,越后的上杉景虎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改名为【谦信】的,人,人家真正的名字是胜千代,非常女孩子气毫无魄力的名字,所以在公开场合从来没有用过】 哎武田信玄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名字,之前真是完全不知道呢,良晴想着,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好好想想的话,武田信玄酱也是年轻的女孩子呢说起来真是抱歉,俺,俺因为碰到了超有名的人兴奋过度,完全忘了现在是在温泉里】 【不,不,没关系的,泡在温泉里的时候人家只是胜千代罢了,不过人家并没有患病,如你所见非常的健康为什么在你的时代会有那样的说法呢?】 【都是历史学家的猜测啦,甚至还有人说战国最强的武田骑兵队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真是的,俺们至今为止被狠狠地骗了好几次啊】 被那种说法欺骗了的只有阿良你一个人哟,一益酱鼓起来腮帮,生气地抓住了良晴的头发, 【不管怎么说,对本公主的态度也跟那个女人差太多了,为什么阿良你不了解本公主真正的魅力所在呢?】 【因为一看到你的脸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位尊贵的大人啦而且俺都说过好几次了,俺对平平的洗衣板身材完全没有兴趣啦】 【太过分了!本公主的心好痛!我要跟九鬼她们告状让她们来处置你】 【喂喂,别泼水啊!】 看着跟一益酱打闹着的良晴,胜千代拼命鼓起了勇气, 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也好, 从数百年后而来的的这个叫做相良良晴的少年即使在得知了自己是武田信玄,是他的敌人之后还能毫不介怀地与自己交谈,光是这一点自己就已经感到满足了, 突然间感到了释然, 正因为这份释然,胜千代鼓起了向良晴寻求答案的勇气, 【难道说人家的天命就要到此为止了吗?人家这么多年来作为武田信玄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梦吗人家,从一开始就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次的上洛不会成功,不管营造了多少必胜的有利条件也罢,这种不安始终萦绕不去,相良良晴,人家向你这个敌人寻求帮助确实是太厚脸皮了但是拜托了,请告诉人家真相吧】 【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已经跟俺所知的产生了微妙的不同,真像什么的,现在俺也说不准了】 【只要告诉人家你所知道的历史就好了相良良晴,关于人家的天命】 良晴被胜千代真挚的眼神打动了, 是应该说出来呢,还是保持沉默呢,良晴苦恼了一段时间, 但是, 就如同胜千代相信的那样,良晴最终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 【既然【信玄病死说】不成立的话,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性了,请注意暗杀者——虽然信奈绝对不是会做出暗杀这种卑鄙行为的家伙,不过织田家现在正处在生死一线的绝境中,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松永久秀她们独断专行地策划了什么暗杀行动也说不定,啊,俺说过的这些话请一定不要记载到武田家的历史中去】 可以的话请就这么直接返回甲斐吧,这样一来信奈也就能得救了良晴虽然一脸的苦恼,但还是尽可能简洁地将自己所知的历史解释给了胜千代听, 【噢噢噢阿良被武田信玄寝返了,是因为胸部的尺寸远胜于信奈酱吗】 【不是这样的一益酱!俺虽然是信奈忠实的部下,但在这之前是天下所有美丽女子的同伴!如果武田信玄不是这样楚楚动人的美人而是个大叔的话,俺是绝对不会把事情告诉她的!】 【解释就是掩饰哟,库库】 【一定要向信奈保密啊,拜托了】 【库库,怎么办呢,信奈满脸赤红的吃醋表情本公主也很想看看呢】 【吃醋什么的怎么可能,那个家伙只不过是把俺当做了欺负的对象罢了!一益酱你肯定是在伊势听了很多添油加醋的传言产生了什么误解】 【厚厚,还想要抵抗吗,嘛啊,要是本公主把手放在阿良你的额头上的话马上就能知道真相了,库库】 【这这这这个是战斗结束之后才要履行的约定不是吗!?】 能告诉人家真的非常感谢,相良良晴, 不过胜千代我不,武田信玄我是织田家的敌人这一点已经不可避免了, 不将武田菱的旗帜插在濑田的话,武田家是不会退兵的,胜千代抱着这样的遗憾,慢慢地从良晴身边挪开了, 在沉默中,胜千代注意到了良晴眼中满载着的悲伤, (武田菱的旗帜是绝不可能飘扬在濑田的土地上的,不止如此,武田家) 居然会是那么黑暗的未来, (如果把这个人,把相良良晴留在人家的身边的话,也许就能改变武田家的天明了) 抓住他吧, 他身边的小女孩似乎是个忍者, 不过,也不过只是个小女孩, 想要抓住他的话,不会比抓住一个手无寸铁的婴儿难多少, 只要拥有了相良良晴所知道的【未来】再加上自己的智慧,天命就不再是值得害怕的东西了, 要改变未来也是可以的, 已经,不需要整日为看不清的未来而感到不安了, 就算是想要跟被流放的父亲和解这遥不可及的梦想,也许也可以 只要拥有了他,自己一定可以成为天下的霸主, (快动手吧公主大人!兵者,诡道也,阵上交锋难免血流成河,若是能避免交锋而凭借计谋获胜的话就等于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现在抓住这个男人绝非卑鄙的行为,而是王者应该采取的行动!) 耳边似乎能够听到山本勘助的呼喊, 但是,胜千代并没有听进去, 良晴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敌人就任自己自生自灭, 面对着这样一个男人,唯独背叛他这件事情,做不出来, 当武田信玄在山中的秘汤邂逅了相良良晴的时候—— 在通往二俣城的道路上,松平家派出的援军中夹杂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僧人, 正是杉谷善住坊, 曾经两度狙击了信奈,其中一次险些夺去了信奈性命的甲贺暗杀者, 在睿山事件中本应无处可逃的杉谷善住坊此时为何会出现在松平家的援军中? 原因是, 【——这并非是因为畏惧松永久秀的威胁,两次暗杀失败的我想要重新赢回作为杀手的名誉唯有暗杀一个比织田信奈更加强大的大名了,没错,武田信玄】 暗杀,武田信玄, 在睿山想要逃跑的时候被松永久秀捕获,那时候松永久秀给了杉谷善住坊两个选择,一是被残酷地折磨至死,另一个就是暗杀武田信玄, 杉谷善住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在看到了信奈灿烂的笑容后竟然无法对着那张脸扣动扳机, 从那个时候开始,将暗杀当做自己生存意义的杉谷善住坊就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我生存的道路,果然只有这么一条】 信玄在此地身亡之后信奈能够称霸天下什么的,怎么样都好, 今夜,我恐怕是难逃一死了,不过,只要能够暗杀掉武田信玄,将我的名字作为杀手的传说流传下去的话,那么,我至今为止的人生就非常有意义了,善住坊这样坚信着, 知道杉谷善住坊存在的人,在松平军中只有一个, 无须多问,此人正是率领着服部党侍奉着元康的忍者首领,服部半藏, 半藏约束着手下的忍者们,任由杉谷善住坊行动下去, (这种事情只要我一个知道就够了,不需要报告公主大人) 半藏冷酷地做了这样的判断。 第四章 三方原会战 父亲大人不知为何,从小就讨厌我, 在小时候记得最多的就是被父亲责骂,有时候甚至到了要拔刀砍我的地步, 父亲也曾经强行命令小时候的我砍尸体来试刀, (即使是战死的人也一样曾经是人,有着苦苦等待他们归来的家人,居然要用这些死者的身体来试刀,这足见父亲是个极尽暴虐之人,我并不喜欢这种亵渎死者的做法——从那天开始我就被父亲蔑称为【臆病者】,每日生活在被废嫡的恐惧中) 要想克服这种恐惧,唯有将父亲流放并由自己夺取家督的位置一途而已, 难以忍受父亲残暴统治的甲斐家臣和领民们也纷纷支持聪明又愿意为人民着想的胜千代来接任家督, 自称是大军师的流浪汉山本勘助,这个容貌奇异的男子说着要帮助我夺取天下而接近我的时候,正是我几乎就要被废嫡的时候, (而现在,我已经离天下越来越近了,统一了甲斐之后又组织了堪称最强的上洛部队,这是常年对领民们横征暴敛,重复毫无意义的战争的父亲绝对做不到的事情,为了达到这个地步付出了无数的牺牲,但现在,我却面临着人生最大的恐怖) 被父亲蔑称为臆病者的胜千代是真实的, 在勘助的帮助下通过无数的努力变成的【武田信玄】也是真实的, 统一,却又矛盾 武田信玄现在正坐在自己营帐的凳子上, 时间已经是深夜, 被武田军重重包围的二俣城里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让逍遥轩退下之后胜千代披上了武田信玄的甲胄,全神贯注地在心中高呼着【我才是真正的武田信玄】,独自坐在营帐之中, 就算是一只猫也无法潜入这武田军的心脏位置, 但是绝不可掉以轻心,相良良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本因无人得知的山中秘汤, (请注意暗杀者) 那时,良晴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仔细想想的话,织田军现在要想从武田军的威胁下求得一线生机的话确实也只有暗杀自己这一个方法了,自己之所以如此彻底地包围了织田信奈并打算不打倒她就绝不退兵,其实也是出于对她的警戒, 那个家伙有着【天下布武】这种不寻常的执念, 这种执念是仅仅抱持着想要品尝一下【与最强者的决战】滋味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暗杀信玄) 就算信奈并没有考虑过暗杀,但难保她的部下中没有人会不惜背上污名也打算代替主公这么做, 那个阳光的相良良晴看着自己的视线在一瞬间闪过了一丝痛惜与不舍,敏锐的信玄并没有看漏这一点, (【逆天之人】已经告诉了我未来,在上洛的途中被暗杀饮恨而死就是我的天命) 要是山本勘助在这里就好了, 但是,现在勘助正在东美浓与斋藤道三对峙中, (臆病者哟) (暗杀者就在附近) 将真田忍众的主力部队全部交给了勘助实在是太大意了, 不过并不觉得后悔, 自己的天命,要自己去克服, 现在正是好机会, 到底【武田信玄】只是我一场虚幻的梦,还是这个时代真正的霸主, 就有这个瞬间来决定吧, 胜千代放下来心里长久以来的包袱, 决不能屈服于那颗子弹, 织田信奈就算连中了两枪依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她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武田信玄】没有理由做不到, 此刻就算是天命也不能阻挡我【武田信玄】, 突然,耳边仿佛响起了勘助朗读兵法时那抑扬顿挫的声音, (不动,如山) 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充满了力量, (其徐,如林) 感觉加速了,时间仿佛一下子变得缓慢了起来, 射出的铅弹向信玄袭来, 看见了, 朝着自己的胸膛直飞而来的铅弹,它的轨迹变得清晰可见, (疾如风) 信玄架起军扇挡在了胸前, 咔锵, 千钧一发之际,铁制的军扇挡住了暗杀者射出的子弹, 武田信玄无言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我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天命!要这样高声呼喊还早了一些, (掠夺如火) 信玄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猛地跳了过去, 在那个地方,有一个流浪僧人打扮的男子盘膝而坐, 【——居然可以把子弹都挡下来,真不愧是武田信玄,我输了】 这个杀手,似乎既不打算逃走,也不打算求饶的样子, 我活下来了,此时信玄才有了这样的实感, 已经,不再感到害怕了, 曾经困扰了自己很久的父亲的幻象,就像骗人的一样消失了, 【武田信玄】在此时终于彻底完成了, 在跨越了被暗杀者射杀的天命之后,成为了完全的存在, 【居然能够潜入到这里值得夸奖一下,报上名来】 武田信玄高傲地看着善住坊,这样说道, 气息已经不再慌乱了, 身体里似乎充满了力量, (【武田信玄】,完成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信玄兴奋了起来, 【——没有那个必要,俺已经失败了,能够比子弹更快的阁下没有必要听我的贱名】 这个男人悟到了【已经全部都结束了】,反而达到了一种清净的境界, 【俺已经败给过织田信奈一次了,现在的俺连狗都不如,武田信玄,我本以为你消失了之后这个战国时代就能够终结了但似乎天下到底会变成怎样,我已经不知道了】 善住坊浮现出自嘲的苦笑说道 【我本以为我是在将这个乱世导向终结,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笑死人了够了,杀了我吧,你这种真真正正的怪物不是我这种废物能够打败的,真不愧是战国最强的武田信玄啊】 【并非如此,今晚我之所以能够克服天命是因为一个叫做相良良晴的少年给了我一个机会,若没有他的帮助,今晚倒在这里的就是我了——【武田信玄】在今夜才重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太愚蠢了,为此不惜要帮助织田家的宿敌武田信玄,这是家臣该做的事情吗, 但是,我善住坊居然就败在了那个天真的小鬼, 【俺不会放任你们这些暗杀者肆意改变这个国家的历史的】,我居然败给了这种天真的想法, 【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吧,那个为信奈痴狂的小鬼相良良晴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了?要是不在这里将你打倒的话接下来你肯定会灭亡织田家的,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良良晴,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善住坊不禁大喊了出来【那不是那个织田信奈家的小鬼的名字吗为什么那个魂淡居然会救你?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似乎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一般,善住坊突然大笑了起来, 只是在那个笑声中,善住坊早已经泪流满面, 【相良良晴,相良良晴!你这个魂淡曾经在那个破败的寺庙里跟我说过【历史是不会在这里改变的】,我本以为那只是你逞强的话,但现在终于明白了啊!【不会让你们这些暗杀者改变历史的】!不,不是【暗杀者是无法改变历史的】,而是【我善住坊是无法改变历史的】,你想跟我说这个吧!相良良晴,将我善住坊打败的居然是你这个天真的小鬼吗!? 善住坊似乎连最后的执念都放下了, 潸然泪下的善住坊慢慢取回了冷静,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了昔日以杀人为目标时那种凶相, 信玄这样回答道, 【好像是因为我的胸部比柴田胜家更加雄伟,相良良晴看上了我的胸部所以才救了我的】 【明白了,小鬼就是小鬼】 【我倒是很喜欢呢,那种小鬼】 【不要再废话了,动手吧】 信玄无言地,挥下了手中的刀, 十二月二十一日清晨, 被切断了水源的二俣城最终开城投降了, 虽然松平元康抱着玉碎的觉悟从滨松城派出了援兵,但是在兵力上占优绝对优势的武田军成功阻挠了援军与二俣城守军的汇合, 救援失败的松平元康只好撤军,并在返回了滨松城之后立刻颤抖着再次举行了军事会议, 【昨天晚上从包围着二俣城的武田军营地里传来了枪声,我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早上却发现武田信玄精神百倍,勇气满满地站在了阵头~】 站在元康身后的半藏说着【因为形势对我军非常不利,所以抱着赌一赌的想法我实行了某个计划,不过看起来我的赌运没有相良良晴好啊,实在非常抱歉】低下了头, 【某个计划?那是什么意思半藏】 【甲贺忍者杉谷善住坊,使用铁炮的名人,这个曾经刺杀过信奈的男人此次似乎被织田方所雇用,打算暗杀信玄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失败了】 【哎?哎哎哎哎哎?半半半半藏,【甲贺忍者杉谷善住坊,使用铁炮的名人,这个曾经刺杀过信奈的男人这次似乎被织田方所雇用打算暗杀信玄的样子,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失败了】 【哎?哎哎哎哎哎?半半半半藏,这件事情之前为什么没跟我汇报啊~!?】 【这次我赌错了对手赌博不是那种可以总是一帆风顺赢下去的东西啊,这一点已经痛切地感受到了】 唉松平家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元康越来越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了, 【ka qi ka qi ka qi】 这是元康害怕得牙关打架的声音, 就是松平家血气方刚的将士们此刻也无法对元康提出反攻的建议, 【二俣城陷落了的现在,远江的大部分领土都已经落入了武田方手中】 【武田信玄率领的上洛军队总数超过了两万五千的样子】 【我方就是加上滝川殿下的援军也才不过一万】 【这样下去的话除了在滨松城死守之外没有其他可以守护松平家的方法了】 【不,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舍弃滨松城撤退到三河的冈崎城去】 【三河的话就能够与美浓的斋藤道三殿下形成犄角之势,有力地阻挡武田家的进军了】 【但那样一来,远江就再也不是松平家的领土了】 【但要是我们不战而逃的话武田军的士气会更加高涨的,本来他们就已经被称为最强的军团了,要是士气再一高涨的话】 【那就求雪吧,向天龙川的神明大人诚心地祈求下雪!说到骑兵的话雪地战可是很弱的!】 【不,我认为反过来应该祈求盛夏的阳光,只要越后的冰雪消融的话说不定上杉谦信就会从后方袭击武田军了】 脸颊像气球一样鼓起来的骑士杰潘娜紧缩着眉头对三河的将士们一声断喝, 【要是像你们这样将希望寄托于奇迹的发生,那么这场防卫战也就等于是已经输了】 只不过与凛然的话语相反,嘴里塞满了萝卜,面前摆着几十只空碗的杰潘娜此时显得毫无说服力, 【南蛮的骑士殿下,你也不要只顾着吃饭了,给我们出点主意吧!】 【就是!九鬼海贼团的姑娘们一直都在帮忙,只有你除了吃个不停以外完全没做过其他事情嘛!】 【我现在归属滝川一益大人指挥,在她回来之前是无法出阵的】 【不管怎么说你吃的也太多了,稍微控制一下】 【在战斗开始之前要尽可能地多补充营养,开战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的吃了,咀嚼咀嚼咀嚼】 可恶~织田信奈居然把这么一个大胃王当成援军给送了过来~在派上用场之前恐怕兵粮就要先被她给吃光了~这算什么同盟啊,三河的诸将们不由地使劲跺起了地板, 【对,对了!猴子晴呢?猴子晴回来了吗?】 【相良良晴大人和滝川一益大人潜入武田军的阵地之后至今没有消息】 【难道说逃跑了吗】】 【肯定是这么一回事,眼看我们松平家处境不妙就自顾自地逃命去了!】 【大家,不可以这样疑神疑鬼,猴子晴不是那种人】 【正是如此,俺回来了哟】 仿佛是回应元康一般,良晴带着一益出现在了大帐之中, 【抱歉,去的时候托一益的福相当顺利,可想要脱出的时候却意外地花了不少功夫】 【厚厚,大家怎么都铁青着脸啊,最镇静的果然是杰潘娜酱你啊,库库】 【圣约翰骑士团的骑士越是到了危急关头才越是能够发挥自己的实例,咀嚼咀嚼咀嚼】 【喂喂,你这么吃的话小心发胖啊杰潘娜酱】 【没问题,战斗的时候全部都会消耗掉的】 元康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良晴和一益之后, 【哎,你说什么?是谁想要暗杀胜千代酱啊?】 【胜千代酱?那是谁~?】 【啊啊,忘记跟你们说了,那是武田信玄的本名来着,俺在秘汤碰巧遇见她的时候发现她似乎正在为将来的事情而烦恼着,不由自主就跟她说出了【要小心暗杀者】这样的话来】 【【【叛徒原来就是你啊啊啊啊啊!】】】 三河的将士们猛地集体站了起来,像捆粽子一样不由分说就把良晴给捆了起来, 【等等,说了那样的话的确是俺的错,不过也不用一下子生气到这种地步吧,至少要先从骂俺过度一下啊!】 【阿良你啊,还真是个大笨蛋呢】 一益一边笑着这样说道,一边用赤足踩着良晴的脸咕噜咕噜地磨蹭了起来, 【不要踩了,不许再踩了!说起来,到底是谁打算暗杀武田信玄啊?】 【据说是一个叫做杉谷善住坊的忍者~猴子晴】 【居然是那个家伙吗?怎么可能?他不是信奈的仇敌吗】 【那种事情谁知道呢~也许是暗杀吉姐失败之后改了目标什么又或者是被织田家的某人雇佣了什么~?】 【换句话说,要是俺没有提醒胜千代酱的话现在这么说来果然是因为暗杀吗!不是堂堂正正地在正面交锋中打赢对手的话是没办法得到天下万民的景仰的】 没可能会赢的吧!三河的将士们一边叫骂着一边把良晴当做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干得漂亮,不愧是三河的将士们啊!!》 【你是说本来武田信玄昨晚就该被暗杀了吗猴子晴~?这么一来历史不就改变了吗?】 【不不,元康,信玄身亡有病故“和”被暗杀两种说法,不过胜千代本人看来非常健康,完全没有患病的迹象,所以俺才确信是后者的】 【这么一来只有正面交锋了啊~?】 【那也不行元康,实际上,松平元康是赢不了武田信玄的】 三河的武士们闻言越发的怒气冲天了【你这个混蛋,还没开战呢这都在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啊,果然就在这里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祭旗算了】 【库库,还没开战就成了己方所有人的敌人,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呢阿良!】 【请大家等等!稍等一下!】 元康一边说着【嘛啊嘛啊,大家都冷静一点】一边向良晴询问道, 【在猴子晴你知道的历史里,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良晴抱着头苦恼不已,总感觉要是事前泄露太多历史的走向的话,历史本身就要发生狂暴的变化了, 【呜嗯,那个,这个考虑到敌我的兵力差和遭遇战的因素,虽然说不上是预言啦不过拥有大量骑兵的武田家是压倒性的有力啊】 【我明白了原来败给武田信玄就是我的天命啊】 松平元康一边对小姓说着【立刻把我的南蛮具足拿过来吧】,一边毅然地站了起来, 【武田信玄将原本【死于暗杀者的凶弹】这个命运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了,所以,我也要赌上性命努力一下~!多亏了猴子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不能总是一味地按照天意生活下去,而是应该靠努力开拓属于自己的未来!】 武田信玄肯定会朝着这个滨松城直线进军过来的吧, 那样的话,就让我们堂堂正正地从正面迎击吧! 正当元康打算这样宣言的时候—— 一名侦查兵猛地冲进了营帐之中, 【武田信玄军两万五千人完全无视了滨松城,现在正朝着西面的三方原进军中!】 打算把我们松平家放在一边,集中全力和斋藤道三决战吗!察觉到这一点的将士们 纷纷说道, 【觉得我们松平家都算不上是对手吗!】 【太自大了吧!】 【不过这样一来公主大人就得救了呀】 【这本来就是织田家跟武田家之间的事情,我们只不过是被牵连了而已】 一半是不甘心,一半却也是松了一口气, 三河的将士们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是自然的,本来松平家就不是织田家的加成而是对等的同盟者,就算是就这么降服于武田家也没有人可以指责什么,反而会因为元康可以以明显劣势的兵力与强敌武田信玄相持到如今的地步而感到赞赏, 但是—— 这个时候,一直说着【要隐忍】【忍耐下去】【人生就好像是背着重重的包袱爬坡啊】这样的话语给自己打气善于忍耐的女孩子松平元康, 愤怒了! 像雌豹一样愤怒了! 被自己一直憧憬着的名将武田信玄完全无视了,一定是想着【不过是个躲在滨松城的小姑娘罢了】而被完全看不起了吧——元康生平第一次出离地愤怒了, 【现在立刻!全军突击!在武田军踏上三方原的土地之前从后方急袭!~现在还来得及!】 【等,等一下元康!这肯定是胜千代酱的陷】 【还在叫她“胜千代酱”吗!~武田信玄她可是改变了自己的天命啊!吉姐她也是, 无数次地跨越了远胜于此的险境!我的话,是我的话!还是说猴子晴你觉得吉姐能做到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不可能的吗?】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稍微冷静下来啊!这次的对手可不是像今川义元啊浅井久政那样的半吊子,而是武田信玄啊!现在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对策才对俺也会用自己的猴子智慧帮你出主意的!】 【不行,不能让武田军就这么通过!要是这次我躲在滨松城里什么都不做的话下半生一定都会被别人当成笑料的~!那样就再也没有面目把名字改成非常棒的【德川家康】了】 【都说啦,那个名字在后世留下的印象可是腹黑的代表】 【我再也不会依靠猴子晴你了!这次不管是谁说什么也好都不能阻止我出击了!~】 【喂喂半藏快来帮忙啊!是你的话一定能看到这么做的后果了吧!】 【哎,你有所不知相良良晴,我家的公主虽然平日里像狸猫一样温顺可爱,不过一旦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唉唉,意外的非常固执呢】 【因为总是在忍耐的关系,一旦突破了界限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变回去的】 【原来如此,已经被突破了界限啊】 就算是服部半藏此时也已经阻止不了了,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我不要啦~在陆地上打仗的话皮肤会变差的~看着依然甩着小孩子脾气的滝川一益,松平家的将士们纷纷做好了觉悟站了起来 三方原, 过了这个三方原之后再行军稍许时候就能进入信奈的根据地,由斋藤道三镇守的美浓, 武田信玄军两万五千人,就好像当眼前滨松城里的松平元康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堂堂正正地在三方原的丘陵间前进着, 对此时的元康来说,不止是远江的北部,就连根据地三河的北部领土也都已经被武田家夺去了, 北三河的豪门们畏惧与信玄的名望,一个接一个投降了武田家, 而武田军之所以可以几乎无伤地通过三方原,也是因为之前就已经向美浓派出了别动队,此时美浓的东部已经在山本勘助的活跃下被武田军所压制了,若是再加上这由武田信玄亲自率领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的主力部队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若是真的演变成了那种局面,就算松平家暂时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最后也无法逃脱被毁灭的命运, 在信奈被毁灭的同时,也就是同盟国松平家毁灭的时候, 实际上,在元康的内心里根本就没有【投降】这样的选择项, 如果是对等的同盟关系也就罢了, 但如果是投降这种事情那就绝对不会做的, 已经再也不想体验以前在今川义元手下那种仰人鼻息的屈辱生活了,那时候每次今川家打仗松平家的家臣们总是第一个被派上前线,各种各样的辛苦工作也从来没有停过,家臣们肯定也是,再也不会想过那样的生活了, 元康身先士卒,率领着全军向武田军追击而去, 【要是这次我逃避了的话就再也没有面目去见吉姐了!武田信玄她一定无法料到我们会突袭!~让我们抓住他们下坡的时机猛地攻过去吧!~】 然后,小声地对自己说道 【吉姐曾经在【桶狭间之战】中创造了奇迹,~这次轮到我了!】 知道这场战斗最终结局的良晴,此时也已经无法阻止元康了, (说起【三方原之战】这个事件不正是德川家康一生中唯一一次的大惨败吗,这场战斗也正因此而被后人所铭记惨了啊,要是俺不做点什么的话说不定元康会死!) 良晴拼命驾驭者不熟悉的马匹在松平军的最末处追赶着, 但是,已经迟了, 已经看不见在全军最前方奔驰的元康了, 现在的良晴只不过是滝川一益手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足轻, 就算是现在骑的马匹也是从武田军中偷过来的, (都是因为俺向胜千代酱透漏了【要注意暗杀啊】的关系吗,要是那时候沉默不语的话现在说不定不不,看到了大美人的胜千代酱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不可能再保持沉默的啊!这样的话就只有在这里拼命保护元康了!谁让俺是那种身边的东西什么都不愿意舍弃,贪得无厌的典范呢!你们也会赞成我的吧,五右卫门酱,半兵卫酱) 这时仿佛能够听见前鬼用一贯的那种戏谑口吻在耳边说笑着【呀咧呀咧,女难相又恶化了呢】 【啊,啊,啊】 终于追上武田军的元康,现在正处于攀登三方原台地的位置上, 武田军,两万五千人, 在三方原的大地上树立着无数【风林火山】的旗帜, 此时的元康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全调转了方向——正面朝着我军了!?】 本应是悠然地率领着部下向三河进军的武田信玄用自己超然的统御能力将武田军完美地做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掉头, 而且,完成这一切只花了区区几分钟而已, 在这几分钟里,武田军的阵型已经从向着西面排开的长蛇阵变化成了防备着从东面袭来的元康的鱼鳞阵, 简直就像是一个军队本身就是一个有意识的巨大生物一般变换自在, 穿着真红甲胄的武田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一个人发出无谓的呐喊, 与此相对的,全员的视线都集中在一点上——集中在松平元康的首级之上, 差距实在太大了,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上, 两军在数量上差了一倍,但是在战力上却差了两,不,三倍以上, 而且,总实力上的差距还不止如此, 武田夺取了山顶,反而是一开始打算利用落差进行奇袭的松平军处在了山脚, 现在武田骑兵队只要从高处一气呵成地冲下来,那么毫无疑问一瞬间就能将松平军彻底打垮, 【中计了!?】 元康在战术上已经完败, 完全被信玄看穿了意图,从一开始就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样下去就完了, 奇袭什么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快变成鹤鹤鹤鹤翼阵!~】 元康知道已经迟了,但是不努力减少敌军突袭时的伤害的话 【松平元康在吗?】 从真红的武田骑兵队中央,一名骑着黑色高头大马,眼神如鹰一般犀利的大个子女武将慢慢地走了出来, 一眼就能看出那匹黑马绝非日本马种, 这样的体型只有阿拉伯马才会有,事实上,这些马都是信玄在与南蛮的交易中引进了种马之后在甲斐的牧场上加以培育繁殖,历经数年之后才成功培育出来的, 骑在这高头大马之上的,是兼具了自信心,野心,斗争心, 同时又拥有着知性与美貌,英姿飒爽,完美无缺的女武将, 元康与信玄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元康在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只觉得勇气从全身褪去了, 【你,你,你,你是】 【没错,我就是武田信玄】 傲然的声音, 元康的亲卫队们一边大喊着【先拿下她来】一边射出了大量的弓箭与子弹,但是却完全无法命中骑在马上悠然微笑着的信玄, 简直就像子弹和弓箭都畏惧着信玄,主动避开了她一样, 元康举手阻止了亲卫队们, 【三河的狸猫娘,已经明白了吧,你的话是绝对无法阻止我的进军的,现在立刻降服于我吧】 松平元康听了,虽然流着泪却依然使劲摇了摇头, 【是做好了跟织田信奈一起陨落的觉悟吗】 【我,我】 【松平元康,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味地在模仿织田信奈罢了,在这种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却举兵前来只不过是单纯的蛮勇罢了。之前织田信奈之所以能在桶狭间获胜,既非是偶然也非是奇迹, 而是情报站的胜利啊!你一定是认为我打算横穿三方原进入三河吧,但你做出这种判断并非是建立在情报的基础上,而仅仅是主观的猜测罢了,跟织田信奈出于对等的地位?别开玩笑了,听好了松平元康,你的判断力太差了,正是因为这份天真,今天你的松平军就要毁在这里了!】 元康无言以对, 被说成只是在拙劣地模仿织田信奈时的耻辱感,走投无路陷入死地的恐惧感,还有这种无论怎样向家臣们谢罪都已经于是无补了的后悔感, 眼镜下面渗出了大量的泪水, 【松平元康,虽然你可能认为自己跟织田家是对等的同盟关系,不过那也只不过是天真的想法罢了,现在的你跟服侍今川义元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强者身边听任差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这里降服与我,二是作为织田信奈的家臣死在这里,听好了,在这个战国乱世,想要作为一个对自己感到自豪的大名的梦想是无法与托庇于巨大的实力安宁地生存下去这个现实共存的,想要将梦想与现实一起得到手的你实在是太天真了!想要改变这个乱世靠的不是理想,而是自身强烈的意志啊,正是因为总是想要托庇于他人你才会被叫做狸猫娘!】 公主大人!这是挑衅罢了,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武田信玄非常擅长攻心,公主大人,绝不可以中了她的奸计啊, 但是,家臣们的劝告此时已经无法传达给元康了,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在元康垂下军扇的同时, 武田骑兵队如同撼动大地的怒涛般俯冲了下来, 松平军的鹤翼阵瞬间土崩瓦解, 鹤的两翼一下就被打散了, 【被打散了!】 良晴眼睁睁地看着松平军在前面被击溃, 这已经称不上是战斗了, 就算当时元康立刻下令掉头撤军,结果也不会改变, 其实那时只有拼死向前冲锋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完了~!】 【武田军实在是太强了!~】 彻底崩溃的三河士兵们慌不择路地向滨松城败逃而去, 良晴也慌了起来【呜哇哇,看不到元康在哪里了~!】 虽然努力想要向前前进,但是被吞没在士兵们败退的洪流中连马都感到了恐惧举步不前, 【相良良晴!我方已经总崩溃了,在武田骑兵队的冲击下战死,负伤者不计其数!】 在一片混乱中,一名扛着铁锹的老农夫突然出现在了良晴的面前,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是踩着败兵们的头一路“飞”过来的, 【哎哎?你是半藏吗?为什么要化妆成这个样子啊】 服部半藏少有地说出了弱势的话来【武田方的真田忍众所布置的结界太过牢固了,所以不得不化妆来掩饰自己】 【松平军已经不行了,就是我们忍者也已经无能为力,现在正是需要借助于阁下智慧的时候!!】 【元康没事吧?】 【虽然没有大碍,不过公主一直都咬着牙说着“但求一死,但求一死”拼命想要向武田军冲锋公主大人就交给我们吧,一定会让她安全返回滨松城的!】 【那个元康居然】 【武田信玄真是让人恐惧的智将啊,准确无误地对公主大人心里的阴影展开了言语攻击——这是自金崎撤退战以来最大的难关,虽然很强人所难,但请阁下务必来指挥殿后部队,赌上我的性命就算是是要死在公主大人手上也会安全护送她回去的】 【交给我吧,虽然想这么说,不过现在俺只不过是一个足轻罢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的话】 【如果是需要殿后部队的话就在这里哟,库库】 滝川一益突然出现在了树林中, 【唉,果然陆战什么的最讨厌了,这尘埃,这血幕本公主实在是提不起干劲来啊】 【力挽狂澜才是骑士应有的姿态,在下杰潘娜将誓死阻止敌军的追击】 全身穿戴着黄金南蛮甲,手持巨型长枪的杰潘娜也出现在了一益的背后, 【别开玩笑了一益酱,还是让杰潘娜保护着你赶紧逃跑吧!】 【阿良你还真是个笨蛋呢,要是没有人留下来殿后的话真的会全军覆没的哟】 仿佛是在响应滝川一益的话语一般,山林中出现了两千人左右的滝川一益亲卫队, 【太感谢了一益酱!有了你的援军元康说不定就能得救了!】 哦哦~一益的亲卫队们一边用毫无干劲的声音说着一边拿出了火绳枪,数量有数百挺! 【跟明智光秀的精锐火枪队比起来还真是没什么精神呢】 【没办法啊,一半是甲贺的忍者,另外一半是从伊势雇来的雇佣兵,陆战本来就不是本公主擅长的范围啊】 【难怪有人说滝川家是织田家的国中之国呢所以信奈那家伙才会把我流放到伊势去吗】 【好失礼的家伙啊,本公主的心都被阿良给伤透了】 这时,农夫打扮的半藏大声喊道【相良良晴!武田骑兵队逼近过来了!公主那边拜托了!】 良晴努力地靠近了在马上泪流不止的元康,大声地鼓励她道: 【殿后的事情就交给一益酱和俺吧!你立刻返回滨松城去!听好了,不管发生什么时候都不要回来!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切都完了!】 【呜,呜,呜我,我只是在拙劣地模仿吉姐什么的自己连梦想都没有什么的为了能够苟延残喘不惜委身于强者什么的被这么说了之后现在我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 【呜,居然受打击到了这种程度胜千代酱在温泉的时候明明像猫一样温顺,一打仗就化为鬼了呀】 俺也实在是太天真了,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那个胜千代和武田信玄完全已经当成两个不同的人来看待才对, 【别放在心上元康,那只不过是为了激怒你而说出来的挑衅话罢了,这么容易就被煽动了可不像俺认识的那个元康了啊】 【但是但是,全部都是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啊!我我啊,不像吉姐那样有才华也不像武田信玄那样强大要变得像吉姐一样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 我就是这种没用的女孩子啊,甚至让追随我的家臣们这样无谓地赴死!呜呜】 啊啊,就算是眼镜娘俺也不想看到她哭泣啊, 良晴摸着元康的狸猫耳朵,用在一片嘈杂中也能清楚传达的声音大声说道, 【你啊,是大器晚成的类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天赋!有像信奈那样从出生起就天纵奇才的,也有像半兵卫那样很小的时候才能就显露出来的,而松平元康,也就是未来的德川家康,确实在长久的实践中慢慢积累经验不断成长的类型啊!只要你不忘记今天的这种悔恨感,那马总有一天你会成长为我所知道的那个松平元康的!虽然需要花些时间,但是在能力值上你可是能够成长为日本最强等级的啊!在我所知道的战国游戏里面大体都是这样样子,拿出信心来!】 【未来的,我吗?会是什么样的武将呢?】 良晴一时语塞,总不能说会变成一个超级腹黑的狸猫耳御姐吧 【要是今天我能够幸存下来的话,将来能够给吉姐派上用场吗?】 【这个的话——】 【猴子晴,我不是个脑袋很好使的女孩子,并没有那种要把这个国家变成什么样子的明确的梦想, 所以吉姐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相信着吉姐,跟随着她就是我的使命,这样难道不行吗?】 【这样很不错啊,俺也是这么觉得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且啊,要是谁都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改造世界,那么仗不就永远打不完了吗,你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名却率先做出典范追随有着成为雄霸天下之人的信奈左右,虽然确实有可能会有些宵小之辈嘲笑你说不知廉耻,可正是这份勇气让占个战国时代向和平迈出了一大步不是吗!】 【啊!啊!是啊~是这样子的啊,也存在这样的捣乱!】 元康终于浮现出了笑容, 虽然眼泪还是不听话地留下来,不过脸上却已经泛起了灿烂的笑容, 【元康,要是你死了的话将来信奈向着广阔的天地出海探险的时候就没有人可以管理国家了,在金崎的时候我也说过了不是吗,你有着能够在和平的年代治理国家的才能,虽然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拥有这种能力的,虽然不想武田信玄那样生来就几乎完美无缺,不过在不断地努力下至少内政方面你是毫不输给她的,你就是这种努力型的天才,所以不管有多么辛苦现在都要努力活下去啊,元康!】 【这个未来是猴子晴你所知道的未来吗?】 【不是那样的,这个未来是我们全体努力才能达成的未来,是这个国家的任何人,不,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未来!】 这句话斩断了元康的迷惘, 元康振作起了精神率军向滨松城退去, 而此时,奇迹发生了, 【圣约翰骑士团骑士,杰潘娜,露露苔丝参上!】 【上了大家,现在正是告诉世人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明智光秀一个铁炮大人的好机会哟】 发现了殿后部队的武田骑兵队突然停止了追击, 武田信玄并没有执着于被击溃的松平军, 而是再度调转了方向,想着三河直线进军而去, 那个方向,是美浓! 是的,真是坐镇岐阜城的斋藤道三与率领别动队的山本勘助进行着激烈争夺的最前线,美浓! 松平元康总算是活了下来, 但是,在武田骑兵队的正面冲锋下松平军死伤无数,有很多有名的武将也未能幸免,可以说滨松城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了, 十二月二十二日,傍晚, 在击溃了松平军之后,武田军两万五千人风驰电掣般地渡过了三河,向着尾张的美浓一路疾驰, 而武田信玄本人则率领着轻装骑兵队,先大部队一步进入了尾张和美浓交界处的战略要地,犬山城, 渡过了犬山城前的木曾河,美浓就近在咫尺了, 虽然犬山城曾是织田方的据点,但是山本勘助率领别动队在不久前成功将它攻陷了, 之后,武田军将会在岐阜城与斋藤道三激烈交锋, 与勘助率领的别动队成功汇合后武田军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三万之众,足以将几乎等于空城的尾张成功占领, 毫无疑问,此时在信玄心中写好的剧本名叫【决战】 正是为了这场战斗才来到这里的! 山本勘助在犬山城的门前出来迎接信玄, 信玄用满载着威严与自信的声音说道, 【好久不见了啊勘助,见不到四郎寂寞了吧?】 山本勘助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这是】 令山本勘助震惊的原因不是其它,正是因为眼前的【武田信玄】已经【完成】了, 长久以来山本勘助在心中描绘的完美无缺的名将【武田信玄】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实在太令人吃惊了馆主大人,老夫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居然取得了这般长足的进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哦,难道对我心动了吗勘助?】 【这是不可能的,老夫一心一意仰慕者胜赖大人,对成熟的女子毫无兴趣】 浪费了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山本勘助说出了连骨子里都早已腐烂的台词来, 不过从很久以前开始山本勘助就是这个样子了,信玄也不以为意, 【哈哈,一如既往的是个令人感觉恶心的老爷子呢】 【十分荣幸,而且对于一生未娶的老夫来,馆主大人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父亲看到女儿又怎会动心 信玄闻言不禁想要吐槽说 那为什么一看到年幼的四郎就变成了那副样子啊,不过,比起这个来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传达给勘助, 【听好了勘助,我战胜自己的命运了!】 自从将自己的亲生父亲流放之后总是如同猛虎一般不由自主地对四周释放着威压的武田信玄,现在终于和普通少女的胜千代合二为一了, 迷惘也好,恐惧也罢,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猛虎般凶猛的视线,此时也已经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凛然而美丽, 一直以来信玄做事谨慎小心的习惯其实是出于对一切都保持着的恐惧感, 在战场上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的果敢,也是源自于想要逃避流放亲身父亲后一直折磨着自己的罪孽感, 而最令信玄害怕的,莫过于有一天因果报应自己会被自己的家臣们从甲斐流放出去, 但是在此时的信玄身上,恐惧也好,迷惘也罢,已经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勘助就如同仰望着耀眼的太阳一般眯起了眼睛, 【我将在这一战中取胜,进而夺取天下,能够走到这一步多亏了有你在啊,勘助】 【哦,哦在和馆主大人邂逅的那一刻开始老夫就不时会幻想你现在这种完美的姿态,古今无双的名将武田信玄,但是老夫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活着的时候真的能看到】 勘助不由自主地拜伏于地, 只是脸上早已老泪纵横, 【对于情深意重的馆主大人来说,亲手流放自己的生父恐怕会成为一生的伤口,老夫以前每每想到此事总是心如刀割】 【建议我那么做的不就是你吗,那个时候还是个浪人的你带着那奇葩的相貌出现在我面前,说什么【小姑娘,你想要这个天下吗】,老实说那个晚上可是完全吓到我了,时至今日也想忘也忘不了,差点把你当成疯子赶出去了】 【老夫就是疯子啊,明明只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身世的浪人却总是吹嘘着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大军师,造访诸国举荐自己,不过果然不管走到哪里都只是被当成是疯子来对待,想要仕官几乎就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你啊,不但长得奇葩,还是个只喜欢幼女的恶心大叔,不过,唯独那双眼睛散发着美丽的光辉,所以就算你是个疯子,我也认定你绝不会加害于我于是雇用了你。不过勘助,你不是一向自诩为天下第一的大军师吗,为什么那时候会将一切赌在我这个马上就要被废黜的女孩身上呢?那个时候我只是个小小山国的公主,而且我的美貌在你看来恐怕一分钱都不值才对】 对于勘助来说,这个理由是在太过失礼所以本来是打算打进棺材里去的,不过此时却缓缓地说了出来, 【因为,实在太像了】 【是说,我和你吗?哈哈】 【天纵奇才却无故被父亲所疏远的馆主大人和因为丑陋的相貌而不断被大名们拒绝的老夫,是的,我确实觉得很相像,有这样的想法实在罪该万死,甲斐源氏嫡传有着惊世美貌的馆主大人和相貌丑陋身份卑微的老夫本来别说相像了,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完全相反的存在,但是不是为何,老夫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继续说下去勘助】 【甲斐远离京都,不但土地贫瘠而且也不靠海,可以说既无天时又无地利,所以聪明绝顶的馆主大人从一开始就不得不放弃了统一天下的雄心,即使被生父所厌恶,到了被废嫡的境地也独自默默地忍受,看着满腔抱负却得不到施展郁郁寡欢的馆主大人,老夫忍不住就产生了想要把你带出去,让你好好看看这个广阔世界的想法,疯狂的想法】 信玄听了叹了口气,小声地嘟囔道【还真是个乱来的家伙呢】 【勘助,我现在比得上你理想中的那个【武田信玄】了吗】 【不是比得上,而是已经远远超越了,老夫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馆主大人你的了】 【勘助我,碰到你说的那个【逆天之人】了】 【什么!?】 武田信玄堂堂正正地说道【那个人告诉我说命运并非是注定的,而是像我们眼前的木曾河一样无限延展,有着无数的可能性,未来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开创的,过去的罪在将来偿还就行了,因为流放了父亲就被罪孽感所折磨这件事情毫无意义】 所以为了统一天下才在濑田竖起了武田家的旗帜, 推翻由织田信奈所支持的傀儡今川幕府,改由甲斐源氏嫡传的武田信玄自己来开创一个新的幕府, 只要达到了织田信奈,那么至多只要三年就能平定天下了,对于武田信玄来说真的称得上是对手的也只有上杉谦信一人了,但只要一天武田开创幕府并发布昭文要安抚天下,那么上杉谦信不但不会是问题,反而是最好的助力,毕竟那是个完全不带任何私心,以正义为唯一生存目的的家伙啊, 【然后我将亲自将流浪在京近江一带的父亲接回来】 馆主大人真的是不一样了啊,勘助简直就像是无法仰望太阳一般拜伏于地微微颤抖, 【明天一战,武田信玄将亲自压阵,只许胜不许败,军师山本勘助,拿出一个必胜的策略来吧!】 【啊呀,上次在川中岛被上杉谦信破掉了【啄木鸟战法】之后,老夫在计策上有点】 【好了别装了,提出计策本来就是军师的责任,而且你现在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才对,就像你总是让主公辛劳一样,我对属下也是非常严厉的】 勘助闻言终于抬起了头, 刚才流下的眼泪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已经变回了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军师, 【可以确实讨伐那条【美浓的蝮蛇】不【岐阜的蝮蛇】的计策,老夫实际上确实已经完成了】 【哦?又是【啄木鸟战法】吗,渡过木曾河之后在平原展开阵势,然后派遣别动队从蝮蛇的背后进行偷袭?】 【正是如此,但也不完全是,这次的战法老夫命名其为【啄木鸟战法,改】,吸取了在川中岛战败的经验,这次老夫瞄准了那条蝮蛇的七寸,瞄准了他想也想不到的最为薄弱的地方,哈哈哈哈】 【这阴暗的笑容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你啊,还真是个战斗狂呢】 【正合我意,在把馆主大人送到京都之前,勘助我宁愿化身为鬼】 【那也不必,明天一战结束之后给我变回人来娶个妻子知道了吗,这可是命令啊勘助】 对老夫来说妻子什么的,啊呀勘助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维持着拜伏的姿态像滑动一样迅速地逃离了,看着他这个样子,信玄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 同一天十二月二十二日的晚上, 相良良晴,滝川一益还有杰潘娜三人快马加鞭进入了早已加强了防御严阵以待的岐阜城, 良晴顺着鬼门的暗道上到了曾将被信奈攻陷过的山城, 却发现斋藤道三并不在本城之中, 于是三人又向着山顶的草庵走去, 听说信奈早前一直想着要在这岐阜山的山顶修筑由松永久秀所设计的【天守】, 不过道三却已经习惯了每晚在这草庵之后喝茶休息,对这个草庵十分之中意, 进入草庵看到身处其中的道三之后,良晴感到了一阵心痛, 因为前几日还身体健壮的道三突然之间就消瘦了下来, 【老爷子,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感冒了呀?脸色看起来好差】 【呵呵,果然还是胜不过年纪啊,咳咳】 道三身上的迫力也似乎消失了, 虽然三人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不过,却并没有报告坏消息的必要,因为远江发生的事情道三早已知晓, 道三一边给三人沏茶一边笑着说道, 【因为不愿意背弃织田家,我们唯一的同盟三河松平家已经元气大伤,现在信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了犬山城正对岐阜城虎视眈眈,快的话,今天晚上就会开始战斗吧】 【还没有输呢老爷子!武田信玄的水军已经由九鬼大姐阻止了,失去了水军的补给一旦拖入长期战武田军势必陷入兵粮不足的境地,而且,幸运的是一益酱的部下们基本没有什么损伤,很快就能支援过来】 【不会演变成长期战的,本来武田信玄就打算在上杉谦信因为大雪无法动弹的这段时间里结束上京的战斗,而且今明两日之间信奈她和浅井朝仓两家在姉川就会爆发决战,想必到时武田本队也必定会发起总攻,在这种形势下一益殿下带来的援军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明明本公主特意带援军过来,你这个不知感恩的老头子】 良晴像是要给道三打气一般拍着胸脯说道【姉川那边没问题的】, 【只是在这里说说,【姉川之战】的胜败俺是知道的,老爷子啊,确实尾张兵弱的让人想哭,简直弱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常理来说是绝不可能胜过浅井朝仓联军的,但是在【姉川之战】中德川不,松平军漂亮地做出了援助攻击帮助信奈逆转了胜负!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信玄这边】 闻言,在不停地吃着点心的杰潘娜身边道三和一益都露出了无法理解的神情, 【你在说些什么呢良晴,松平家是不可能支援姉川的不是吗,现在光是在滨松城收整败军就已经是全力以赴了,还要做好武田军再次来犯前的准备什么,毫无余力啊】 【就是啊阿良,不管怎么说向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元康要求援军什么的,只有鬼才说得出口啊,那个狸猫娘会因此绝望地投湖自尽也说不定,意外的阿良是个超级冷酷的人呢,说不定比恶鬼还要过分呢,咦咦为什么本公主的心反而扑通扑通地好像动心了一样呢】 【不不,在俺知道的历史里啊,啊啊啊啊啊!?确实啊,在三方原被打得再起不能的元康已经不可能支援姉川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已经有了微妙的不同!这么说来,这么说来,那不是糟糕了吗!超级糟糕的!】 噗的一声,发现了自己重大误算的良晴把嘴里的茶碰了出来, 正好碰到了吃着差点的杰潘娜脸上, 【无礼者杀无赦】 【等等!等等!不要为了这种事情拔剑啊!而且现在也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 良晴之所以到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通过战国游戏知识确信在姉川之战中织田家一定能够获胜, 在史上赫赫有名的【姉川之战】中织田家的胜因正是德川(松平)援军的活跃, 【糟了糟了糟了!这下子全完了!】 【热热的浑浊的感觉被玷污了果然要杀了你】 【老爷子啊啊啊!元康去不了的话【姉川之战】赢不了啊!信奈她,信奈她会输的!但是现在信玄的大军就在眼前,老爷子也不能去救援!难难难难道说,信信信奈她就到此为】 要是俺没有提醒胜千代酱说【要注意暗杀啊】的话,现在武田信玄胜千代酱应该已经死于火枪之下,武田家也就不得不放弃上京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啊啊! 【难道说是俺是俺随意改变了历史才把信奈逼到了死地吗!?可恶,可恶!不管那时候胜千代酱看起来有多可怜俺也实在是太欠考虑了就,就因为那一句话难道说,难道说】 咕噜咕噜咕噜,良晴抱着脑袋在狭小的草庵里滚来滚去痛苦不已, 哦哦,阿良终于坏掉了吗?一益一边慢悠悠地喝着茶一边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道三【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对于常年征战的信玄来说不可能没有影武者,没那么容易被暗杀的,就算是有名的忍者恐怕也没有几分胜算】 声音虽然严厉,但其实却是在安慰良晴, 【老爷子,话虽如此,不过】 【一益大人给我这条蝮蛇带来了两千援军是吗】 【没什么干劲呢,不过就是现在立刻逃回伊势去信玄迟早也是会追过来的,唉】 【听说伊势方面军的主力部队是海贼,那么陆战方面是以铁炮为主吗?】 【嗯,甲贺众和近江国友的铁炮锻造师关系一直很好,说到使用铁炮的技巧的话,本公主可是自信不会输给明智光秀那个宽额头的金桔娘的】 【那蝮蛇我可要托你多多关照了】 【库库,多夸奖本公主一些吧老头子】 【好啊】 滝川一益大人你呢,是那种假如一百枪中有七十发命中了肯定就会自高自傲的类型,而反观十兵卫光秀大人,她就算一百枪中命中了九十九发也只会为脱靶的那一发后悔不已,在老夫看来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 【呜,这不是完全没有在夸奖本公主吗!】 【老夫夸了呀,在兵法上看来战斗上七分的胜算是最完美的,硬要追求百分之百的完美反而危咳咳】 【老头不,老爷爷,你还好吧?】 【十兵卫是老夫的爱徒,不过她那种百里错一就自责不已,太过认真的性格实在让人担心啊,要是能像一益你这样看得开就好了,要是她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统一天下的重任给压垮的】 什么嘛,果然不是在夸我不是吗,一益鼓起了腮帮一副生气的样子, 良晴说着【哦】,终于坐直了身体,向道三身边挪了挪, 但此时优雅地喝着茶赏着月的道三说出了一句极具冲击性的话语, 【咳,咳,相良良晴啊,老夫换了肺病,曲直濑贝尔松做了诊断之后断言老夫已经来日无多,说不定连新年都盼不到了】 良晴和一益闻言,一时间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确实刚见面的时候就很在意了,短期之内居然消瘦成了这样,但没想到! 【要不要本公主对老爷爷用一下超能力,阿良?】 【不用了,老爷子不是在撒谎,这一点一益酱也看出来了吧】 【看出来了呀可是】 一益酱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杰潘娜把手上的团子又重新放回了盘子上,然后摆出了日本正坐的姿势, 【只要是人,那么就总有一天会回归大地,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悲伤地事情,老夫本来在长良川就应该已经用尽了寿命,命丧义子义龙之手才对,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相良良晴】 道三一边咳嗽着,一边接着说道【良晴啊,托你的福老夫做了一场好梦啊,那晚在这岐阜城中那用火把描绘的蝮蛇图至今想来也依然如同梦幻一般,能够看到那样的景象已经足够了,老夫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老夫和一益会死守这里阻挡住武田信玄,尽一切可能为你们争取时间的,现在你就立刻动身前往姉川代替不能离开这里的老夫去拯救信奈大人吧,信奈大人就是老夫的梦想本身,绝不可以在这里被击溃,你的“千里眼”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道三说着,露出了不再像是带毒的蝮蛇那般,而是一个衰老的老人的笑容 【有没有什么】 有没有什么话要俺带给信奈的呢,老爷子, 虽然像这样说,却无法说出口, 虽然现在不得不问,但是内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着自己,话在嘴边化为了一阵呜咽, 【想要跟老夫那个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的不孝子义龙说的话倒是像山一样多,不过信奈大人的话已经没有再传达些什么的必要了,只有一点:向岐阜城派遣援军是绝对没有用的,所以一定要集中精力将浅井朝仓联军击溃——若是像长良川那个时候一样来救援老夫的话天下就遥不可及了,所以如果敢来的话,问答无用绝对会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就传达这一句吧】 良晴点了一下头, 虽然想说“明白了”,但嘴边只露出了如同悲鸣一般的细小呻吟 道三又笑着说道【老夫的爱徒十兵卫也拜托你了,虽然是个有点靠不住又喜欢较真的死丫头,不过交给你的话老夫也就安心了】 一益不自然地抬头看着夜空,小声地嘟囔道【今夜的月亮被乌云所覆盖,说不定会起雾呢】 第五章 姉川之战与岐阜之战 十二月二十三日,清晨, 相良从岐阜道三处出发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地连夜赶路,终于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感到了姉川南岸的信奈本阵, 但实际上手握缰绳的并非是良晴,而是说着【无论如何也要和弗洛伊斯汇合】而赶来岐阜的传教士奥卢刚特, 意大利贵族之子的奥卢刚特在马术上毫无疑问是达人级的, 同乘一匹马的良晴心中焦急万分,即使一点点也好也想早一点赶到, 姉川是北近江的一条中等规模的河流,度过了姉川向北进发的话就是浅井长政的根据地小谷城了, 此时在小谷城,浅井长政得到了越前朝仓家朝仓义景几乎倾巢而出的支援, 而现在的信奈别说是攻击小谷城了,光是要在东面武田信玄不断迫近的情况是守住姉川就已经是全力以赴了, 良晴赶到的时候,信奈早已全身披挂着南蛮铠甲坐在了本阵之中, 从信奈严重充血的双眼来看,信奈这几日——也许从把良晴赶去伊势那天起就几乎没有睡过吧, 背叛了同盟的浅井长政, 伤心地返回织田家的弟弟信澄, 虽然是出了名的【厌战狂】,这次却出人意料地率领全部兵力袭来,士气旺盛的朝仓义景, 在三方原被战国最强者武田信玄完美击溃了的松平元康, 还有在岐阜城用少的可怜的兵力迎击武田信玄的斋藤道三—— 对常人来说立刻被压垮也不奇怪的巨大压力,现在信奈正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承担着, 而且这最难熬的一段时间里,相良良晴还不在她的身边, 【太慢了猴子!墨迹墨迹地不肯回到我身边来,果然还是流放比较好吗?!】 和往常一样,一开口就是骂人的话, 此时守护在信奈身边的只有带着虎皮帽子的犬千代一人, 武田信玄在三方原大破元康,逼近岐阜城的事情早已传开, 浅井朝仓联军立即全军压上,趁夜渡河,恐怕不久就会攻到面前, 丹羽长秀,松永久秀和柴田胜家等人都已经分别前往各自的阵营加固了防守, 【那个信奈,之前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说起来十兵卫酱呢】 【啊啊,把你赶走之后立刻就明白了那件事是十兵卫自己弄错了,倒不如说你才是受害者】 【唔啊啊啊!这不是稍微调查一下就明白了嘛!!!】 【嘿嘿,那时候不流放你一下的话你也不会认真干活不是吗,这些无所谓了,怎么样,左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虽然觉得信奈应该早就得到情报了才对,不过良晴还是决定先做一下报告, 【一益酱手下的海贼们正在阻击武田家的水军,一益酱本人则率领着陆军协助道三防守岐阜中】 【嗯,居然能让那儿懒丫头这么认真地帮忙,你啊,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啊?真是的,居然对那种比犬千代还要年幼的小女孩小手真是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呢】 【你都在说些什么有的没得呀!一益酱没那么小好吧!说起来,倒是命令那种小女孩去平定伊势的你比较过分吧!】 【左近她年纪虽小,可是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要是真的跟她对阵就算是我也会非常头疼的】 【说到这个,一益酱她啊,你不觉得很像那位大人吗】 【对了猴子,你身边那只河童是怎么回事?在哪里捉到的吗,刚才开始就很在意了】 【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信奈好奇心满满地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就把站在良晴身边,低着头的奥卢刚特的传教士帽子给摘掉了, 【哇啊啊!?您您您您在做什么呢信奈大人!?】 【这个盘子是什么构造啊,怎么会摘不下来呢?是长在头上的吗?】 【等一下啊信奈!他才不是河童,而是弗洛伊斯的后辈,传教士奥卢刚特!不远万里好不容易才来到日之本的!之前还好心地载了俺一程呢】 【哈啊,传教士吗?从哪里带过来的呀,明明是这么忙的时候】 被良晴阻止了的信奈说着【切,本来还想看看那个拿走头上的盘子之后河童就会干枯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呢,要是真的干枯了正好可以拿来煮汤喝,可惜】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呜呜呜呜呜,相,相良良晴大人,就像传闻一样信奈大人真是可怕呢,我我我我会被煮煮煮汤吗?】 【别担心奥卢刚特,信奈就是这个样子的,虽然嘴巴很臭不过并没有恶意,所以不用害怕成这个样子啦】 【居然被女孩子碰到了,我,我的内心现在被罪恶感所充斥着,折磨着,啊啊啊,我必须赶紧到教会去忏悔自己的罪过】 【罪恶感什么的你只是单纯被信奈给欺负了吧,为什么反而是你要被罪恶感折磨呢?】 【呜呜,这是有深切的缘由的】 听奥卢刚特这么一说良晴才想起来,确实之前他曾经说过自己在为什么事情烦恼着,有机会的时候想要好好和自己谈一谈, (看起来,似乎很不擅长跟女性相处呢) 【弗洛伊斯现在就在京都,比起这种事情来,猴子!首先我来说明一下现在的战况】 犬千代点了一下头,站起来在桌上摊开了姉川的地图, 【敌军已经在姉川的北岸布阵完毕了,浅井长政军一万五千人部署在东侧,而朝仓义景军两万人则部署在西侧。与其相对的我军两万人共设十三段阵营计划实施诱敌深入之计】 【——十三段?阵线拉的太长了吧,而且朝仓义景军的兵力怎么会这么多,我方明显出于劣势啊】 【哼,你的军团就暂时先还给你好了,从最开始数起的第三段阵地就是你的猴子军团】 【状况跟俺知道的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啊,在【织田信长的野望】中姉川之战这个事件里明明是织田军一方在数量上占有优势并最后靠它获得胜利的呀】 是的,在游戏的姉川之战中织田军虽然在浅井长政军的突击下差点被打得四分五裂,但及时赶到的德川家康(松平元康)成功帮助织田信长完成了逆转, 不过现在元康已经在三方原被武田信玄打得彻底惨败,现在正在滨松城努力收拢残兵中, 这么一来织田军就无法同时面对在兵力上占有优势的浅井朝仓联军的夹击了, 【等一下信奈,难道说,那个朝仓义景也亲自出阵了吗?】 【啊啊,到处说要在这一战中完胜然后把我给捉回一乘谷去的样子我才不要呢,感觉好恶心】 【可恶,朝仓义景那个变态,明明你只不过是个【只有脸才算的上美少女】的家伙】 【不许拿我的长相说事】 不管怎么说为什么要和那个家伙在平地上进行接触战啊信奈?如果是在接触战的话兵力就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这不是常识吗?现在坚壁清野进行守城战争取时间才是正常的做法——虽然良晴这样抱怨着,不过信奈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明原因, 【说起来猴子,岐阜那边战况如何?蝮蛇有没有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啊,啊啊,带是带了】 向岐阜派遣援军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了,虽说你和你的军团基本上也派不上用场,不过有半兵卫陪着一起去就完全不一样了,我这边会尽力自己想办法的所以不用担心信奈双眼放光这样说着的时候, 良晴肝肠寸断般痛苦地制止了她, 然后, 向她传达了道三的【遗言】 首先, 就算向岐阜派遣援军也是没有用的,所以务必集中精力在姉川讨伐浅井朝仓联军, 其次, 若是像长良川时那样感情用事的话天下就真的遥不可及了, 第三, 要是真的敢派来援兵的话,问答无用绝对会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你说什么!】 看着气鼓了脸的信奈,良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真相, (斋藤道三已经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 在这拂晓时分,信奈与反织田势力的大决战一触即发, 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这恐怕会完全粉碎信奈的信心与斗志的残酷事实, (就这样吧,俺保持沉默的话信奈就会不会有太多的杂念,在这种时候把半兵卫酱和撑过了金崎撤退战的相良军团从姉川之战中划出去增援岐阜什么的简直 就是自杀行为,我方本来就兵力不足,要是再分割兵力的话信奈自己就危险了!因为过于担心道三的事情焦急了起来的信奈无法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中,之所以会选择 接触战也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尽早向道三派出援军,此刻若是按常理笼城的话越前的朝仓义景不消多时必定会因为大雪的缘故不得不撤退,但想着接触战的话不消半日 就会决出胜负的信奈早已忘记了浅井朝仓联军是何等的强敌,所以此刻俺必须保持沉默,哪怕之后会被信奈怨恨也罢) 良晴做好了觉悟, 就算之后会被信奈从心底所怨恨, 也决不能让信奈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让信奈被朝仓义景夺走,带回一乘谷去当成自己的玩偶, (切,一想到义景那个混蛋就一肚子气,居然敢说要把信奈当成自己的玩偶什么不,不是的,这个任性没人性,翻脸不认人又总是拿俺出气的女人怎么样都好啦不对,怎么可能怎么样都好啊!可恶难道,难道俺对信奈) 【你的脸好红啊良晴,身体不舒服吗?】 犬千代一副担心的表情走到了冒着冷汗的良晴身边, 【啊,不用担心,连夜赶路的关系只是有点累了,没事的犬千代】 【好微妙的态度啊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事情啊你】信奈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盯着良晴看,就在这时,对岸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就连姉川的大地都仿佛在摇晃一般, 侦察兵跑进营帐,慌张地报告说 【太阳升起来了!浅井朝仓联军全军向着本阵一起袭来!】 【这样啊,成败在此一举了,看我三下五除二解决它!按计划将敌军引入十三段阵势的深处!】 【良晴,快回你的阵地去吧,大家都在等着良晴回来呢】 【明白了犬千代,奥卢刚特,虽然不想把你卷进来但只能麻烦你了,载俺一程把】 【明白了,啊,主啊,请平息这场战斗吧】 史上有名的【姉川之战】终于揭开了帷幕。 【现在正是唯一的胜机!放弃活着再次度过这姉川的杂念吧,让我们视死如归直接杀入织田军的本阵】 站在浅井军的最前方大声呼喊的人正是浅井长政, 从父亲那里再度接掌了家督一职的长政,作为北近江浅井家的头领统率着全军, 任谁见了都会认为是从天而降的美女一般美丽,但同时却也不输给任何人的勇猛无比, 长政已经舍弃了和信奈一起争霸天下的梦想, 这份勇猛之中毫无犹豫掺杂其中, 不止是浅井军,就连朝仓军的将士们看到了浅井长政的身姿之后都欢呼着【这位大人才配得上天下啊】,士气万分高涨 【意外的是个热血的人呢长政,你要是被打倒了的话会非常麻烦,所以小心一点】 朝仓义景一副风流的贵族打扮骑着马走在长政的身边,完全不把从头顶飞过的箭矢当成一回事,就仿佛对现世的一切都毫无兴趣一般, 【义景大人,“之后会非常麻烦”说的是什么呢?】 【再过不久武田信玄就能把岐阜的斋藤道三给葬送掉了,要是你在这里被打倒了的话不就变成我不得不跟信玄争夺天下的局面了吗,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是饶了我吧】 【天下也好,武田也罢,对现在的我都毫无意义,现在对我来说不在此诛杀掉织田信奈的话浅井家的命运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我才会战斗】 【那我会非常困扰的,首先你要是诛杀了信奈那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其次争霸天下这么麻烦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扯上关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那个可以说是活着的艺术品的织田信奈得到手】 【哼,跟传闻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呢——那样的话就跟随我吧朝仓义景!现实世界里不付出血的代价就能达到目的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啊呀啊呀,不要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嘛,对于喜爱和平的我来说反而是热衷于这个丑陋的现世的你显得疯狂呢】 【这么想得到织田信奈的话就放手去做吧,可不要因为疑神疑鬼就擅自撤退就行了,义景】 【那当然,被称为织田信奈的那个艺术品有着赌上性命也想要得到的价值,跟昨天我带来的茶具可不是一个等级上的】 长政无视了带着阴险的笑容站在战场中的义景,猛地挥了一下马鞭, 就仿佛是要将自己的迷惘切断一般, (这家伙支配的越前一乘谷被称为【小京都】,其繁荣确实可以看出他作为战国大名的能力,不过他的个性实在是太阴暗了,与其让义姐被这种人捉住然后玩弄,还不如用我的手来送义姐一程) 找到了新的目标之后,长政进一步鼓舞将士们道, 【织田军构建起了十三段的阵势,恐怕是打算把我们诱入深处进行合围,不过这个阵势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织田军兵力严重不足!这足见织田信奈已经乱了方寸,大家,跟随我猿夜叉杀入这十三段阵势的深处取下义姐的首级吧!】 说完,长政随即挥枪一马当先杀入了阵中, 梦想,已经结束了, 和信奈一起争霸天下的梦想也好, 和信澄作为夫妻一起品味幸福的梦想也罢, 而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别人的错, 既不能怪父亲,也不能怪家臣们, 是我自己选择了放弃, 不能怪别人,全部,都是我自己的错, 是我内心的选择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长政将无处宣泄的愤怒以及绝望寄宿在了手中的枪上, 而这样带着求死之心化身为哀兵的长政,没有人能够挡住, 身后的同盟朝仓军——其首领朝仓义景此时恐怕也早已陷入了疯狂之中,对于这个厌弃了现世的男人来说此时唯一驱使着他的只是心中那黑色的火焰,那在头脑中描绘的理想的织田信奈, 现在正与道三决战的武田信玄是绝对不会信任曾经背叛过织田家的浅井家的, 即使此刻胜利了,浅井家恐怕也 多么孤独的战斗啊浅井长政不由得这么想到 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中, 【大将你终于肯回来了呀!】 【让我们好等啊混蛋小子!】 守卫一方的相良良晴军团中一片欢呼之声, 【大家!半兵卫酱!五右卫门!俺回来啦!】 【良晴大人,十三段的第一,二段已经被攻破了,浅井朝仓联军如怒涛一般势不可挡】 【浅井军的士气高涨得异乎寻常,事态相当兆高,油漆事钱景常征兼职误认能地】 【在在在下不是河童,是传教士!】 【抱歉啊奥卢刚特,暂时你就先藏在地下吧,五右卫门,帮奥卢刚特挖个洞】 【明摆了,只要把这只河童稻得粉穗迈进图里去救星了吧,脚歌我爸】 【呜哇哇哇!?良良良良晴大人!?忍忍忍忍者都是这么凶暴的女孩子嘛?】 【不对不对,五右卫门,他不是河童是传教士!而且俺的意思是让你把他藏起来以免卷入战事之中】 【原来如此,明白了】 已经称不上是阵法了, 在姉川沿岸的大地上双方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信奈纵向设立十三段阵地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 元康的援军无法赶到和朝仓义景倾巢而出这两件事情让战况向着严峻的方向不断发展, 在东边浅井军和西边朝仓军的夹击下,本就兵力不足还纵向排开的织田军一下子就被打乱了阵脚, 【大将,这下糟了了呢】 【公主大人会选择这种战法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公主大人坚持着【诱敌深入一口气决出胜负】的观点,对半兵卫等人的反对充耳不闻才会这样的】 【我们川并众会拼死战斗的,不过要是敢让老大那细嫩的肌肤添上哪怕一丝小伤口,我们也绝对会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到死的相良良晴!】 【听明白了吗混蛋!】 【知道拉知道啦,能不能不要一起吼啊!俺又不是圣德太子(传说中某个可以同时听取复数人的报告并一一做出对应,擅长一心多用的家伙)】 更为可怕的是, 【浅井长政手舞长枪如同鬼神一般往来冲突,无论谁都无法阻挡她,因为在阻挡她的瞬间脑袋就飞出去了,呜呜】 演变成这个样子该怎么办才好呢,我擅长的是兵法而不是挥刀呢,半兵卫拿住羽扇一副焦急的样子, 看着半兵卫的样子,连良晴都忍不住想大吼一声:混蛋长政,你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对了半兵卫酱,前鬼在哪里!?要是有式神的力量的话就能防住这漫天的箭矢和枪弹了】 【那个这个,在睿山前鬼和我都消耗了大量的法力所以前鬼暂时出不来了,呜呜】 【什,什么!?那么不是前鬼也行,后鬼呢?】 【大家今天都休息】 【不会吧!!】 很快,相良良晴的【阵】也被冲散了, 不断袭来的敌兵使得相良良晴军团陷入了苦战, 就连不擅长打斗的良晴也手握长枪,大喊着在姉川的原野上拼命厮杀, 虽然有好几次差一点就被刀砍到了,不过在五右卫门的保护下总算没有大碍, 【相良氏还是老样子不擅长挥枪呢】 【不擅长还真是抱歉啊五右卫门!不过这样下去的话大家会被逐个击破的!胜家,长秀,十兵卫还有松永弹正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现在不将大家都集中起来固守信奈本阵的话可就糟糕了呀。】 【呜,这么多难说的名字一起来的话,我我会变得很赵高的】 【在混战中保持通讯是很困难的,不过看形势连第七阵也已经被突破了,呜呜】 骑着像驴子一样的小马陪在良晴身边的半兵卫【啊,啊】地挥动着羽扇,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哎哎,敌人都已经突破到这种地步了吗,明明俺连浅井长政都还没看见呢】 【其实刚才良晴摔倒在地的时候长政已经从旁边通过了,不过这也是一种幸运,若是直接对上的话恐怕良晴的性命现在已经呜呜】 【真的就如同恶鬼一般呢,那种样子就连忍者也没有办法了】 仔细想想的话,形势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 【朝仓军的攻势也非常的凶猛,已经突破到第九阵了,呜呜】 【现在必须立刻将全员集中到信奈身边去,虽然依然谈不上有胜算,但是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要怎么做呢?】 【现在没有一个一个通知的时间了,只有相信织田家家臣们彼此之间的羁绊,来点特殊手段了!】 【原来如此,我现在就准备狼烟】 【狼烟什么的不可能传达出【到信奈的本阵**】这种意思吧!】 【十,十分抱歉良晴,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是军师我的失职,呜呜】 【这不是半兵卫酱的错,而是把俺流放到伊势去的信奈那家伙的责任】 【那个~听说日本的忍者有一种能够飞到天上去的术】 整个身子被埋进了土里,只剩脑袋还留在外面的奥卢刚特颤巍巍地向良晴他们搭话, 【呜哇,脑袋怎么会说话?吓死我了】 【就算这么说不过我自己也没办法出去】 【这是南蛮人对忍者的误解,能够像鸟一样在天上飞的术士不存在的,补锅】 【补锅不过什么?不要老是停在关键的地方一口气说完啊五右卫门】 【呜喵,把风筝放到天上去倒是可能的,在风筝上写上文字的话,就能想劝君川大欣喜了】 川并众聚拢在良晴等人周围全力防守争取时间 趁着这个机会,五右卫门从土里把忍者用的风筝给挖了出来, 【呜哇,真的挖出风筝来了,简直就像X梦的四次元口袋一样】 【为防万一,这附近已经预先埋下了各种各样的忍具】 【啊啊,记得胜家那个笨蛋确实说过看不懂汉字来着不过【信奈】这种程度应该能看懂,吧?】 半兵卫建议道【风筝的话就连敌军也能够看到,所以不使用暗号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而且写的字太多的话也会不方便读,最好是使用己方都能够理解的短句呜呜】 五右卫门也点头同意【也就是说必须想出符合现在的话来】 而已经完全化为了人脑盆栽的奥卢刚特也说道。 【那个~【相良良晴从伊势复活归来】如何?】 【河童,那种事情就算写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不,不行吗,万分抱歉】 【良晴从伊势归来会被流放到伊势的原因是啊啊!我想到了】 良晴似乎能看到说着【我想到了】的半兵卫额头上闪了一下谜样的光芒, 【良晴因为激怒了信奈大人而被流放去伊势的原因是大家都知道的,之前在金崎中信奈大人对赏赐的事情出尔反尔的原因也是!这些话题都不是政治性的所以浅井朝仓方面应该并不知情!】 良晴拍着半兵卫的肩膀说道【原来如此!俺明白了!真不愧是今孔明啊!那就赶快动手吧半兵卫酱!】 【但是这样一来本来就差评连连的良晴声誉又会大幅度下降是比一落千丈更加悲惨的一落万丈而且,柴田大人说不定会忘记这是在战场上而跑过来诛杀良晴也说不定我,我不想这么做,呜呜】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吧!俺自己来写,把笔给我五右卫门!】 **************************************************** 同一天同一刻, 在美浓岐阜郊外广阔的浓尾平原上, 武田信玄率领全军乘着浓雾度过了木曾河,向着岐阜城一路急行军, 这之前在信浓与上杉谦信的【川中岛之战】中,武田信玄以海津城为据点与在妻女山驻扎的上杉谦信战事胶着, 为了将固守妻女山的谦信军引诱出来,军师山本勘助提出了流传后世的【啄木鸟战法】, 在一个大雾的晚上,武田军偷偷地度过了海津城前的河流,在妻女山正面的八幡原列阵埋伏了起来, 同时,挑选出来的骑兵别动队由侧翼迂回至妻女山背后发动奇袭, 遭到别动队的奇袭不得不离开妻女山的谦信军将不得不与正面严阵以待的信玄大部队交战,遭到前后夹击, 这中计策也只有军鬼山本勘助才能想出来, 然而,越后的军神上杉谦信被家臣们当做【昆沙门天转生】般信赖与崇拜着的理由之一就是其在战斗方面异乎寻常的天赋, 信玄的天赋并非是战略,也不是武勇,更不是兵法, 而是一种神一般的战斗本能, 勘助洗练再洗练,推敲再推敲的奇策,上杉谦信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洞察了其中的奥秘, 但是,这样的谦信却并没有选择从妻女山撤退返回越后, 期待着与武田信玄的决战,决定坦然接受这一切的谦信瞬间做出了判断, 果断放弃妻女山,谦信在大雾中率领全军向着八幡原的信玄本阵发起了突击, 大惊失色的武田军阵脚大乱, 原本是打算在八幡原以逸待劳偷袭谦信军的,没想到反而是自己遭到了偷袭, 结果无需多言, 武田上杉两军在大雾弥漫的八幡原上展开了一场互相赌上了一切的正面冲突, 【川中岛之战】的前半段是识破了【啄木鸟战法】直击武田本阵的谦信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将精锐的骑兵队作为奇袭部队而派遣了出去的武田军无法与谦信的总攻相抗衡,有名的武将接连被讨伐, 几乎到了将要崩溃的边缘, 败在谦信天赋之下的山本勘助在那个时候为了保护信玄奋不顾身冲上了最前线,最后战死沙场——这就是世间对此事的传言, 实际上战事的后半段,武田骑兵队从空城般的妻女山以惊人的速度杀到了谦信的后方,在前后夹击之下成功逆转了形势, 一步之遥未能击溃武田本阵的谦信不得不选择了全军撤退, 而那个时候—— 军神谦信骑着一匹白马只身杀入了武田信玄所在的营帐, 【流星闪过白蛇舞】 唱着这样的歌谣,谦信将长枪对准了信玄,王对王, 本来守卫在信玄身边的小姓也好,亲卫队也罢,就连山本勘助此时都已经上了前线, 也就在那时,信玄初次和宿命中的劲敌兵刃相交, 因为两人在武功,技术,勇气,毅力方面都不相上下, 所以最终没能战到决出胜负的那一刻, 在八幡原的土地上武田上杉两军的将士们舍生忘死地战斗者,尸体堆积如山, 【勘助,这次你并没有派遣别动队从金华山迂回至岐阜后方,而是在雾气中将全军都布置在了正面的平原上,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计策啊】 【是的,老谋胜算如斋藤道三,对于【川中岛之战】我所使用的计策一定早就研究过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应该会认为“武田信玄绝不可能使用一个失败过的计策”吧】 【是的,普通人确实会这么认为,不过那个斋藤道三绝不是普通人】 【——预先看穿了我对他的推测,然后效仿谦信主动出击吗?】 【老夫正是这么认为的】 【但如果他连我们的这个想法都看穿了,固守不出又当如何,毕竟兵力差是压倒性的,当初道三与织田信奈的生父交战时便曾使用【加纳口战法】,彻底贯彻了死守的策略从而成功让敌人大意了不是吗】 【馆主大人,这场战斗是老谋胜算与老谋胜算之间的战斗,在这样的战斗里反而是想的太多的人会输,而想的太多的人,正是美浓的那条蝮蛇】 要问为什么的话,道三有着不得不尽快与我们决战的理由, 骑在马上的道三慢慢地说道,【从时间上来看,差不多织田和浅井朝仓在近江姉川的决战已经开始了,女儿担心着父亲,父亲也担心着女儿,她们彼此之间的心意只会让他们都焦急起来】 【织田信奈结束了姉川的战斗会立刻赶过来吗?】 【正是如此,所以对斋藤道三来说非得在那之前将我们逼退不可,要是织田信奈纵虎归山没能彻底剿灭浅井朝仓家的话,天下就已经是馆主大人的囊中之物了。看穿了这一点的斋藤道三已经没有出击以外的其它选择了。】 虽然道理是这样没错,不过连父女之情都要利用的你还真不愧是鬼呢, 信玄眺望着西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 【濑田就在眼前了,老夫夜观天象,织田信奈与斋藤道三的将星时而闪耀,时而失去光辉,他们彼此背负着破军,难以逃避相互毁灭的宿命】 【宿命吗,要是我们武田家也有着自己的宿命的话——不,在川中岛你能够奇迹般地生还不就是一种宿命吗】 【抱歉,老夫并没有观测过自己的将星,要是知道了命运就会难以保持平静的心情,在决断时也会蒙上一层阴影】 【——嘘!】 信玄眯起了眼睛, 在大雾的另一端似乎能感到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 感觉到了吗勘助, 岐阜的军队已经下山了, 斋藤道三果然选择了野战! 只是与川中岛时不一样, 我并没有分割兵力派出突击部队, 最强,最精锐的武田骑兵队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攻守逆转了勘助,先手必胜,我们武田家进攻的时刻到了】 【请多加注意馆主大人,老夫在这雾气中感到了一丝妖异之气】 在大雾的彼端有着什么跟我们决定性不同的,异质的“气”的漩涡, 【哼,是陷阱吗,雕虫小技,在我们武田家的真田忍众面前不值一提】 【不对,不是这样的,这是不是武士,也不是忍者,更不是阴阳师但是这个“气”的量实在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双眼充血的勘助凝视的彼方, 就如同将雾气撕裂一般, 一匹黑色的大马伴随着连大地都震撼不已的马蹄声直直地突进过来, 而骑在这匹黑色大马背上的,是一名整个头部都被黄金头盔所覆盖的骑士, 如太阳一般闪耀的黄金铠甲, 胸口和黄金打造的盾牌上刻着十字架的纹章, 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支巨大无比,与日本枪完全不同的铁质南蛮枪, 在雾气中疾驰的黄金骑士和黑色大马就像是化为了一体一般, 如果伊达政宗在这个地方的话,一定会开心地拍手大喊【哦哦,那不是默示录里记载过的黑骑士吗,库库库】 【那是什么!?】 【怪怪怪怪物出现了!?】 【呜哇哇哇,只要对上眼的话灵魂就会被抽走的】 武田军的足轻们一下子慌了手脚, 甲斐的士兵是非常强悍的,一名普通士兵就可以匹敌尾张的三名士兵,但是,他们却几乎没有见过南蛮人的样子, 所以当全身披覆着黄金铠甲的南蛮骑士突然从大雾中杀出来的时候士兵们几乎都将这当成了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怪物, 以【不动】而闻名的武田足轻轻易地就崩溃了, 【圣约翰骑士团骑士,杰潘娜,露露苔丝,参上!日本的武士们哟,要是你们存在一丝勇气的话就和我决斗吧!】 约翰!这是记载在默示录中的名字呢!连默示录都有记载的骑士团真的出现了呀!! 若是武田阵营中有伊达政宗在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着【库库库,这么想试试我邪气眼的威力吗】,爽快地接受这场决斗,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没见过,不吉利的怪物,对骑士文化一无所知的甲斐士兵们没有一个能够鼓起这样的勇气, 砰的一声,不知是那个胆小者首先开了一枪, 哐!!!! 黄金骑士毫不费力的用枪柄将飞来的子弹弹飞了, 以此为开端,武田家不多的铁炮队一个接一个扣下了扳机, 将这些子弹逐一弹飞的杰潘娜选择了直线向武田信玄冲锋过去, 而这时,一枚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杰潘娜的头部—— 【太棒了,打中脑袋了!】 【要是人类的话,咦!!】 杰潘娜的动作真的只是停止了一瞬间, 接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冲锋了起来, 完全无伤, 【虽然很感叹你们这么快就能够量产火绳枪的技术能力,不过——在这种距离的话想要贯穿我的头盔是不可能的!】 呜哇哇哇哇, 以铁一般的纪律而自傲的武田家,仅仅因为一名骑士的出现而乱了阵脚, 现在正是考验【不动如山】这条兵法的时候, 【以此处为本阵,全军向斋藤道三发动总攻】,信玄一边传达着命令一边下马坐到了小姓准备好的凳子上, 【勘助,你来观察一下那个人的战斗力,同时向四天王传达下去,绝不要轻易接受对方的单挑】 【明白】 【差不多雾就要散了,命令骑兵队做好冲锋准备】 【领命】 虽然被那个仿佛从地狱归来的奇异武者给抢占了先机, 不过,战斗不是光靠这些小手段就能决出胜负的, 和在川中岛八幡原上看到上杉谦信率军突然出现在眼前时的绝望感比起来,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武田军可是连那样的战斗都支持过来的, 而且,现在有一种巨大的感情压倒了恐惧,从信玄的胸中满溢而出, 勇气,并不完全, 蛮勇,也不是, 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当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眼前的战斗时,信玄才会感觉到活着的实感, 勘助的策略并没有被看破, 倒不如说舍弃了岐阜城坚固的防御主动出击的斋藤道三才是中了勘助的计策,被逼到了绝境, 【馆主大人,无敌的武田骑兵队准备冲锋了!】 【嗯】 勘助坚信着能够获得胜利, 信玄对勘助的信赖也毫无动摇, 只是, 加入到斋藤道三阵营的战力并不仅仅是那个铁武者罢了, 砰, 砰砰砰砰砰砰, 【嗯!?这巨大的轰鸣声是!?】 【是铁,铁炮啊,而且这个数量,五十,不对,超过了一百,到底是什么时候收集到这个数量的,可恶的织田信奈】 【馆主大人,不习惯枪声的战马门都受到了惊吓】 【哼,真不愧是拥有堺的织田军啊,不是能够靠着骑兵队的突破力秒杀的对手——组成鱼鳞阵】 【明白】 【压制了织田之后我也要生产铁炮了,虽说要和骑兵队混用非常困难,不过马儿们怕成这个样子可就没法作战了】 【我军有三万,敌人不过数千,在兵力上我们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只要牺牲三成骑兵队的话就可以强行击溃对方的铁炮队了,只不过】 【你又在想完美的胜利了吧,勘助啊,天下都在注视着这场战斗呢,只有今天获胜的一方才是真正天下的霸主。可能的话,我也不想让士兵们流血】 【明白了,为此就让老夫使用【啄木鸟战法,改】吧】 【现在可是洗刷川中岛耻辱最好的机会哟,勘助】 滝川一益率领的甲贺铁炮队和道三直属的铁炮队集结在一起,为了威吓武田的骑兵队一起射击了一轮, 拥有黄金都市堺的信奈长久以来通过今井宗久收集起来,储存在岐阜的铁炮,再加上一益所拥有的,合计超过了数百挺, 这是甲斐的士兵们所无法想象的巨大数量, 要让战马习惯这么巨大的轰鸣声,一时之间就是信玄和勘助也没有办法, 只是勘助也好信玄也罢都没有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意外而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很快都恢复了冷静, 在轰鸣声中小姓们在本阵周围张起了帷幕,举起了【风林火山】的旗帜, 这是信玄在无言地宣告不会再后退一步的决意, 站在信玄身边的山本勘助扯动满是伤口的嘴角,无畏地笑着说道, 【馆主大人,老夫在此献上【啄木鸟战法,改】】 【嗯】 【真没想到会是我们这一方主动攻出去呢,道道】 【道道?】 【就是老爷子你啦,库库】 与构筑起巨大的【鱼鳞之阵】缓缓推进的武田军比起来,岐阜山脚下的斋藤道三军数量明显不足, 就好像是广阔大海中随时都会被吞没的一根稻草一般, 【武田信玄势必会乘着大雾强渡木曾河向着岐阜城攻过来,在普通人看来信玄绝不可能再次使用川中岛时失败过一次的啄木鸟战法,但正是因为能够预读到这一点,信玄极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哼哼,可不能让这信奈大人交托给老夫的岐阜城染上战火啊】 将良晴送去近江之后,道三很快就下达了全军下山的命令, 然后现在,道三将可以被称为最后的希望的数百挺铁炮集中起来,用连天地都能震颤的巨大轰鸣声阻挠了武田骑兵队进军的脚步, 先是黄金骑士杰潘娜成功动摇了足轻们的斗志,之后铁炮的轰鸣声也成功地让武田信玄自傲的战马们陷入了恐慌 【将岐阜城的守军全部调配出来真的没有关系吗,都成空城了?】 【信玄可不会真的愚蠢到使用跟川中岛一样的【啄木鸟战法】,而且虽然我们人数较少,但是以老夫为对手的话没有人敢将自己的军队一分为二】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信玄所率领的军队目测大约有三万人, 她已经将上洛的全部兵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战斗中, 一益曾今提议凭借铁炮的优势进行长期的守城战,但是道三并没有同意, 因为若是使用这种战术的话,山下的城市势必会被毁灭殆尽, 这是道三亲手设计,建设,像孩子一般抚养长大的城市,而继承了道三志向的织田信奈更是将堺的一部分业务都搬到了这里,让这里变成了与南蛮交易的另一个重要地点, 而且,最近连信奈中意的南蛮寺也排入了建设日程, 没有一个父亲都够漠视自己的“孩子”变成一片废墟, 【现在信奈自己也正面临着苦战,在这个决定天下命运的重要时刻若是派兵救援岐阜的话无异于是一个致命伤,老夫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信奈扫清争霸天下的道路,所以现在唯有尽快将武田信玄逼回甲斐信浓!】 带着这样的意志,道三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决战的战场, 当然,就算是抱着全灭的觉悟慷慨赴死,道三也绝非无谋之辈, 黄金骑士杰潘娜自大雾中杀出,之后再用铁炮队巨大的枪声阻挠骑兵队前进的脚步,一切的发展都如同道三预料的那样, 亲自披挂上阵的道三放下手上的火绳枪,眯起了眼睛说道, 【看,信玄下马扎营了,不过虽然我们抢占了先机,但对方的应对也非常冷静,形式依然不容乐观啊…咳咳】 【没,没事吧道道,都咳出血来了】 【不知为什么想起【加纳口之战】来了,真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信奈的父亲织田信秀也像信玄一样攻了过来,老夫故意佯败于他退守城内,然后趁***大意的时候一举将织田军全灭】 不共戴天的仇敌信秀的女儿居然会继承老夫的梦想什么的,那个时候还真是无法想象呢, 【就算要用老夫的性命去交换也绝不能让背后的城池染上战火,哪怕是以武田信玄和山本勘助为对手也罢】 道三的凝视着虚空,双眼虽然无神,但语气却充满了决心, 只有他身边的一益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嘟囔道:老爷子的眼睛看起来快看不见了啊… 【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想要派出突击队阻断信玄的退路不过兵力完全不够啊,要让铁炮队出击吗】 【没事的一益,老夫可没打算让你身陷险境。既然信玄已经下马扎营我们也可以实行下一部计划了,现在正是老夫一手培养出来的旗本众出击的时候,老伙计们,都准备好了吗】 哦哦!道三手下的骑兵队们回应着在浓雾中开始了进军, 你们都老了吗,声音这么小! 这些骑兵队的战士们都是从道三在京都卖油的时候起就一直陪伴着他,在以下犯上夺取美浓之后也一直与道三同甘共苦的勇士们, 就是长良川道三与义子义龙反目成仇,处于压倒性的劣势时他们也不离不弃追随者道三,敬忠职守, 【你们分散开了各自杀入敌军中,设法将武田骑兵队分散开来削弱武田信玄身边的防御力量,那个南蛮骑士接近武田信玄的时候就是我们唯一的胜机!若是 前面那个人倒下了,后面那个人就算是要踩着同伴的尸体也要继续前进,奋战到最后一兵一卒,誓要拿下信玄的首级!要注意影武者,哪怕是讨伐了信玄也不可以大 意,因为说不定很快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武田信玄冒出来,老夫知道这是一个无法生还的任务,不过不用担心,老夫很快就会到你们身边去的】 【道三大人,就算是地狱我们也誓将追随您的左右】 【您让我们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啊】 【没想到那个花花公子卖油郎居然会变成天下霸主的父亲,这还真是让人想要大笑啊】 【哼哼,当年的帅哥现在也已经变成一个干瘪瘪的老头子了】 【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呀道三大人】 【年轻的时候伤了太多女孩子的心吧】 【这肯定是天罚】 年老的的旗本众这样爽朗的笑着一个一个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义龙殿下跟道三殿下和解的那一天】 也有人这样说道, 义龙身上流的血是被老夫流放的主公,土崎家的血脉啊,不要说些不可能的事情,道三说着,露出了寂寞的笑容, 【——最后,就由老夫亲自在这里成为引诱武田军的诱饵吧,到了万一的时候一益你不要犹豫立刻退回城里去,要是让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死了的话,天下第一好色之人的良晴可是不会放过老夫的,咳,咳】 【你的脸色越来越吓人了老爷子,打仗的事情就交给本公主,你快去休息吧】 【哼哼,老夫要是不露个脸的话又怎么能把武田家的士兵个吸引过来呢】 简直就好像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不剩了,道三生命的火焰慢慢的开始熄灭, (不行,还不能死,在击退武田家之前老夫还不能死,无论如何也要看上一眼信奈她夺取天下后的身姿) 道三为了让一益放心拼命想要微笑, 但是, 本已经无法看清任何东西的眼睛,突然一瞬间恢复了光明, 这并非是因为道三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而是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无法自拔的绝望使得道三在一瞬间连自己将死一事都遗忘了, 本应成为空城的岐阜山顶,此时插满了【土岐家】的旗帜, 道三瞬间就理解了自己已经在兵法上输给了山本勘助这件事情, 没想到, 信玄真的将在川中岛使武田军几乎覆灭的【啄木鸟战法】用在了老夫身上, 只不过现在占领了岐阜的并非是武田信玄的奇袭部队, 如果信玄真的派出了奇袭部队,道三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可能会看漏, 突然出现的敌军其真正身分, 是被道三从美浓驱逐出去的名门土岐家的残党, 而他们的首领不用问自是, 【…义龙…!】 在拒绝降服于信奈后被流放,不知潜藏在何处的义子义龙,此时率军在信奈与道三的梦想之城岐阜插上了无数的旗帜,发出了阵阵欢呼, 【真没想到那个六尺五寸的臭小子偏偏在这个时候背叛了,呜呼,老夫当初实在是太天真了!】 最后的最后,道三尝到了【因果报应】的滋味, (虽然曾经被良晴救了一次,不过看来老夫始终逃不过这在美浓被自己的儿子义龙诛杀的命运啊) 就算将梦想托付给了信奈,不过老夫的罪孽果然还是要由老夫自己来承担啊, 道三感觉到自己的肺部有一种什么东西破掉了的讨厌感觉, 万念俱灰之下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 【老爷子!?】 【…功亏一篑啊,一益,老夫输给了将【啄木鸟战法】改变形态再次使出的山本勘助的那份执念,恐怕,唯有一死了】 看着道三如死灰一般的面孔,一益无法想出任何可以安慰他的话, 就算是在这个对骨肉相残都已经习以为常的战国时代,现在发生着的事情也实在太过残酷了, 【我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快逃一益,现在立刻逃跑吧】 远处仿佛传来了山本勘助嘲弄的笑声, 姊川的激斗还在持续中, 第三段,相良良晴的阵地,败走, 第四段,柴田胜家的阵地,坏乱, 丹羽长秀的阵地,崩坏, 松永久秀的阵地,败走, 绝望的情报一个接着一个传到了在本阵与犬千代一起关注的战况的信奈身边,但是在这一片混战中根本无法分清情报的真假, 只是现在呈现在信奈自己眼中的景象,除了【织田军,总崩乱】以外再无其他可以形容的词汇, 这样下去别说想蝮蛇派出援军了—— 织田家恐怕就要覆灭在这里, 浅井家已经背叛过织田家一次了,就算信奈为了家臣们的姓名选择投降,十之八九也是活不下来的, 不,要降服于曾经的伙伴,曾经一起为争霸天下而奋斗的浅井长政,唯有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 【浅井长政身先士卒朝着本阵一直线冲杀过来,第一段阵地刚才已经被突破,剩下来的只有第十二段阵地和,本阵而已了】 【这样啊】 报告完毕的侦察兵就那么倒伏在地无法动弹, 他的背上,插着无数根箭, 【…只能转换阵型了,公主大人,现在立刻将散落在各地的部队都集中到本阵换成防守用的方圆之阵吧】 总是默默地守护在信奈身边的前田犬千代此时也不由得发出了低吟一般的声音, 【我明白,不过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根本连大家身处何方都不得而知,更别提派出传令兵了…就算派了出去也只不过是在命令他们去送死罢了】 信奈和犬千代都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冬日的天空, 并非是因为突然相信了神佛, 人类当面临绝境的时候似乎总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向天空祈祷, 头顶湛蓝的天空仿佛和地面上血腥的厮杀毫不相干一般平静而美丽, 而在那天空的中央,一只风筝高高地飞舞着, 【…公主大人,快看】 【那是——猴子的字!】 字迹歪歪扭扭, 但是任何一名正在与浅井朝仓联军死斗的织田军士兵都能清晰明了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万里无云也是一种幸运, 风筝上写着的话很简单, 【老子现在就要去揉信奈的胸部了,啊哈哈哈哈——猴子】 第一个注意到风筝上的话,并且立刻就怒火中烧了起来的正是柴田胜家, 本来因为不假思索地单骑猛进而被数百名敌兵所孤立进退维谷的胜家在读了良晴那不忠不义,完全不看场合,趁火打劫,闻所未闻的背叛…根本就是无法形容的犯罪宣言之后,瞬间就变得如烈火一般燃烧了起来, 【猴猴猴猴猴子!被流放去伊势也没有吸取任何教训吗!!!居然在这种时候露出了妖怪猴子的本性!!!!!全军,从现在起首要敌人是相良良晴!公主大人的节操就由我来保护啊啊啊啊啊!】 胜家此时的气势就连数重的包围网都已经完全无法阻挡了, 跟随在侧的小姓果断地把手中的瓷瓶向胜家扔去, 【柴田大人!就是现在!】 【干得漂亮!秘太刀,碎瓶大斩破!去死死死死死死死!】 哐嘡!!! 飞舞的瓷瓶在胜家的全力一击下被打得粉碎, Biu Biu Biu Biu 【呜哇】 【啊】 【呀啊】 四周的敌军被漫天的碎片击中,一个接一个倒下了, 本来几近溃乱的柴田小队借此总算杀出了一条血路,重新集结了起来, 【将士们,现在立刻赶往公主大人的阵地啊啊啊啊啊!一定要砍了猴子的脑袋啊啊啊啊啊啊!】 另一边,以铁炮队为中心占据了一座小丘为据点才好不容易死守住的明智光秀和说着 【与其分散开来被各个击破,还不如背靠背相互支援】与她合流的丹羽长秀一起发现了空中的风筝,顿时嘴长得大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相相相相良良晴前辈不应该是十兵卫光秀的夫婿才对吗!?】 【光看那句话就能明白所谓的夫婿不过是明智大人的误解罢了】 【但,但是,在这种时候居然说要去揉信奈大人的胸部什么,那个混蛋猴子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难道说前辈疯了吗?啊,我明白了,因为没有办法和貌美如花气质优雅的十兵卫举行婚礼,对于未来感到绝望的前辈肯定是疯了…前辈,不要放弃啊!】 【唉,要是放任相良暴走的话别说打仗了,织田军就要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了,三分是也】 【不不不不不可以前辈,不不不对,必须要保护信奈大人!全军,现在立刻赶往信奈大人的阵地!现在还来得及,快去阻止因为无法跟十兵卫举行婚礼悲伤过度而神经错乱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的前辈!】 【明智大人,现在正是再一次将全军**起来的好机会,八十五分是也】 光秀率领的铁炮队善于攻坚,可以轻易地将地方的阵势击溃, 即使是在一片混战中也能有条不紊地前进, 而丹羽长秀率领的部队比起进攻来更擅长铁壁般的防守, 两人互相支援着成功逼退了附近的敌军向着信奈的本阵进发, 【嘛啊,还真是个总是能想出些有意思事情的人呢】 松永久秀在自己的阵地被突破之后独自一人在一片混战中靠着宝藏院流枪法让四周化为了一片血海, 【在暗杀信玄失败之后奴家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不过看起来只要猴子君在的话织田家的天命就不会用尽呢】 说着,久秀毫不可惜地将马背上堆积起来的高价茶具投向了敌兵, 【哼哼,奴家就稍微再多陪大家杀一段时间人吧——这样的化现在就必须立刻赶往信奈大人的身边去,哟,这些就当时冥土的礼物送给你们吧】 本来已经杀红了眼的朝仓军足轻们纷纷被飞来的茶具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相当了不得的名器啊】 【比起挥刀弄枪来可是值钱的多了】 【那种茶具只要一个就值得上一国一城了!】 【是我的!那是我的啊啊啊啊!】 在久秀的背后立刻展开了一场壮绝的争夺战, 哼哼,还真是一群欲望深重的人呢,明明都说了是【冥土的礼物】了, 久秀的脸上浮现出了黑色的笑容, 然后,背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本来正争夺者茶具的朝仓军士兵全部都被炸药炸成了肉块, 原来那些茶具中都已经塞满了高爆的炸药, 【现在就算将大家都集中在本阵附近提升防御力也是没办法阻止已经化为了恶鬼修罗的浅井长政的,相良良晴啊,在这种绝境中你的猴子智慧究竟还能给奴家带来多少乐趣呢】 【快看半兵卫酱!织田家的将士们陆陆续续地都集中到信奈的本阵去了!靠这个势头重组阵势的话我们还能打下去!】 【呜呜,良晴大人请一定小心不要让柴田大人砍掉了脑袋,你在织田家女性阵营中本来就不高的评价这下真的是要跌落谷底了】 【不要在意半兵卫酱!在男人中间俺的人气可是大大提升了!】 【就是这样大将!】 【说真的,拿出气势来去揉一下公主大人的胸部吧!】 【光是胸部完全不够啊!接吻!一定要把那个接吻的赏赐给要回来!】 【说的是啊,只有夺取了公主大人的嘴唇在金崎牺牲的伙伴们才能瞑目啊!】 经历过金崎的苦战后都已经变成了以一敌十的勇者的伙伴们都深知信奈不但反悔了接吻的赏赐,还将良晴流放去了伊势,此时都喊着【这次一定要亲下去】激昂了起来, 【臭小子,你对胸部的爱好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只要不是我们的老大,你要去揉谁的胸部都没有关系】 【成年女人那种膨胀起来的胸部毫无美感可言,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迷恋那种东西!】 【要是你胆敢打老大那光滑而又平坦的胸部的主意,当心你的小命】 五右卫门的部下,本来是川贼的川并众们也莫名的士气一片高涨, 本来听说三河没办法派来援兵之后都已经绝望了的士兵们在看到了空中飞舞的风筝后,莫名地也都恢复了士气,变得斗志满满, 【相良大将,趁现在冲吧!】 【用气势把被反悔的赏赐讨回来吧!!】 【哦哦!交给俺吧!让我们好好教教那个小气鬼信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个简单的道理吧!哇哈哈哈哈!】 咚咚咚咚咚咚,骑兵也好,足轻也罢,大家都带着认真的眼神飞速向本阵赶去, 【呜喵,明明不是庙会大家倒是很有干劲呢】 【良晴大人也有一半认真起来的样子了,呜呜】 另一方面, 位于山丘上的信奈本阵周围, 本来四散在各处孤军奋战的将士们都渐渐汇聚了过来, 织田家大部分的伙伴们都正确地理解了良晴的意图,,在本阵四周组成了防御阵势, 【看见你了猴子子子子子!你休想动公主的节操!给我去死死死死死!】 【等一下,等一下胜家!这是半兵卫酱想出来的奇策哇啊啊啊…】 【你以为能骗过我吗!说什么要揉公公公公主大人的胸部,是之前对我我我我这像牛一样大得过分的胸部感到不满足吗!?明明都那样随你喜欢地让你揉过了….你,你这个不知恩图报的工口猴子!!!】 …只不过还是有一部分有名的武将看起来完全没能察觉到良晴的用意的样子,总之,良晴还是打算把这些放在一边先到本阵去, 【相良前辈,不能跟我十兵卫结婚对你来说居然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吗…拜托了,恢复理智吧,这样下去前辈就太悲哀了,本着助人为乐的宗旨,不管什么时候十兵卫都会跟你结婚的!所以回到人之道来吧,前辈!】 【那个十兵卫,为什么你在战场上要扎这种新娘发型啊!?】 【都说了,我要牺牲自己来拯救前辈你!被迫和十兵卫分离一个人在伊势肯定很寂寞吧,寂寞得都变成这样子了,前辈好可怜】 【不是这样子的!像十兵卫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产生这种误解呢,刚才要是不把全军都集结到本阵四周的话就要被击溃了,给俺看出这一点来啊】 【相良前辈你又来了,真是个不坦率地前辈】 【不要突然抱过来,这里是战场啊,男人在激昂的时候突然被可爱的女孩子抱住的话会失去理智的!】 【你都在说些什么呢,可爱的女孩子什么的,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十兵卫还是很高兴!】 【都说了不要抱了哇啊啊啊】 砰的一声,信奈猛地开了一枪硬生生地把良晴和光秀分了开来, 【猴子!托你那出闹剧的福暂时是安全了,不过十三段阵里的前十一段都已经被突破了,剩下的就只有本阵和前面的十二段阵了!】 本来坐在本阵中央的信奈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以犬千代为首,剑拔弩张的小姓们,不过看他们的表情警惕着的不是浅井朝仓而是眼前的良晴,【长秀,十二段阵是谁在指挥?】 【十二段阵的指挥是】 松永久秀骑在马上,手拿烟管悠然地说道, 【嘿嘿,是跟信奈大人同出一门的津田堪十郎信澄哟】 【——是谁不好偏偏是那个家伙吗!!!】 谁让那个家伙老是缠着我说也想要尽点力,怄不过他就只好把他塞在了最后一段阵了信奈虽然鼓起了脸颊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过明显是在担心自己的弟弟, 另一边,良晴却从别的意义上发出了悲鸣, 【不知道为什么信澄在近江的日子里是真的觉得和浅井长政成了夫妇的样子,难道说信澄觉醒了那方面的兴趣,还是说就像俺那个时代流传的一样战国的武将们都好这一口!?不管怎么说,这下糟糕了!】 【你在说什么呢猴子?】 【那两个家伙彼此之间爱恨交织,恐怕信澄已经做好了以死来阻止浅井长政的觉悟,打算跟自己的阵地共存亡!】 怎么会这样就在信奈快要大喊出来的时候,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信澄做傻事情的,他由我来保护!】 良晴掉转马头向着战场的最前线,十二段阵飞奔而去, 【半兵卫酱,指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让大家组成【方圆之阵】!】 【明,明白了】 嘭的一声,五右卫门突然出现在了良晴的马上,紧紧地贴住了他, 【不不不不小心忘记了~奥卢刚特大人还埋在土里面,呜呜~】 虽然后方半兵卫似乎在大喊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因为声音太小了良晴等人都没有听见】 【已经相当擅长骑马了呢,相良氏】 【是这样吗?哈哈,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呢】 【津田氏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不过现在不能不说了,浅井长政其实是沑而身】 【什什么!?】 【在和津田氏分别的时候长政舍弃了自己女性的身份,选择了她父亲索启旺的盗录!为了镇巴填下耳放其了字迹的兴福】 原来如此,所以信澄才会那么失落吗! 这么说来半兵卫赞成两人的婚姻并不是使坏,而是从最初就看穿了长政的真正身份, 【信澄那家伙虽然被打扮成女孩子嫁给了男人,不过回来之后时不时会留露出男子汉一般的神情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也是在偶然之下知道的,之后津田氏摆脱我五轮汝河都不能把她棋子的咪咪泄露出去】 【暴漏了的话,一直以来都坚信长政是男子的浅井家也许会直接崩溃】 【他说不能毁了自己爱妻的人生】 【啊啊,俺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怎么能够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入危机中!俺也好信澄也好,都有着对女性默默的爱啊】 但这样一来信澄就更有可能牺牲自己来阻止长政了, 如果是那个夹在敬爱的姐姐大人与最爱的妻子中间的信澄的话—— 内心怀抱着长政的秘密,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来阻止妻子的暴走的觉悟, 只要那两个人还在,那么织田家和浅井家和解的希望就没有完全消失,绝对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带着这样的决心良晴大声喊道, 【不要开玩笑了,那个家伙可演不了这么帅气的角色!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再取回一度从手边溜走的幸福不是吗!!】 【真是不死心啊织田信奈,居然收整部队摆出了【方圆之阵】】 到现在为止都是浅井朝仓联军压倒性的获胜, 东面的浅井军和西边的朝仓军通过两面夹击接连攻破了织田军所构筑的阵势,站在战场最前端的浅井长政已经突破了第十一段阵,此时已经全身浴血, 只差一点点了,攻破了眼前的这最后一段阵,织田军的本阵就在眼前了, 但是最后的最后,能够阻止长政这如同鬼神一般进军的要素也逐渐显现了出来 , 首先,本来杂乱无章,各自为战的织田军就好像在一条看不见的线的牵引下全部汇聚到了本阵四周,构筑起了坚固的【方圆之阵】, 其次,这最后一段阵恐怕无法轻易突破, 对于连猛将柴田胜家把守的阵地都已经轻易突破了的长政来说,这已经大大的超出了她的预想, 第十二段阵的总兵力大约为八百, 就看到的情况来说,阵势简直是平庸至极, 既没有奇门遁甲的陷阱,也没有大量铁炮严阵以待, 当然,织田家更不可能还有豪勇无双的勇将可以镇守此处, 但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阵地已经接连两次打退了长政的攻击, 站在山丘上观察着敌方阵地的长政一边咬着牙说道【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坚持到这种地步啊】,一边将骑兵们聚集起来重新组成了冲锋的阵型, 【不抓紧突破这个阵地的话【方圆之阵】就要完成了,要是演变成那样的话再想取织田信奈的首级就难于登天了】 【真没想到你能做到这种地步啊浅井长政,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勇将,你不是朕的敌人还真是庆幸啊】 在最后的关头,朝仓义景突然出现在了长政身边, 【绕过这个阵地,趁【方圆之阵】还没有完成之前猛攻其侧翼如何?从旗帜来看柴田胜家正在东北面,而丹羽长秀正在西北面构筑新的阵地,要是让她们完成了防御工事再想攻入本阵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朝仓义景,对于一直以来都坚持要生擒织田信奈的你来说刚才的话还真是微妙啊】 【没什么微妙的,只不过觉得眼前的阵地你无法突破罢了,那个阵地上萦绕着异样的“气”,如果无法攻到织田军的本阵的话,生擒织田信奈什么的就无从谈起了不是吗?】 【无法攻破!?我现在已经是个死兵了!你只要等我突破了之后慢慢地赶过来就行了!】 浅井长政带着【与其把义姐交给这个男人还不如由我亲手来给她个痛快】的决意,全身再次充满了绝望的斗志,人马一体地冲下了山坡, 【大家跟紧我!这是我们最后的战场了!】 浅井骑兵队的士兵们立时回应,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紧随长政发起了冲锋, 来了, 这完全不像是最弱的尾张兵所能挥出来的枪击,再一次出现了, 【就算是死】 【这里】 【也不会让你们通过喵!】 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坚持到这种地步啊——长政挥动着太刀纵马从组成枪阵的足轻头顶上一跃而过, 向着阵眼,十二段阵的统帅所在之处, 为了砍下他的首级直冲过去, 就这么冲过去把, 心,已经死了,过去也好,将来也罢,都舍弃了, 但是, 唯有一个人, 即使想要舍弃也无法舍弃的人就站在哪里, 【我乃织田信奈的弟弟津田堪十郎信澄是也,绝不会让你去姐姐大人那里的!】 自己明明应该已经舍弃了这份感情才对, 为了守护浅井家忍受着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的痛苦最后还是不得不将那个人舍弃了, 但是, 【阿市,无论如何都想要取姐姐大人的首级的话,就先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被托付了第十二段阵的堪十郎信澄我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让步的!】 身披甲胄,骑着白马的信澄脸色苍白地冲向了长政, 他握着太刀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阿市,既然你选择了为父亲而战,那么我就只好选择在这里为了姐姐大人而死了!姐姐大人和猴子君曾经救过我一命,现在我的命就是为他们而存在的——】 何等的弱小啊, 这松软的架势,无力的腰身,天转地转也是绝不可能杀得了已经化为了鬼神的猿夜叉丸的, (可以的话,真想就这么死在堪十郎手上) 长政心中的【阿市】哭着这样倾诉着, 只是久经锻炼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对眼前迫近的敌人产生了反应, 长政手中的刀砍向了信澄所骑白马的前足, 信澄的身体嘭的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抱歉了】 长政想要驱马从信澄身边绕过去, 但是,摔倒在地的信澄不放弃地用手中的太刀刺向了长政的马腹, 【怎么可以让你过去!】 就像拼命要挤出身体里最后的力量一样,信澄拼命站了起来, 【!】 浅井长政下意识地就要挥刀砍断信澄的手腕, 可是办不到, 就好像背叛织田家,不得不选择作为浅井长政而活下去的那时候一样, 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了长政, 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 长政终于注意到了,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选择, (做出选择的勇气,舍弃的勇气,自己全都没有) 将父亲斩杀舍弃也好,将丈夫斩杀舍弃也罢,自己全都做不到, 已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自己究竟是为何而生的,应该去爱谁,珍惜谁——全都不知道了,已经不行了,身体无法动弹,眼前一片漆黑, 【堪十郎,我已经不是你知道的那个阿市了!你快走吧!】 原来是这样啊, 我真正想要的,除了这个看起来软弱无力的男子那似乎能理解,包容一切的笑容以外,别无他物, 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已经,太迟了, 【怎么可能离开呢!我是你的丈夫啊阿市!既然想要将阿市的存在抹去,作为浅井长政活下去的话就杀了我吧!只有杀了我,我心中的阿市才能——】 我心中的阿市才能活下去,正当信澄想要这么说的时候, 腹部被马踢中,信澄柔弱的身体再次被打倒在了土地上, 满身是血,手腕也已经折断,但是信澄此时的眼中已经只有长政了, 那不是憎恨的视线, 而是仿佛看着自己向往已经的梦想一般, 只差一点就能抓住的时候,却不小心失之交臂, 那种,不甘与哀伤的视线, 遍体鳞伤的信澄已经再也站不起来了 【堪十郎】 全员都已经化为了鬼夜叉的骑兵队此时也赶了过来, 【津田信澄公,你的首级我收下了!】 【做好觉悟吧!】 【安息吧!】 枪, 太刀, 无数的武器向着虽然满身疮痍但依然不放弃地想要爬着靠近长政的信澄背后袭来—— 【住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杀信澄啊!浅井长政!】 就在长政要大声喊出来的时候, 在五右卫门张开的烟雾中,相良良晴赶到了, 长政哭喊着想要用身体去保护即将被自己的家臣们砍中的信澄, 在那之前,良晴神速地冲到了长政与浅井家家臣们的中间, 【为什么你无法做出选择!没能下定决心你又怎么能舍弃得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呢!半吊子的觉悟是得不到天下的,你也就只能挑起这种毫无意义的战争,让自己的部下白白送命罢了,浅井长政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住嘴猴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苦衷!我的事情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良晴的眼中闪烁着光辉,大声地喊道【我知道啊!】 你心中的犹豫, 你心中的痛苦, 这时, 五右卫门出现在了良晴的背后,背上背着气若游丝的信澄, 【…你是阿市啊,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市啊…】 信澄发出的声音小得几乎无法听见, 但长政却清晰地听到了, 【殿下,下面该怎么办!?】 【请振作起来!】 【织田信奈的本阵就在眼前了!】 但是浅井长政却说道, 【——已经,不行了,抱歉…!我已经….无法战斗下去了….!】 在信赖着自己的家臣们面前,长政低着头翻身下马, 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现在的表情不想被部下们看见, 这个泪流满面的人已经不是猿夜叉丸了,也不会被家臣们所承认,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应该选择的梦想,必须走的路也早已经决定了,但是现在却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啊) 在【姉川之战】的最终阶段,本来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浅井军在织田军本阵前突然崩坏,而其导火索正是浅井长政在外人看来完全无法理解的突然失去了战意, 【猴子君,姐姐她,危险】 【不要说话了信澄,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 但被五右卫门背在背上的信澄还是绞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说道 【我方的军队为了编制【方圆之阵】而进行工事的话势必会导致本阵的防御再次薄弱,猴子君,阿市她撤退之后朝仓义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那个人比阿市要危险的多,我很担心姐姐大人的安全】 【难道说义景会亲自跑去信奈的本阵!?】 【发现无法正面突破的话,那个人很有可能会选择在忍者的帮助下秘密潜入,咳,咳】 糟了,半兵卫酱正指挥着俺的军团,现在留在信奈本阵的之后犬千代而已!?等等,难道说就连犬千代也已经率领着小姓们加入工事中去了吗!? 信澄就交给你了五右卫门!绝对不能让他死啊! 良晴一边怒吼着一边调转马头,向着信奈的本阵飞奔而去, 【等等,一个人太危险了相良氏!】 但此时良晴已经听不见五右卫门担心的话语了, 一想到在睿山初次相遇时朝仓义景看着信奈那种异样狂热的视线,良晴就害怕地颤抖不已, (把信奈带回自己的家里去每天帮她换漂亮的衣服,让她做自己的母亲什么的,那个家伙是变态啊!超级大变态啊!) 不要开玩笑了! 不要开玩笑了! 明明就连俺都还没有跟信奈kiss过呢! 她是非常重要的, 对俺来说无可替代的重要, 怎么能让那个趁火打劫的混蛋得逞!!! 【难道说,难道说,信奈,等着俺啊!不要开玩笑了!信奈!】 喂,猴子,浅井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军撤退了!是我们的大胜利啊!在【方圆之阵】的一角负责防御的胜家笑着向良晴挥手致意,不过现在不是理她的时候, 确认了犬千代就站在胜家身边的瞬间,良晴感觉全身都如同落入了冰窖一般, 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 【给我等等猴子!!?喂!不许无视人家!!?】 ************************ 战局就仿佛是无法停止的齿轮一般不断推进, 良晴为了抓住一线的生机而将一只写上了大不敬犯罪宣言的风筝放飞到了空中, 以此为契机,本来分散在战场各处濒临崩溃边缘的织田军又重新集结到了信奈本阵的周围,组成了防御用的【方圆之阵】 如战鬼一般单骑猛进,无人可挡的浅井长政由于无法斩杀心爱的津田信澄最后含泪撤退到了姉川的另一边,不过此时一个人待在本阵中的信奈还不知道此事, 信奈不久前才命令犬千代率领小姓部队一同加入【方圆之阵】中去, 能够使用的兵力已经全部投入到战线中去了, 现在对两军来说都已经到了不能再有所保留的境地, 逐渐地演变成了一场消耗战, 在金崎被背叛之后差点就惨遭毁灭的织田军士兵们的怨恨, 与做好了现在若是逃避了,自己将没有明天可言这种觉悟的朝仓军士兵们的斗志, 碰撞在了一起, 在冷澈的天空下,姉川的河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若是浅井家没有背叛的话,现在 想着这样没有什麽意义事情,信奈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不知道堪十郎怎么样了,既然猴子亲自跑去救援的话那至少性命应该没有问题) 敌我双方的怒吼声在帐外此起彼伏, 现在驻守在本阵中的只有信奈一人而已, 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帷幕中使得信奈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战国大名的孤独感——不对,是更加微妙的感觉, (真奇怪啊,以前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 那是听说了有龙神出没的池塘于是急着赶过去,却在中途被今川义元部队突袭的时候,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在空无一人的帷幕中突然就涌入了大量的敌兵—— 突然, 信奈感到背后有什么人在靠近, 【犬千代吗?】 说着,信奈转过了头, 不对, 不是犬千代, 这异样的“气”,不会错的, 【朝仓义景,参上,事出仓促所以不及准备,不过朕是特地来接你回越前一乘谷朕的宅邸的】 【!?】 从背后逼近的男人用手捂住了信奈的嘴, 想要拔出手边太刀,可是立刻也被这个男人用另一只手制止了,从被握住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几乎要被折断般的痛楚,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居然自己太疯狂了吧!?) 朝仓义景化妆成了织田军的足轻,趁着混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信奈所在的本阵, 他的腰上挂着一个没有见过的武将的首级, 【这个现在只剩脑袋的男人是朕的一名家老。只要有相应的功绩的话,就算是名不见经传的足轻也可以见到总大将,坏习惯啊信奈,最为一个公主大名来说你实在是太缺少戒心了——有必要好好地调教一下】 【!?】 为了能够进到本阵中来不惜亲手砍下追随着自己的家老的首级——!? (无法相信,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而且混进来了为什么不取我的性命!?放手,快放手!好恶心!) 在激烈的抵抗中,信奈被强行推倒在了地上, 双眼充血的朝仓义景粗暴地压在了信奈纤细的身体上, 两个人的视线在这时重合了, 信奈只感到全身变得一片冰冷,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朝仓义景有着贵族标准的端正面容,不过此时他充血的双眼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看起来他似乎是在凝视着信奈,不过却又是那么的空洞, 【好美,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散发着芬芳,果然你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这双眼睛里充满着对朕的憎恨和杀意,多么坚定地意志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肝脏的附近被猛的打了一拳, 信奈感到一阵气竭, 不过依然还是顽强地用牙齿去咬义景的手想要反抗, 紧接着右边的脸颊和左边的脸颊被狠狠地抽了两巴掌, 【呜呜呜,啊.,,,啊啊】 信奈此时只能感到浸澈骨髓的恐怖, 因为无法接受这突发的状况,全身都在恐惧之下完全使不上力气, 【朕对战争什么的毫无兴趣,之所以会执着到这种地步都是为了你啊,信奈,朕要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什么你以为为了这种愚蠢的理由到底死了多少人啊】 【为了主公而死是家臣无上的荣耀,虽然本来应该先把你带回去的,不过果然朕已经无法忍耐了,就在这里把你变成朕的女人吧——你还是处女吧,能够明白朕的意思吗,你会被注入朕的种子,怀上朕的孩子,就在这姉川的阵地上!】 【不不不要住手!】 【感到光荣吧,【源氏物语】之外的女人能够让朕产生这种感觉的你还是第一个,势不两立的敌人在战场上合为一体,就是【源氏物语】中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啊,这才是风流的极致!】 义景张开了嘴,伸出舌头想要去舔信奈白皙的脸颊, (雅蠛蝶!) 救救我, 救救我啊父亲, 从这个男人手上保护我啊,蝮蛇 但是,父亲已经不在了, 蝮蛇也正在与信玄激战中, 现在, 现在能够赶来就我的人—— 现在希望能来救我的人—— 【猴子!良晴!】 【混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 赶上了, 就在信奈的初吻要被夺去前的瞬间,良晴赶到了 已经连自己在哪里,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地出离地愤怒了, 对一直以来都不擅长憎恨他人,爽朗亲切的良晴来说,这种似乎能烧焦一切的怒火还是初次体会, 感到心脏激烈地跳动着,仿佛就要冲破胸膛一般, 良晴用全身的力气猛地踹中了朝仓义景的小腹,将他从信奈身上踢飞的同时冲了上去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挥拳, 挥拳,挥拳,不断地挥拳, 不过朝仓义景虽然有着贵族的苍白脸色,却是个健壮的大个子男人, 虽然脸上吃了良晴数拳,不过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情, 他看准了良晴挥拳的空隙暴起发难, 不但直起身子,更是用重拳予以了反击, 盛怒之下良晴已经连闪避的本能都失去了, 下巴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义景沉重的一击, 被打翻在地之后,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不过,现在的良晴同样已经完全忘记了疼痛, 只有这个男人—— 【噢噢噢噢噢噢】 良晴用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向了朝仓义景的腹部, 【你就是信奈养的猴子吗,明明只是只低贱的猴子却觊觎自己的主人,你不觉得羞耻吗!】 义景努力稳住步伐,想要将顶在自己甲胄上的良晴压倒在地,不过良晴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机会,猛地一抬头对着义景的下巴就是一记头槌, 然后,良晴发出了连战场上的怒吼声都能压倒的咆哮将义景摔倒在地,像小孩子打架一样拼命厮打着他, 【混蛋!!!!你想对俺的女人做什么!!!!!!】 不过对于良晴这无意识的怒吼反应最激烈的并不是大喊着【你这个贱民!!!!】的朝仓义景, 【等,等等,你都在说些什么呢猴子!?】 而是身体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的信奈, 本来在义景的袭击下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完全消失了,信奈连现在的状况都完全忘记了一般全身羞得赤红,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地留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你您是笨蛋吗,脑脑脑脑脑脑脑脑袋终于坏坏坏坏坏掉了吗!?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是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的女女女女女人啊!?不不不不不要擅自说些毫毫毫毫毫毫毫无根据的话啊啊啊啊!砍砍砍砍砍砍了你!】 【等,等等信奈!俺刚才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过那都是在战场上一时暴走兴奋过度的缘故!忘了吧!别当真!俺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无路赛,现现现现在才说要我忘忘忘忘掉什么的怎么可能啊!哎刚才的不是真心话吗,你说只不过是胡言乱语?这算什么!居居居居居居居然敢玩弄我纯纯纯纯洁的少女心混蛋【俺的女人妖怪猴子】,不不不不不可饶恕!!!】 【为什么要拔刀啊!不不不不不要砍过来啊!冷冷冷冷静下来啊!】 【现现现现现在有可能冷静的下来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托你那句毫无责任心的厥词的福!我的耳朵现在已经负上了一辈子都没办法愈合的伤了!啊啊啊,果然不行啊,那句恶心的话就算相忘也完全忘不了啊!负起责任来让我砍掉吧!】 【等一下啊!就算真的要砍我也等一下再说,先把朝仓义景给捉起来啊!】 【——这么说来,好像是有那么个人呢】 【“好像是有那么个人呢”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吧!明明刚才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都害怕得要哭出来了!】 【才没有哭呢!哼,就,就算你不来那种家伙对我来说三下五除二也能解决了,轻松轻松!】 【说起来,喂,朝仓义景不见了!被他逃掉了啊!!都是你的错!】 【是你的错才对!都是你说了那种奇怪的话的错!】 【哈啊?居然过激反应到这种程度,不受欢迎的女人还真是可悲啊!】 【果然还是砍了你好了~!】 似乎在两个人满脸赤红上演夫妻相声的时候,完全被无视了的朝仓义景遮住了自己浮肿的脸偷偷地逃了出去, 然后, 在这一瞬间, 本阵中就只有信奈和良晴两个人独处着, (俺,俺,俺,俺的女人俺的女人俺的女人) 信奈全身都颤抖不已,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重复地呢喃着这句话, 大口大口地吸气也无法平息胸中的躁动, 直到现在(我得救了啊)这样的实感才满溢了出了,只感觉膝盖一阵酥软,几乎就要再次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良晴紧紧地抱住了信奈, (刚刚刚刚刚才俺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没有女朋友的时间=年龄的俺居然说出了那那那那种台词羞羞羞羞死人了!?) 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只有一件事情自己完全理解了, 不是通过脑袋,而是通过心,感情和灵魂彻底的理解了, 在看到朝仓义景就要玷污自己最重要的信奈的那一瞬间, (俺喜欢着这个家伙啊——跟织田信长变成了女孩子这种设定完全没有关系,俺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信奈——爱上了“吉”) 现在就算理智告诉自己再多的这是不可能的也已经没有用了, 信奈虽然嘴里叫了一声【呀】,不过抬头看着良晴的脸上就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长长的睫毛, 刚才差点哭出来的缘故吗,眼睛有些红肿, 这个家伙, 到底要可爱到什么地步啊! 不愧是天下第一啊, 这一点只好承认了, 别人也许不知道,不过这个家伙除了脸以外性格也好其它的地方也好都乱七八糟的,缺点更是一大堆, 但是,但是对俺来说,她就是天下第一啊, 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如果信奈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喜欢上了其它男子也就算了,像朝仓义景这种单相思的变态跟踪狂休想夺走信奈的嘴唇! 只有俺! 只有俺才有权利夺走信奈的初吻! 不对,权利也好赏赐也罢都无所谓了, 【信,信奈!】 【什什什什么?不要这么用力啊,好好好好痛】 【赏赐俺就收收收收下了!金崎撤退战还有这次救了你的份,两次加起来!】 【两,两次加起来,你是什么意思啊?难,难道说光是接吻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不不不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这这这里可是战场啊!?要是把南蛮甲胄给脱掉的话太危险了而且,那个,泥泥泥泥沙会混进去的】 【两个吻啦,这么害羞的事情不要逼俺说出来啊!说起来你刚才都在妄想些什么啊!?】 【你,你才妄想了呢!】 【没时间了!可,可以的吧!俺要上了!不许用牙齿咬啊!】 【你,你,你才是】 两个人的嘴唇颤抖着彼此靠近,就在快要碰上前的那一刹那, 咻!!!!!!! 一杆枪以惊人的速度从两人的脸中间插了进来, 【呜哇!?太危险了!!】 【——还有敌人!?】 【是人人人人家啦公主!!!!!听听听听好了猴子!!!!!!!!!!!你竟敢,你竟敢把我的公主大人叫做【俺的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下贱,下流,以下犯上的三下邪魔外道猴子!!!!!!!!我现在就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孽!!!!】 不知为何柴田胜家高喊着【呜哇哇哇哇】一副狂怒的表情冲进了本阵, 【等一下胜家! 先去追捕朝仓义景,他应该还在附近才对】 【无路赛!你这只披着猴皮的狼~!因为样子看起来很奇怪特地过来看了一下,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让我们组成【方圆之阵】也是为了让公主一个人方便你袭击吧!!!!】 看起来胜家现在已经完全无法去追捕朝仓义景了 【总之公主大人快离开那里!我现在就把这只不忠不义的三下猴子大卸八块!!】 【等,等一下啦六,比起这个了战况如何?】 【就是说啊,现在正在激战中不是吗胜家?】 【战斗的话已经结束了啊!剩下的只要打下小谷城就行了!】 【【哎哎?】】 这时, 织田家的重臣们鱼贯走入了本阵之中, 【呜呜呜呜,让信奈大人遭遇到这种事情是半兵卫我一生的失策,朝仓义景也被他逃掉了——】 【【方圆之阵】完成之后本阵的防御已经得到了加固,首先在信澄殿下的气势下浅井长政不战而退,紧接着朝仓义景将军队的指挥放置在一边独自一人消失 了踪影,现在浅井家和朝仓家的部队都已经全面溃散,慌不择路地向姉川的对岸逃窜而去,只要抓住这个时机全军押上的话必能大获全胜,我方,九十九分是也。】 【只可惜让朝仓义景那家伙给逃了】 【信奈大人,现在正是铲除小谷城浅井家的大好时机,在这种情况下要打败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请下达总攻的指令吧!】 【喵,喵,真是漂亮的大逆转啊,就这么一鼓作气下去连一乘谷也能工科叶烁补丁】 【无论如何请任命我十兵卫光秀为先锋!就让我打下小谷城作为送给丈夫大人的嫁妆吧】 虽然十兵卫一如既往看不出气氛地一个人不停地在说这些什么,不过总之,织田家已经在【姉川之战】获得了胜利, 【公主,天下几乎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只要继续追击浅井朝仓联军的这场战斗就可以打满分,现在绝不能放虎归山!只要趁着士气高涨打下北近江和越前的话就算岐阜被武田信玄夺去了也——】 长秀说的建议非常正确, 但看着全身都绑满了绷带,默默地坐在本阵角落里的信澄, 信奈对于下达【追击】命令感到了一阵踌躇, 是这样啊, 在我不知道的日子里,信澄和浅井长政已经结下了如此深厚的姻缘—— 而且现在正在战斗着的地方,并不止姉川一处, 岐阜的道三正靠着微薄的兵力苦苦支撑着, 虽说有了滝川一益的援军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溃败才对,但是—— 以那号称战国最强武田信玄为敌的话, 恐怕也支撑不了太久, 【猴子】 信奈用自己仿佛燃烧着火焰般的大眼睛注视着良晴,说道, 【道三除了不准派援军之外肯定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吧,我知道的。为什么要避开我的目光,你到底在掩饰着什么!】 【俺,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告诉我的话就恨你一辈子】 【已,已经有那样的觉悟了】 【猴子,以前也说过了吧,我自己的未来我要自己选择,所以求你了,告诉我吧】 信奈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被她那满含着真挚的湿润眼光注视着,良晴感到心脏越跳越快了 没办法了,俺实在是不擅长撒谎啊 良晴叹了口气【这是你自己说的呀】 【——蝮蛇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患了非常严重的肺病,恐怕熬不过新年。不要派出援军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就算派出了援军也已经太晚了,现在不将浅井朝 仓斩草除根的话你统一天下的大业就会被大大推迟,道三老爷子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情啊!为了自己这个将死之人而导致你做出错误的判断的话,你,不,织田家就 会走上一条艰难万险的道路——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困难了,战斗增加本身就会导致很多无辜的人要妄送性命啊】 【原,原来是这样啊】 信奈终于无法忍耐,大眼睛里泪水终于如同珍珠一般落个不停, 此时谁都无法插嘴, 这个决定必须要由信奈自己来下, 是向岐阜派出援军,还是追击浅井朝仓联军, 织田信奈感到了困惑, 内心烦恼不已的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抱住了脑袋,低下了头, 苦恼地,无法做出决定, 而她这痛苦的身姿清晰地映在了家臣们的眼中, 【信奈,有些事还是事先说明比较好,要是你在这里选择了去救道三的话统一天下的梦想就会变得遥不可及了,这战国的豪强们还有很多是你没有碰到过的,若是放过了浅井朝仓联军,那么迟早那些豪强们也会抓住事端跳出来与我们为敌,那时候我们就四面楚歌了】 将士们为了这毫无意义的战争断送性命只会加重你心头的伤口吧—— 一想到这个,良晴自己也是心如刀割, 就算事后会被踢飞,现在也必须将信奈导向正确的选择, (真的就像五右卫门说的那样,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放弃的话,也许到最后就会什么也无法得到不,不是这样的,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多辛苦一些的话一定能想到既能救道三又能获得天下的方法的——) 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吧, 信奈去也好,不去也罢,道三都已经难逃一死了,不,也许现在已经 而且, 若是选择追击的话就等于宣布小谷城那个信澄最爱的浅井长政死刑, 在年迈的道三为了义女殊死奋战的时候去杀掉亲弟弟最重要的人, 这怎么下得了手, 信奈突然抬起了头,大声喊道, 【——全军,向岐阜——】 公主!家臣们纷纷发出悲鸣想要阻止, 【大家!现在就增援蝮蛇!】 【公主大人,你是打算舍弃天下吗!】 总是面带微笑温婉无双的丹羽长秀此时也动了真火,带着鬼一般严厉的表情挡在了信奈面前, 长秀手握刀柄诘问信奈, 【你以为士兵们是为了谁才在这姉川抛头颅洒热血的啊,对每个人来说命都只有一条!今天战死在这里的人也都有父母兄弟!但是他们为了公主大人争霸天下的梦想毫不犹豫地献出了字迹宝贵的性命!但是恭祝你现在却要为了自己的】 但是最后的话语却化作了一阵呜咽, 长秀自己也明白的, 若是继续说下去的话就等于是要信奈舍弃人之心,将作为少女的自己永远抹杀, 这种话,说不出来, 【抱歉】 信奈留下了这句话,只身一人向着美浓跑去, 就好像不愿意让别人看到此时的表情一样将南蛮帽拉了下来,盖住了自己满是泪水的脸, 【相良殿下,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公主大人了,如果是你的话】 不过,良晴并不打算阻止现在的信奈, 【我们就默默地跟上去吧,确实这么一来天下就要失之交臂了,不过失去了又怎么样,再抢回来不就行了,我们做家臣的只要付出现在十倍的努力的话,天下总有一天还是信奈的,而现在比起天下来——】 【——还是让公主大人保持人之心更为重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相良殿下——】 【长秀啊,那个家伙可是很变扭的,放着不管的话真的会一个人跑去岐阜,真是的,稍微不看着点就一会被朝仓义景袭击,一会又跑去了道三那里,真是让人操心,咱们也别让她一个人了】 【是,现在立刻就率全军跟上公主大人,我在心中祈祷有一天这个选择会变成满分】 姉川的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因为浅井长政的突然撤退和朝仓义景的不知所踪,织田军大逆转获得了胜利, 只是,之后却没有选择追击, 敌我双方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却没能完成最后一击, 战斗,还在继续, 信奈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奔向岐阜的时候,正是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傍晚, ************************** 当土岐家的旗帜插满岐阜城的时候,【岐阜之战】就已经结束了, 山本勘助也好, 武田信玄也好, 斋藤道三也罢, 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斋藤道三背后有视他为不共戴天之敌的义子斋藤义龙,前面有兵力数倍于自己的武田信玄大部队, 不顾重病一直坚持到现在的道三也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叹道【看来老夫也到此为止了】,咳出了一口血,差点就要倒了下去, 但是—— 本来在武田菱和【风林火山】飘扬的旗帜下镇定自若的山本勘助突然大惊失色, 片刻之后,山本勘助跪倒在了信玄面前, 是的, 战场上发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自从被信奈流放之后就消失了踪影的斋藤义龙一直以来都与自己的近臣们一起秘密地筹措着兵马, 山本勘助看出了斋藤义龙深藏的野心,秘密地将一支精锐的骑兵队和一个奇策交给了他, 而那个奇策正是—— 岐阜之战中,斋藤道三肯定会预料到【信玄绝不可能像妻女山之战一样分割自己的兵力】而选择率领全军正面迎战,届时义龙只需要通过密道率领数千人侵入美浓必能轻易拿下如同空城一般的岐阜,然后再借着落差一鼓作气冲杀下来猛击斋藤道三的后方, 到时被断绝了退路的斋藤道三也就只能选择向着眼前的武田本阵发起最后的冲锋, 【深知斩草须除根之理的蝮蛇那个时候没能狠下心来将自己的义子义龙斩杀就已经注定了他今天的失败,蝮蛇再老谋深算也绝对无法料到老夫会通过他的义子完成这完美的战法,】 所以当斋藤义龙的部队在岐阜竖起旗帜的时候,【啄木鸟战法,改】就已经成功了——本来应该是这样子的, 走投无路的斋藤道三军紧接着就只能向着武田军本阵发起最后的冲锋,然后全军覆没——本来应该是这样子才对,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 在道三宣布了让国于信奈之后就一直坚持要将亲生父亲的土地——土岐家的美浓夺回来而与道三反目成仇的斋藤义龙, 那个肥胖的,被称为【五尺六寸】的义龙居然大喊着, 【父亲大人!我来救您了!】 义龙率领着部队从岐阜山顶带着玉碎的觉悟向着山下的武田军发起了冲锋, 不管山本勘助多么善于观察将星也完全无法明白义龙突然改变心意的理由, 此时的山本勘助狼狈不堪, 不可能,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将将将将将将将将士们!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击~!让武武武武武武武田信玄好好看看我们的三三三三三三河武士之魂~!】 更加无法料到的是, 三河的那只“狸猫幼崽”居然在这种时候成长了, 现在理应蜷缩在滨松城颤抖不已的松平元康居然舍弃了远江和三河,率领残兵向着信玄的本阵急袭而来, 这下反而是武田军受到了前后夹击, 大败之后的松平元康可以调动的军队只剩一两千而已,而且,武田信玄已经成功地将武田骑兵队的恐怖刻入了三河将士的灵魂中, 所以现在松平家应该龟缩于滨松城一步都无法动弹,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是撤退回滨松城后,松平元康将将领们都召集了起来,一边因为对武田信玄的恐惧颤抖不已一边哭着喊道, 【我,想要打赢信玄!】 一向以顽强而闻名的三河武士们在听说了自己公主大人的决心后,不顾自己身上早已遍体鳞伤,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枪, 【最后的决战】 做好了誓死的觉悟, 于是,一度被武田家的强大所震慑三河将士们再次在滨松城和冈崎城集结了起来,一边阻断武田军的退路一边如怒涛般地发起了冲锋,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本应跟武田处于休战中的越后上杉谦信突然发兵川中岛——若是就这样放任织田家孤立无援下去的话就违背了正义,谦信即使没有接到织田信奈的求援也依然决定出手相助!】 上杉谦信,仅为【义】而战斗的名将, 勘助拜伏在信玄身前,说出了最后的话语【这全都是老夫的失算】 【将甲斐培育出来的良种马交给了义龙却演变成了武田骑兵队不得不被“武田骑兵队”攻击的噩梦,虽然只是个小势力但是全体都已经化为了死兵的松平军又从后方袭来,就连本应处于休战中的谦信也出动了,这些全部都是老夫的错】 已经可以了,勘助, 斋藤义龙这次的转变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就连我也一样, 武田信玄泰然自若地坐在本阵中,眺望着完全被逆转了的战场, 【你的计策并没有缺陷,谦信本来就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家伙,而斋藤义龙和松平元康这次的转变也不是任何人可以预料到的】 【不,如果是使用其他计策的话不管多少都能想出来,可是老夫因却为川中岛一战的失败,同时也是为了挽回使馆主大人名誉受损的过错而过于执着于【啄木鸟战法】,正是因为这份拘泥才导致馆主大人现在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你太多了勘助,川中岛上杉谦信能够看破你的计策绝非是道理可以说明的事情,也许她真的是昆沙门天的化身吧。这个世界并非一切都是可以预测的。就 是上杉谦信自己也说不清那时候是怎么看穿了你的计策的不是吗,人心是最难懂的,很多时候就是本人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意,在川中岛没能看穿这一点而陷入苦战 是我自己的不成熟。那个叫做相良良晴的人不就连你的观星之术也无法看清吗】 是我自己的不成熟啊,信玄这样说着用温柔的视线看着眼前拜伏于地的勘助, 但勘助却宁可被信玄破口大骂,就算是被命令当场切腹谢罪也比这好多了, 【对元康也做的太过火了,讲了很多过分的话啊,因为觉得她很有潜力就毫不留情的说教了一通,结果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了——跟我还真像呢,以前勘助你也经常很严厉地责骂我呢】 【老夫,已经没什么好教您的了】 【本来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把松平元康杀掉的,不过我那喜欢收集有能力家臣的坏习惯又犯了,因为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纳为自己的属下,不知不觉就放过了她,抱歉啊】 【抱歉可不是您应该说出来的话,馆主大人】 【勘助,兵力上依然还是我们武田军占有优势,现在再次扭转局势吧】 【领命,老夫会赌上这条性命的】 【勘助在我打下天下之前都不许死。这一战只要胜了,我们的梦想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勘助终于抬起了头, 微风拂动着信玄的长发, 勘助不禁想道,如果老夫也有孩子的话,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年纪啊, 绝不能让馆主大人死在这种地方, 同时,勘助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 (从星象来看,织田信奈和斋藤道三是绝对无法共存的,若是、逆天而行那么总有一点会一起毁灭——本来老夫对这一点是深信不疑的。但是,在川中岛被 看破了计策之后老夫带着杀身成仁的觉悟单骑冲入敌阵最,后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仔细想来,倒是暗合另一条奇妙的天理,难道说——) 自己之所以没有战死在川中岛, 正是为了要在此时,此处击坠本来早该消失的斋藤道三的将星, 然后通过消灭斋藤道三来使织田信奈的将星逃过坠落的厄运, 换句话说,上天是为了让织田信奈的将星重获光辉才让老夫活到现在的—— 信玄察觉到勘助的异状,问道【怎么了】 不能说出来, 只有这一点不能说出来, 老夫存在的唯一梦想就是将胜千代大人培育成天下的霸主【武田信玄】 这个目标给了因为丑陋的外貌而无法仕官,不被女性所爱,更没有孩子的孤独老人唯一的一线希望, 唯有这份希望是虚幻的这件事情,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不,老夫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能把梦想持续下去, 【——馆主大人,老夫已经想好了最后的计策。在那之前请听老夫说两句吧,一定要注意身体啊,馆主大人虽然如猛虎一般的强壮,但从小开始对感冒就没什么抵抗力,所以不论季节都要注意用温泉疗养身体。就这些了,抱歉】 勘助说完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信玄无言地看着这样的勘助, 勘助长年以来的理想,名将【武田信玄】已经完成了, 现在不要哭出来,变回那个怕孤单的小姑娘胜千代也许就是勘助最后的愿望吧, 勘助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骑在马上的真田忍众纷纷跟了上去, 真田忍众是信浓忍者的代表, 虽然现在托付给了真田一族,但以前却是军师山本勘助的直属部队, 【因为义龙的背叛,武田四天王现在都被困在战场的中心】 【织田信奈在近江姉川大破浅井朝仓联军】 【之后毫不做休整立刻率全军向这里进发而来】 【松平军也从背后押了上来】 【现在不在本阵中守护馆主大人真的可以吗,军师殿下】 勘助说道【不,你们都错了】 保护馆主大人的任务就交给武田四天王和真田一族吧, 就算斋藤道三,斋藤义龙,松平元康还有织田信奈齐至,只要有那些一骑当千的豪强们在馆主大人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而且馆主大人本身就是一个无人可敌的强者, 对于老夫来说, 还有一个只有老夫才能做到的,军师最后的任务, 【所谓的【军师的任务】是指?】 【就是天命,老夫也要让它为我的计策所用】 【难道说是要去讨伐道三吗】 【这可是有去无回的啊】 【在川中岛的死战中还能幸存下来是只会发生一次的奇迹,第二次可别指望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们只要把老夫护送到道三身边去就行了】 (织田信奈之所以受到上天的加护,也许正是因为【逆天之人】期盼着织田信奈能够夺得天下,而这份期待感动了上天。斋藤道三和老夫这两个早就该死了的人之所以能够依然存活到现在,也许都是为了让织田信奈的将星更加闪耀怎能让你轻松如愿!!!) 道三和老夫确实都会死在这里, 但是,那会是为了武田家而死, 就算是死也不能接受死在无名之辈的手里, 老夫会用枪贯穿道三,然后让道三砍下老夫的脑袋, 这样一来, 织田家和武田家就会结下永世都无法消融的宿怨, (如果老夫死了的话,馆主大人说不定会放弃上洛的野心吧,因为真正想要夺取天下的不是馆主大人,而是老夫我。馆主大人本来是个对天下没有什么兴 趣,率直爽朗的少女,就算是那个常年激斗的上杉谦信也一直当做是好朋友,好对手而喜欢着,从来没有憎恨过任何人,但是,只要老夫——一直以来都像父亲一样 照顾着馆主大人的老夫被道三直接砍下了人头的话) 馆主大人必定会从心底憎恨织田家的, 同样的道理,将斋藤道三当做父亲一般仰慕着的织田信奈也肯定 道三被武田家的军师山本勘助直接诛杀的话 (如果是那个因为失去了家臣的愤怒就差一点要火烧睿山,爱憎都异常强烈的织田信奈的话,如果是那个放弃了追击浅井朝仓联军的良机而选择了出兵救援道三,从心底渴望着父爱的织田信奈的话,肯定会因为失去道三而化为恶鬼,下定不毁灭武田家就绝不罢休的决心吧) 两家之间只要蒙上了这层至死方休的仇怨,那么织田信奈夺取天下的脚步必定会被大大延缓,而老夫的死也会时时鞭策着馆主大人, 这样一来那完成了的名将【武田信玄】才会真心地为了夺取天下而战, 就算织田信奈被【逆天之人】所选中,也绝没有理由胜得过因为复仇之心而动真格的武田信玄, 而这正是只有老夫作为军师所能达成的,最后的秘策, 【总之这已经不能算是啄木鸟战法了,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呢哼哼哼哼】 这种会让馆主大人的心负上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之计策,真的是军师应该想出来的吗? 哪怕作为军师来说不得不这么做,作为一个将馆主大人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着的男人,这样做的真的恰当吗? 勘助努力压制着心中这不由自主产生的自责,拼命向着道三的本阵进发, 而真田忍众们纷纷献上自己的性命作为勘助的开路石,实行着他的命令, 此时的勘助已经化为了厉鬼,只是一味地前进着, 【发现有名的武田家武士了,圣约翰骑士团骑士杰潘娜,参上】 (这里自卖自夸补充一个知识点,所谓的“有名”并不是指通常意味上的有名气,我想对日本史有了解的人都知道的吧,日本的普通百姓是没有姓的,所以所谓有名的武将,指的单纯是有“名字”的武将) 全身包裹在闪闪发光的黄金铠甲之中的南蛮骑士为了阻止勘助的行动而挥舞起了巨大的南蛮枪,逼近了过来, 就连这种异国的强者都能吸引入自己的阵营,织田信奈这个人太可怕了,果然比起那个义之白痴上杉谦信,她才是馆主大人最大的敌人啊! 【不行,还不能死在这里!天命会让老夫活到送道三往生为止的!】 勘助骑着的马高高跃起,从南蛮骑士的头顶一跃而过, 杰潘娜的脸因为被头盔所覆盖所以看不到表情, 但此时她一定惊愕无比吧, 勘助成功地着地, 进军再开, 道三的本阵已经近在眼前了, 【噢噢!感觉这衰老的身体此时充满力量了,要好好行动只要一只脚用跳的就够了!】 用老夫的性命来为馆主大人夺取天下的道路埋下最后的伏笔吧——!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勘助大吼着冲进了道三的本阵, 看见了, 斋藤道三就坐在本阵中央, 他的身边只有一个手持火绳枪警戒着的小女孩, 【哦,哦哦,总觉得和四郎胜赖长得很像啊,多么高贵又惹人恋爱的小女孩啊——哈啊,哈啊,哈啊,这从胸口满溢出来的正是纯粹的爱啊!】 这正是勘助最大的弱点, 只是一瞬间就被眼前这可爱的小女孩夺去了注意力, 但是小女孩手中的火绳枪却并没有喷出火来, 这是因为道三阻止了她, 【看这面向,你是武田方的军师山本勘助吧,不知有何指教】 道三的声音毫无中气, 身体已经过于衰老了, 道三也好,勘助也好,此时都已经是风中的残烛, 道三就那么坐着拿起了枪, 是因为无法承受枪的重量吗,他的手颤抖不已, 能杀得掉,勘助此时确信了, 【老夫的计策完成了——!道三啊,带上老夫的性命往生吧!】 可是,就在勘助想要飞身下马的那一刹那, 眼前突然一黑, 小女孩早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火绳枪, 身体也没有受到攻击的感觉, 【怎啊啊啊,头这,这是!?】 如果用现代医学来解释的话,这种症状被称为:脑溢血, 勘助从马上摔了下来, 老夫恐怕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手也好脚也罢,此时都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黑暗不断地吞噬者勘助, 【为,为什么明,明明就在眼前了,只,只差一点啊,把你的性,性命交给老,老夫啊!】 咳,咳,身边传来一阵痛苦的咳嗽声, 眼前的道三吐出了一大口血, 【老夫在成为卖油翁之前在寺院里做过一段时间的小沙弥,虽然现在已经衰弱的连枪都挥不动了,不过只是咏唱经文为你送行还是做得到的】 拼命说完这段话后道三也倒了下去, 【不要勉强了老爷子,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到信奈酱赶到啊】 小女孩的声音就像小猫一样动听, 原来是这样啊,蝮蛇已经身患绝症—— 这样下去的话, 这样下去的话馆主大人和织田信奈就不会进入死斗了——! 勘助竭尽全力想要移动身体爬到道三身边去,不过,身体却还是完全无法动弹, 勘助的双眼仿佛能看到织田信奈的将星在天空中放射出从未见过的夺目光芒, 至少,至少让老夫死在道三手里的话——! 【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却没能完成最后的计策吗山本勘助,但是,作为军师来说却选择这条道路就跟老夫当年犯上作乱一样,是一条修罗之路啊】 【哼,被,刊传了吗】 舌头也渐渐失去了感觉, 【对老夫和你来说这样就行了,军师也是人,并非恶鬼,到死都要将自己的执念变成诅咒强加给年轻人可是不行的,最后的最后放开所有的执念,带着清净的心成佛吧,勘助啊,跟老夫一样回归那迟早要回归的黑暗吧,老夫也很快就要去那边了,你就先一步踏上三途川的旅行吧】 又是一阵强烈的咳嗽,道三用断断续续地声音说道【真田忍众啊,在勘助还活着的时候把他送回信玄的本阵吧】 勘助想要大声地向真田忍众喊【笨蛋,你们都在做些什么,还不快把道三的脑袋砍下来,然后再用道三的枪割下老夫的首级】, 但是,这样的命令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有一股非常温暖的力量从勘助的额头送进了他渐渐被黑暗所吞噬的意识中,温暖了他的心, 恐怖也好,如恶鬼一般的执念也罢,都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勘助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了初次与胜千代邂逅时的记忆 那个时候,老夫因为这丑陋的外貌不管走到哪里都没有大名愿意录用,过着流浪汉一般的生活, 放弃了成为军师,想着至少挥起枪做一个足轻,但也应为这瘸腿的关系幻灭了, 虽然脑海中积累了无数的兵法与智慧,却无奈地只能孤独地老去, 就是这样的老夫,在甲斐流浪时偶然在一处秘汤旁初次遇见了馆主大人—— 不不,绝不是为了偷窥小女孩才潜入秘汤的! 唯一遗憾的是那个时候馆主大人就已经成长为少女了,要是稍微再早一点遇见的话不不不老夫什么都没说, 馆主大人是一位美丽,刚强,大器天成的公主, 对老夫来说那个时候的馆主大人简直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从天界下凡的仙女, 而那样的馆主大人却是在独自哭泣着, (不知道为什么馆主大人被生父信虎殿下厌恶,信虎殿下所偏爱的并非馆主大人,而是馆主大人毫无才能的妹妹——) 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觉得完全没有道理, 像老夫这样的人不被重用也没有办法,但是完美如馆主大人—— 除了小女孩以外对任何人都非常傲慢的老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馆主大人面前拜伏于地了,心中做好了【在偷窥吗,你这个痴汉】而被责打的觉悟, 双眼湿润的老夫报上了名号【在下是天下第一的军师山本勘助是也】 【诚惶诚恐,但老夫可以把馆主大人培养成天下的霸主】 老夫那时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滔滔不绝地说着积累在脑海中的兵法,旅游诸侯各国时的见闻,还有馆主大人有着天下霸主之相的事情 双眼充血,吐沫横飞,时而还会泪流满面,现在想想一定非常难堪吧, 但第一次,老夫遇上了并不在意丑陋的面相,而是被老夫的战略和真挚打动的主公, 甲斐是一个山国,就是产出了稻米也没有贸易港进行交易,所以首先要获得家臣们的支持从信虎大人那里夺取了家督职位,增加人口,为了国内的安定与骏 河的今川家和关东的北条家签订了三国同盟条约,然后夺取西边的信浓,通过内政提高生产力和培养人才,让国家变得富庶,最后挥军打下骏河获得入海的港口,兴 起上洛之军—— 【一起夺取天下吧,勘助】 当看到馆主大人那无垢的笑容后,老夫就下定了要将自己的性命和智慧为馆主大人所用的决心, 老夫成为军师是为了馆主大人的笑容, 而并非为了将馆主大人推进永无止尽的修罗炼狱之中—— 在最后的最后,勘助终于放弃了修罗的军师之道, 变回了最初的那个一心一意为武田信玄着想的山本勘助 感到真田忍众将耳朵凑到了自己嘴边的山本勘助,用已经麻木了的舌头传达了最后的话语, 这些话就是一向自负的山本勘助自己都吃惊不已, 虽然想要交代最后的计策,但却不知为何将自己真实的心意慢慢说了出来 不过, 这样就好,真的,这样就好了啊, 勘助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 【真田忍众们,勘助殿下虽然是敌人但却也令人敬佩,把他的遗体送回信玄公那里去吧,老夫会交代下去看到你们真田家的六文钱旗帜就不要动手的】 真田忍众的忍者们默默地点了一下头,将山本勘助的遗体运到了马上后安静地离开了, 之前也有过这种为将死之人使用能力的经验吧, 看着用悲伤的视线目送勘助遗体离去的滝川一益,道三说道, 【都是托了你的福啊,那个男人本来已经完全堕入了恶鬼之道,但最后的最后终于还是在你的帮助下得到了救赎】 这时的道三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苦笑,老夫恐怕再也不可能靠这双脚站起来了啊, 【有个人说无论如何都想跟老爷子你见一面,要见吗?】 【如果是信奈殿下的话,就跟她说【咱们已经不是父女了】拒绝她吧,这次一定要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为情所困这个缺点】 【信奈酱还没到呢】 【那会是谁呢——】 一益一边笑着说道【库库,你很快就会明白了】一边退了出去, 同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穿着普通百姓服饰的年轻男人, 【父亲大人】 那个男人这样说道, 【什么,是义龙吗?为什么,要帮老夫这个你亲生父亲的敌人!?】 为人么义龙要帮助本事仇敌的自己,这一点就是智者的道三也无法理解, 到底是为什么, 道三下意识地想要直起身子来,却忘了自己已经没有这样做的力气了, 斋藤义龙默默地走到了道三的身边, 看着义龙的脸,道三也一时语塞, 【如你所见父亲大人,我已经患上了不治之症,来日无多,就是被父亲大人称为【五尺六寸】的这个肥胖的身体现在也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连披上甲胄都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才穿着轻便的衣服】 已经不需要任何证明了, 斋藤义龙以前堆满横肉的脸此时已经瘦得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但正是因为消瘦的缘故,斋藤义龙此时的脸—— 【跟,跟老夫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啊啊】 仿佛当年那个还叫做松波庄九郎的美男子此时就站在眼前一样, 是因为在这个年纪就患上了绝症的关系吗,那张有些惨白的脸上更是带上了一种凄婉的美, 【你明白了吗,父亲大人】 【义龙,你是】 【是啊,到了快死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美浓的蝮蛇——斋藤道三的亲生儿子】 这不可能,老夫从土岐家那里得到你母亲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着你了,义龙你是被老夫从美浓放逐出去的,土岐家的嫡子才对, 义龙制止了有些混乱了的道三, 【那是父亲大人的先入为主罢了。一个卖油郎靠着谋反成为了一国之主这件事情一直苛责着父亲大人的良心,因为这份苛责在心中产生的亏欠感才让父亲大人错以为我是土岐家的嫡子】 【不对,不是这样的,美浓一直以来都流传着的谣言】 【那个谣言就连我也一直信以为真,但事实证明那只不过是嫉妒父亲大人才能的人无中生有,毫无根据的捏造罢了】 这样的话,你和老夫就是—— 老夫, 老夫是何等的愚钝啊, 一直以来将自己的儿子当成别人的儿子而惧怕着, 因为自己的先入为主甚至跟自己的儿子刀刃相向, 跟义龙到底要怎么道歉才好啊—— 道三想不出谢罪的言辞, 【没关系的,父亲大人,看来英年早逝就是我的宿命啊,不过能在死之前察觉到事情的真想已经非常幸运了,对于我这个差一点就砍了自己亲生父亲脑袋的不孝子来说,在最后的最后能为父亲大人出一份力就已经无怨无悔了】 虽然不跟相良良晴和织田信奈道谢不行,不过也不想掀起无谓的风波。总之,这样一来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这是今生与你最后的话语了,父亲大人, 永别了, 这是斋藤道三和斋藤义龙最后的相见。 第六章 Happy Xmas(War Is Over)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四日, 歼灭道三军的作战失败后,武田军全军在木曾河边扎营做着过年的准备, 背后是向着川中岛急行军中的上杉谦信军和因为将士全都做好了玉碎觉悟而变成了强敌的松平元康军, 前方因为斋藤义龙的背叛而未能夺下的岐阜城也已经进驻了在打败浅井朝仓联军后立刻赶来的织田军大部队, 斋藤道三军吸收了只身离去的义龙所留下来的部队后也重新在岐阜城下的平原上稳住了阵脚。 战况完全陷入了胶着, 不过在战力方面依然是武田军比较有利, 在姉川激战后立刻就赶来的织田军以及在三方原濒临全灭的松平军此时都已经非常疲惫了, 但是也绝不能乐观地认为能够轻易战胜她们。 离天下最近的织田家和武田家现在就这样互相对峙着, 一旦开战的话恐怕两家都会损失惨重, 织田军拥有数量众多的铁炮,而武田军则在骑兵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而且在最后彼此是否能够给对方致命一击依然是个未知数, 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两家都会蒙受毁灭性的打击, 织田军虽然拥有大量铁炮但却也还没有到能够歼灭武田骑兵队的数目,而武田骑兵队因为与道三军先前的激战此时也已经没有冲散织田军铁炮队的余力了, (织田家要面对浅井朝仓联军,武田家有上杉谦信这个大敌,如果在此处两败俱伤的话恐怕之后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两军的家臣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武田四天王也好, 丹羽长秀,明智光秀,竹中半兵卫也罢, 此时都为了避免这个最坏的结局而努力向主公进言中。 要想回避同归于尽只有两个选择, 一,武田信玄此时主动收手并撤退回甲斐信浓, 二,织田信奈主动向信玄求和, 但是此时的信玄和信奈都已经骑虎难下, 之前的战斗中双方都已经损失了大量的兵力, 再加上山本勘助病逝,斋藤道三命悬一线, 在这种情况下信玄和信奈谁都无法率先做出让步, 虽然柴田胜家曾经献计说以迎接新年为由让两家休战,但是长秀说着, 【残念,离新年还有一个礼拜,但看形式恐怕这两天就会爆发战斗了,赶不上啊,五分是也】否决了这个提议, 而且进驻岐阜的信奈到现在还是没能跟斋藤道三见上面, 他不愿意见信奈, 你居然让天下从自己的手中溜走,不,是自己把天下给扔的远远的, 要是继续这样天真下去的话还谈什么统一天下, 所以就如同之前约定的那样,咱们就此断绝父女关系, 要是过来的话老夫就自杀, 不管信奈多少次派犬千代为使者向道三说情他也依然毫不动摇, 也想过拜托与道三成功和解的义龙来居中调解,但战斗结束后义龙就立刻离开了, 他只留下了一句【在我死后请把我跟父亲葬在一起】 不知道约定之事的义龙本意也许是不想打扰信奈与道三的告别吧, 真是天命弄人, 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的信奈再次出现在家臣们面前的时候眼睛已经哭肿了, 【现在只好立刻跟武田信玄开战了,打倒了信玄的话那条臭蝮蛇也就只能承认我没有做错了】 但是,大家都早已料到信奈会赌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丹羽长秀立刻就用准备好的话进行了反驳, 【请注意一下天气公主大人,温度已经在急剧下降了,美浓,近江和尾张恐怕马上就会开始下雪,而且今年的雪肯定不会小,到时候铁炮就会变得无法使用!织田家会拉着松平家一起毁灭的,零分是也】 【又不是一定会下】 听到信奈的反驳,家臣们都纷纷摇起了头, 这个会场是建在金华山山顶的一个高台上的, 从这里可以一览岐阜的街道和湛蓝的天空。 而此时湛蓝不再,天空已经布满了阴云, 就仿佛是在回应家臣们的叹息一般, 无数的雪花从空中飘了下来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猴子?我都被臭蝮蛇说了那样的话了你就能无动于衷吗?要是让他就这么死了的话让他刮目相看的机会可就永远失去了啊!】 【信奈大人,弗洛伊斯和奥卢刚特求见】 【现在没空,我必须抓紧时间开始作战会议了。猴子,你就代我跟他们见一面吧】 【无论如何都想在这种天气下开战吗,信奈】 【这是为了让臭蝮蛇收回他的话!虽然他早就老眼昏花了不过臭骂了我一顿之后就跑去升天什么的怎么能够允许!这可是关系到我的自尊问题的!】 信奈的本意是不想让蝮蛇在失望中去世, 良晴和其他家臣们也都痛切地明白这一点, 【呜呜,良晴大人,就算道三大人现在改变心意恐怕我们也很难逃避与武田军的决战了,毕竟山本勘助是病逝在道三大人的本阵中的,织田家和武田家之间的仇怨因此已经达到了顶点】 揪着良晴袖子的半兵卫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时十兵卫站了起来, 【作为织田家第一智者的我十兵卫光秀有个好主意!只要让我跟相良前辈在这个时候举行南蛮式婚礼的话我们不就有了跟武田家停战的理由了吗,这个主意不错吧?】 不过光秀的【好主意】华丽地被家臣全员无视了, 【等等,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反应!?呜呜呜呜呜,好伤心啊,十兵卫好伤心啊~!】 觉得十兵卫很可怜的五右卫门用勉强不咬舌头的字数说明了原因, 【以这种理由向正在守灵的武田军派出使者不是火上浇油吗】 就连一直都是武斗派的柴田胜家这次也坚决反对开战, 【只有开战这一点请三思公主大人!在铁炮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与武田骑兵队遭遇我们毫无胜算】 【这样啊,弹正你怎么看?】 一边的犬千代小声地回答道【松永久秀大人现在正在看护道三大人并为其配药,这样多少能延续一下性命】 【也没看见左近呢,是跟弹正一起吗?】 【一益大人正率领铁炮队警戒着武田骑兵队的袭击,不过在这样的大雪里】 【这样啊,那堪十郎人呢?】 【因为发烧的缘故正在卧床休息】 【切,明明在近江安静呆着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么现在开始军事会议,结束了之后立刻开始总攻, 家臣们最终还是没能够说服信奈改变心意, 【连猴子都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来,没办法了】 良晴不愿意放弃地拼命思考着, 但是可以安然度过这场危机的好办法,想不出来 (不行了,道三老爷子还有武田军,眼前这两件事情都非常棘手又迫在眉睫,不,算上下雪的话就是三件了,为什么尽是触发一些俺不知道的事件啊!!) 信奈已经违背了道三的【遗言】, 要想让道三安心的话,确实只有击败武田军这一条路可走, 现在信奈最害怕的恐怕就是在和解之前道三就撒手离去了, (要是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让道三老爷子战死在长良川也许更能拯救信奈吧,她放弃了到手的天下,被道三断绝了父女关系,现在又想要跟武田信玄同归于尽——这都是俺救了道三老爷子的错吗?还是因为俺跟胜千代信玄说了那句【注意暗杀者】的错吗?俺作为一个战国游戏玩家,不,作为一个人来说有自信并没有错,更没有做什么会让自己感到羞耻的事情,但是因为俺的这些自作主张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良晴此时必须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 不然就像当初在川中岛【啄木鸟战法】被破之后山本勘助为了负起责任不惜舍身冲向敌阵一样,良晴也已经做好了切腹死谏的心理准备, 若是切腹就能了事的话就已经不错了, 考虑到信奈的性格,恐怕就算良晴切腹她也不会改变想跟武田信玄一决雌雄的决心吧, (可恶!织田家和武田家在岐阜赌上全部决一死战这种事件在游戏里俺可从来没见过啊!难道俺的猴子智慧就到此为止了吗,可恶啊) 不,还不能放弃! 如果是来自未来的良晴的话,一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的, 包含面沉似水的信奈在内,所有的家臣们肯定都这样期待着, 不,是全心全意地祈祷着, 不过,完全状况外的人也是有的, 这个对会议的内容充耳不闻只是一心一意地不停吃着团子的,正是穿在南蛮铠甲,摘下了头盔的骑士杰潘娜, 以战斗中消耗了大量体力为由杰潘娜要了大量的团子,到现在为止已经吃掉了三十盘以上, 家臣们中间也有怀疑她是不是单纯只是想要吃团子罢了的,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这么能吃啊杰潘娜酱,真让人佩服】 【日本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空着肚子打不了仗】吗,良晴你也吃点吧,这个叫团子的相当好吃呢】 【俺还是算了,现在只要看见团子就会想起以前粪团子的那件事情来】 【“粉”团子?那是什么,好吃吗?】 【不不,那可不是可以吃的东西,唉,这全都是那喜欢恶作剧的前鬼的错说起来前鬼到底要休假多久啊啊,话题扯偏了】 《有关“粪团子”的详情,请看猴子攻略半兵卫的那一章》 【碰到了瓶颈不能死钻啊良晴,要换个角度来思考问题】 看着杰潘娜像碧蓝眼睛,良晴说道, 【那去见一见奥卢刚特和弗洛伊斯吧 说不定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 近江,小谷城, 在姉川之战中擅自脱离战线的浅井长政原打算在见过父亲之后就切腹谢罪的, 不过久政阻止了她, 【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都是将你软禁在竹中岛然并自作主张背叛了织田家的老夫的错,如果必须要有人切腹谢罪的话也该由老夫来。所幸织田家并没有追击而是去了岐阜,只要你还活着浅井家就还有希望!】 这些话总算让长政冷静了下来, 此时最为后悔的莫过于久政了, 在下定背叛织田家的决心时久政并不知道织田家的公主【阿市】实际上是信奈的亲弟弟津田信澄,更不知道他已经和自己的女儿长政培养出了真正的爱情, 要是知道了这件事的话当初就能预想到现在的败局了, 【长政如果比起浅井家来说津田信澄更加重要的话,你就舍弃掉浅井长政的名字去信澄那里吧,;老夫会负起责任来守护浅井家到最后的】 【父亲大人下次我一定会获胜的,我最大的敌人是我自己,下次我一定会克服自己这颗软弱的心的】 【但是你对信澄下不了手啊,这一点就是愚笨如我都已经看出来了,你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我没有,父亲大人,如果无法打倒织田家的话浅井家就注定要灭亡了】 长政留下一句【我去整顿不对了】就离开了久政的房间, 信奈已经率领全军赶去了岐阜, 现在若是从后方偷袭的话无疑可以重创织田家, 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若是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那两家就真的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义姐她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去寻找能够与浅井和解的机会。她是多么情深义重的人啊,用背叛来回应这份心意,我) 在久政的房间外,站着脸已经肿起来了的朝仓义景, 廊外的地面已经被白雪所覆盖, 【被夹在父亲和妻子不,父亲和丈夫中间,你也不容易啊】 【你偷听了我的秘密吗!?】 长政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刀柄上, 但是朝仓义景却没有继续追究这个话题,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们互相都是身负苦恋之人,看看这银光素裹的世界吧,它是多么的美丽啊,让这份美丽被鲜血所玷污那可就是野蛮人了】 【你看到大雪想回越前了吗】 【当然想过啊,要是继续下去的话我军就是想回也回不了越前了】 【哼】 【余也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了】 【你的伤是被相良良晴打的吧,把部队扔在一边一个人潜入织田信奈的本阵什么的,实在是太疯狂了】 说道因爱而失去了平常心你不也一样吗,义景摸了摸自己被打肿的脸, 【浅井长政啊,与自己的心爱之人战斗确实是痛切肺腑,不过若是因为这份迷惘就将自己的家臣和部下送上不归路,哼,那可不是战国大名应有的姿态】 【哼,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让余再次为爱而疯狂吧,余现在的怒火连冰雪都可以融化,下次一定要将那个夺走了余的信奈的情敌相良良晴碎尸万段, 义景说着,脸上露出了阴毒的笑容, 看着这渗人的笑容,同样作为一个女人的长政同情起了被缠上了的信奈, (义姐和猴子的身份差距太大,从一开始就是绝不可能结合的命运,这样的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 【居然让余受到了这样的屈辱,余一定要让那只贱猴付出代价!但为此我们需要争取时间重组部队,这片大雪倒是很适合拿来做跟织田军暂时停战的借口呢,可惜我们已经违背过一次皇宫的圣旨了】 【在这个国家皇宫早就失去权威了,现在说它又有什么用】 【只是这个“国家”罢了那只自称来自未来的低贱猴子兴许知道什么“这个国家”以外的权威呢】 浅井长政本想反驳说(都演变成这种局势了你现在的想法也太过天真了吧)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阵叹息, 【好怀念假半兵卫做的那涂满了味增的粪团子啊】 这句话才是真的太过天真了, 这片白雪勾起了哀思,却无法换来和平 ******************************************* 武田信玄已经做好了舍弃川中岛在木曾河的北岸度过新年的觉悟, 山本勘助死了 勘助他据说是在冲入斋藤道三本阵的同时病发坠马的, 他过于勉强自己衰老的身体,在气血翻腾之下脑袋里面的瘤破裂导致了大出血,这已经算得上是战死沙场了, 所以现在,一步都不能后退, 更不能流下眼泪, 天下第一的名将武田信玄的座右铭是【风林火山】 是不能够因为军师的死而产生动摇的, 这份被信玄强行抑制的巨大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了将眼前的织田军彻底歼灭的决心, 但是信玄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 更没有意识到代替自己没有流下的眼泪的将是将士们的鲜血, 这足见勘助的死给信玄带了了多大的动摇, 信玄的心好像已经死了, 从昨夜开始她就一刻都没有睡过,而是将家臣们集中在本阵详细地研究岐阜附近的地形,演练着计策, 在军事会议的中途天空下起了大雪, 这样织田家的铁炮就无法使用了!信玄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 【这场雪一定是勘助降下来的,把我们武田菱的旗帜立在濑田的机会就是现在了!】 就在这时,一名真田忍者走了进来, 【现在正在开军事会议,有事稍后再说】 【有两件事情无论如何都希望馆主大人能听一下】 【两件事情?】 第一件是非常令人震惊的坏消息, 【从父亲那里夺取了家督一职的伊达政宗以【奥州霸主】自居,在短时间内征服了奥州后又集结兵力向关东发起了进攻,我们武田家所属的上野和同盟国北条家所属的武藏都同时受到了她的进犯】 信玄听了不由怒吼道【这个伊达政宗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听都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号, 【统治着出羽,米沢一带的是被称为伊达家的大名】 【统治着那一带的不是叫做伊达辉宗的男人吗!】 【伊达政宗正是辉宗的女儿,在年纪上比四郎胜赖大人稍微年长一些。她夺取了伊达家的家督之位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兵攻下了附近的相马家,佐竹家,藏名家,二本松家,然后洋洋得意地自称【奥州霸主】,不做任何休整就全军向关东攻过来了,恐怕光靠北条家恐怕很难与她抗衡, 这不可能, 说到奥州的话,那里的大名们靠着复杂的婚姻关系一直保持着不战同盟的, 完全无视这些的人实在是太没有常识了, 而且对方的行军速度也实在快得有些异常, 伊达政宗!?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就算她真的很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败以防守而著称的北条家吧】 【传言伊达政宗有一种被称为【邪气眼】的秘密兵器——如果属实的话没有馆主大人的帮助北条家恐怕很难阻止得了伊达政宗的攻势】 【邪气眼!?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据说奥州的武士无不屈服于伊达政宗的邪气眼之下,大多不战而降】 自称为【奥州霸主】的伊达政宗宣称【我才是毁灭日本的最终魔王】,总是说着像【我要好好地跟织田信奈比试一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魔王!】这种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胡乱地行动,但也正因此无法预测其行为,更无法阻止她的脚步,要是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成为关东的大患,而且正如您知道的那样武田信玄正向川中岛进军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连可以回归的故乡都完全失去的, 【伊达政宗常常派遣身穿南蛮甲胄,骑着白马,红马,黑马,背着巨大十字架的使者们向奥州的各个地方传言说【智者的话就试着解开我的秘密吧,我秘密乃为数字,666是也,库库库】,无法理解个中奥妙的百姓们大多从心底里惧怕着她】 【666?有什么问题吗说起来魔王又是什么?完全不明白啊!这种词汇就连我也完全没有有听说过,伊达政宗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勘助!勘助在吗!?】 下意识地说过之后信玄才想起, 勘助,已经不在了, 不动如山,其徐如林, 现在退兵的话,勘助存在的证明,武田信玄完成的证据都会消失不见的, 【不能退!织田信奈就在眼前啊,不在岐阜插上武田菱的旗帜就难以祭奠勘助的在天之灵!】 一直顾虑着信玄的心情而默不作声的武田家家臣们此时都忍不住纷纷开口了, 【伊达政宗是谜一般的强敌,我们不能弃同盟北条家与不顾】 【现在立刻退回本国的话还不迟】 【跟织田信奈开战的话就算获胜也是惨胜,而且损失一定比川中岛更加严重,到时候我们就无法和伊达家相抗衡了】 【军师大人常说【兵法,诡道也】,上战乃不战而屈人之兵,让将士们无谓地流淌鲜血可不是明君该有的行为!请不要忘记军师的教导!】 【如果军师大人还在的话,绝对会毫无犹豫的建议撤退的】 道理,信玄也明白, 可明白归明白,心里始终无法认同, 【要是退却了的话我们的梦想,我和勘助一起拥有的将武田菱的旗帜,将风林火山的旗帜插在濑田的梦想就会化为泡影了!为了这个梦想我可是连亲生父亲都流放了啊!】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看着信玄的眼泪家臣们也纷纷呜咽也起来, 请稍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馆主大人,禀报的同时,还有一个人希望馆主大人能见一下 【这回又是什么!?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是勘助大人的遗体,我们已经地将那位大人从斋藤道三的本阵处平安地护送回来了】 ***************************** 大雪还在下着, 露易丝,弗洛伊斯和奥卢刚特站在已经积满了白雪的庭院中等待着信奈的接见, 良晴首先向苦等了多时的两人道了个歉, 【对不住,为了打败武田家信奈正在开会,俺是作为她的代理来的】 看着满身泥污的奥卢刚特,良晴感到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把你忘在姉川的战场上实在是抱歉啊,还好你活下来了!】 【不用在意良晴先生,多亏大家都把我当成了活着的【河童脑袋】结果有惊无险,而且托您的福我总算是跟弗洛伊斯再会了,啊啊,这也是主的加护啊!】 【可是你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开心啊】 【那那那那那是我因为自己的罪孽而烦恼着的缘故,绝不是良晴先生的错】 【嗯?奥卢刚特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样似乎在为什么而困扰着,可以的话随时都欢迎来找我谈的】 【那那那那那种罪是不能说给弗洛伊斯听的!要是说了的话我肯定会因为负罪感而死掉的!】 【奥卢刚特总是这样子躲着我唉】 看着弗洛伊斯叹气的样子,良晴不由自主地想到, (弗洛伊斯酱的胸部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到被治愈了一般,而且又像天使一般温柔美丽,一般来说应该会想要一直缠着她撒娇才对) 【我我我我的事情不重要啦,今天来打扰是有其它事情的关系】 【相良良晴先生,按照日本的历法来算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而明天就是十二月二十五日了,虽然还在打仗中这样说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是否可以让信奈大人允许我们在岐阜城为圣诞节做一下庆祝呢】 良晴这才才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如果是在未来的日本,现在街道上早就已经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在没有战争的未来现在恋人们一定都走在霓虹灯下五光十色的街道上,而像俺这种没有女朋友的则会和同病相怜的伙伴们一起在游戏中心或者卡拉OK里一边抱怨着现充们一边打发时间——去年的圣诞前夜俺就是和伙伴们一起这么过的, 不由自主地就怀念起了未来和故乡的伙伴们, 鼻子也感觉酸酸的, 在这个时代一场战斗跟着一场战斗,就连跟唯一的亲人宁宁一起度过这个重要的日子也做不到, 【确实,今天是圣诞前夜啊】 【是的,虽然日本的历法与欧洲不同,不过按照这里的时间来算明天就是主降临于世间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了】 【虽然我们虽然无法阻止战争,但至少想为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和虽然幸存下来却惶惶不安的士兵祈求平安】 【我们打算从堺和京都召集信徒组成圣歌队,地点的话因为岐阜的教堂还没有完成所以希望能够借广场一用,麻烦跟信奈大人传达一下我们的请求吧】 圣诞颂歌吗, 耳边似乎响起了那熟悉的jingle bell旋律, 【打算唱什么决定了吗,俺觉得最好还是用日语来唱大家更能接受一些,不过,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吧】 【信奈大人的义父斋藤道三大人性命垂危,信玄大人的师傅山本勘助大人也不幸病逝,浅井长政大人有夹在父亲和信澄大人的中间左右为难就算是在战国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太过悲伤了,我们,希望能够减轻这份悲伤】 【父亲吗,俺那老爸因为工作的关系总是在海外飞来飞去的很少能聚在一起,不过有机会能回家的时候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海外特产作为礼物,所以还是很疼爱俺的】 也许是感觉勾起了良晴对亲人的挂念吧,弗洛伊斯自责地低下了头, 【没事的弗洛伊斯,虽然俺见不到老爸不过他现在肯定也还在世界各地活跃着——知道老爸还活着俺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时一阵电击般的灵感滑过了良晴的脑袋, 【对了,俺老爸非常擅长圣诞颂歌呢,因为每年都会唱给我们听的关系虽然那些单词俺不是很懂,不过还是全部记下来了!】 【数百年后的圣诞颂歌吗,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记得名字确实是【Happy Christmas(the war is over)】是二十世纪非常流行的反战主义歌曲,那个时候的地球世界刚结束了一次大战,为了祈祷这好不容易到来的和平有一位作曲家写了这首歌,虽然那名作曲家在俺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世了,不过老爸可是他忠实的粉丝呢】 奥卢刚特点头说道【翻译过来就是:圣诞节快乐,战争,已经结束了——多么美妙的名字啊】 弗洛伊斯也接口道【良晴,在士兵中也有很多基督教徒呢】 【真的吗!那圣诞节就可以作为停战的理由了!!信奈,武田信玄,不,胜千代,还有浅井长政,作为战国大名的她们在战斗中失去了重要的人然后因为悲伤而卷入了更多的战斗中,这一定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 【至少在圣诞节这天战斗然战斗暂时结束吧!】 ********************* 【相良良晴派来的使者求见】 【相良吗?如果是他派来的使者就没有办法了,带进来吧】 天才军师竹中半兵卫出现在武田信玄的面前时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深夜了, 【我带来了良晴先生的信,呜呜,近距离看果然武田信玄大人很可怕呢】 半兵卫一边微微颤抖着一边呈上了良晴的信, 而那信的内容是—— 在未来基督教广泛传播的日本有一个被称为【圣诞节】的节日,时间上刚好是明天, 到时候圣歌队就会集结到岐阜城为圣诞节献上颂歌, 【至少在圣诞节那天就不要打仗了胜千代酱,信奈很快就要永远失去道三了,在这种时候俺实在不想让她去战斗,胜千代酱你不也刚刚失去了山本勘助吗,现在默默地为逝者祈祷才是胜千代你,还有所有士兵们真正的愿望才对】 虽然是织田信奈的重臣,不过在这封信里却丝毫没有对武田军和武田信玄的敌意,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信玄读着手里的信感慨万千, 逆天之人吗,也许他是推动命运,改变命运的人才对, 【俺是个什么都想要得到的男人,所以信奈和胜千代酱俺都没办法放弃,也绝对不会放弃!就算说俺厚颜无耻也罢,俺真的认为对未来的日本来说信奈和胜千代酱都是不可或缺的英雄!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胜千代酱你克服了自己的天命这件事情一定隐含着其他什么重要的意义而绝不是为了让你们在这个小小的日本相互仇视,不断厮杀。俺也想让胜千代酱你看看这个广阔无垠的世界啊】 【呵呵,世界吗果然甲斐的猴子跟这只完全不能比啊】 【呜呜呜呜,果然要欺负我吗?是要把我切成一块一块地用油煎吗?】 看着半兵卫害怕的样子,信玄不由得反省到(是不是因为一直在战斗的关系我的相貌都变得凶恶起来了,不能这样下去了啊,居然让小女孩害怕成这个样子) 【我是不会欺负可爱的女孩子的,放心吧】 【呜呜,真的吗?就算我向你丢小刀也不会欺负我吗?】 【哈哈,那样就麻烦了呀,如果你真的向我丢小刀的话那个瞬间隐藏在暗处的真田忍众就会把你诛杀的】 【咦——————呜呜呜呜呜】 【好啦听我说,要是别,别人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不过既然是那个相良良晴的提案,我,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好了】 不知为何信玄的脸说着说着泛起了一阵红霞, 【哎哎难道就连信玄大人也对良晴先生,喜?良晴先生,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花心了,呜呜呜呜】 【才,才没有那回事呢!天下的名将武田信玄我怎么可能会对那只猴子脸的男人绝对不可能的!】 【咦————请不要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就这样, 日本历史上第一次的【圣诞停战协议】达成了。 但停战期限却并没有写明, 毕竟天下的归属还没有定论,说不定转眼又会赌上性命开始龙虎相争, 但是至少在圣诞节那天,织田,武田,松平,浅井,朝仓各家都不会开战而是一起平安地度过, 托本来下定决心【一步也不会退让】的武田信玄很快答应了的福,良晴和弗洛伊斯从想出这个主意到付诸实施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顺利地完成了。 ******************* 大雪一直下到深夜也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在半兵卫离去后不久后方就传来了【上杉谦信已经返回了越后】的好消息,武田军为了前去迎战入侵关东的伊达政宗而做着撤退的准备, 所以此时本阵中只有武田信玄一个人, 即然决定了要撤退,就不得不跟埋在这片土地上的战友们告别了, 此时横躺在床上的正是山本勘助的遗体, 他的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这是信玄第一次从山本勘助脸上看到如此清爽的笑容, 而他拜托真田忍众们带给信玄的“遗言”也并不是计策, “老夫已经没有遗憾了, 对人来说,有没有完成梦想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能和追寻同一个梦想的人一起努力,一起欢笑,一起悲伤, 那么共同走过的这段路本身就已经足够让人幸福了 所以,能遇见馆主大人的老夫真的非常幸福啊, 今后,请馆主大人按照自己真正的心意生活下去吧, 然后与某位殿下邂逅,一起追寻只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加油吧,胜千代大人! 勘助上” 【在最后的最后还是要让人家哭出来吗,明明都已经舍弃了人之道化身为鬼了这样太狡猾了啊,勘助】 一边苦笑一边回想着勘助的遗言,信玄慢慢地站起来, 【在岐阜好好休息吧,打退了伊达政宗的入侵后我会回来的,不过并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重新审视我自己的命运,救了我,救了整个武田家的那个相良良晴如果真的是【推动命运之人】的话,总觉得不再见他一面不行啊,不,我想要见他,这个连骨肉相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的战国时代也许会因为他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不过今夜啊,勘助, 就让我默默地为你,还有那些逝去者们祈祷冥福吧, 曾经从睿山那边继承了天台座主之位的信玄以佛教的方式合起了双手,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从岐阜方向传来的圣歌队歌声, 用的是南蛮语,所以歌词大意信玄并不知道, 但这神奇歌声却让信玄的心感到了一阵温暖。 ***************** 在岐阜城的山脚斋藤道三原本的营地中, 良晴带着板起脸来一言不发的信奈找到了正在整顿铁炮队的滝川一益,无数次地请求道, 【现在需要你的超能力帮忙一益酱!无论如何拜托了!】 【是要用在老爷爷身上吧,不要,对弥留之人使用超能力可是本公主最讨厌的事情了,因为之后会非常难过】 【俺明白的呀,不过还是只能拜托你,不,求你了,这是俺相良良晴一生的请求】 【那,你要答应本公主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可是很~大~的哟,库库】 【怎么瞬间像十兵卫酱附体了一样,不过没办法了,俺答应你】 斋藤道三生命的火种就要完全熄灭了, 年轻时曾与道三坠入爱河的松永久秀调配了无数的秘药在一边悉心地看护着他, 但是 【已经到极限了信奈大人】 【这样啊】 躺在床上的道三此时也注意到了信奈的来访, 【你这个不孝的臭丫头,居然把到手的天下像烂柿子一样给丢掉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给老夫回去】 良晴和一益一左一右拉住了闻言就转头要走的信奈, 现在心里最难受的一定就是信奈吧, 要是就这么让她离去了,那么被道三所舍弃的悲痛迟早有一点会让她的心完全崩溃, 此时的她就连平时不服输的劲头都失去了, 【看来还是不行啊】 信奈低着头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简直就像一只被父母舍弃了的小猫一样, 看着她的样子,良晴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他们父女二人就这样在误会中阴阳永别, 【拜托了,一益酱!】 【好吧,不过记住你欠本公主一件~大~事情哟阿良】 一益说着,将自己小小的手掌放在了道三的额头上, 【道道想说的其实是别的话吧,因为拉不下脸所以说不出来这不是就像傻瓜一样了吗?现在就把你真正想说的,想要传达的,想要让信奈酱了解的话说出来吧,因为道道你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啊】 良晴用既不会让信奈逃走,也不会弄疼她的力道抱主了她小小的肩膀,坐到了道三的枕边, 道三本来模糊不清的视线此时又慢慢澄清了起来, 他抬起头来,看着抱在一起的良晴和信奈, 久秀下意识地说道【嘘】 道三的嘴唇,动了,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 在远处传来的圣诞颂歌声的映衬下,道三慢慢地说道, 【——信奈殿下】 也许是一益的超能力发挥了作用,也许是道三自己战胜了心中的固执, 【父母比子女先一步离开是人世的常理,或者迟早都不得不面对这个难关的。在这场战斗中已经有无数的将士们为你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为老夫感到悲伤只要今夜就够了。武田信玄也好,浅井长政也罢,都不要去恨她们。你的梦想是非常美丽的,在这个战国时代日本已经在长期的争战中化为了一片炼狱,但是你能够终结这场噩梦,然后,飞向更广阔的世界。所以在平定天下之前都不要放弃,也不要害怕让家臣们作出牺牲。所有的罪都由老夫来背负,你就说争霸天下的野心是老夫强行施加给你的好了】 道三用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不断呜咽着的信奈, 信奈无言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因为如果张开嘴的话一定会立刻哭出声来的吧。 【相良良晴殿下】 【俺,俺吗?有什么想要俺去做的吗老爷子?】 【不久义龙的遗体就会送到岐阜来吧,到时候请把他跟老夫葬在一起】 【俺明白了】 【良晴殿下,信奈殿下就拜托你了。不管将来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老夫都相信你一定能够守护她的。然后,请陪她一起去看那无垠的大海,广阔的世界。这件事情老夫只能拜托良晴殿下你了,也只有你能够做得到】 道三就像是要提起最后一口气一般说道, 【手】 良晴握住了咬住嘴唇拼命忍耐着的信奈的手, 信奈也用力地回握着良晴的 【这样就好了。身份差异什么的就用以下犯上的精神超越它吧。信奈殿下】 【蝮蛇,我对这只猴,猴子才没有】 虽然信奈下意识地想要不承认,不过呜咽着的她已经无法成声了, 【信奈殿下,你现在必须要从老夫这里毕业了,在父亲的呵护下是无法真正爱上值得爱的男子的。已经拥有了两位父亲的宠爱,再这之上还想要求更多的话就是小孩子的不懂事了。信任别人,爱别人也是需要勇气的。老夫自己就是缺乏坚持梦想和对儿子义龙灌注爱情的勇气。因为谋反而背上了一生都无法卸下的重负,老夫的心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怯懦了,这份怯懦干扰了老夫和义龙的亲情,也阻挡了老夫和松永弹正久秀的爱。但是,是你们的话一定能够超越老夫的】 良晴殿下,信奈就拜托给你了, 在统一天下之后一定要举行婚礼啊,就当是跟我这个老头的约定吧, 良晴和信奈对望着,无论是谁都忘记了【这是无法实现的,单纯的梦想】这句话, 道三看着他们,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老夫的爱徒十兵卫虽然看起来那个样子不过却是个内心非常纤细的姑娘,请好好地对待她。播磨的黑天官兵卫也请一定要注意,那个人有着无法估量的智慧,一定会成为良晴殿下和信奈殿下的一大助力,不过她也是把双刃剑,用之不当也许会伤及自身也说不定】 【真想看一看信奈殿下楚楚可怜的新娘装扮啊】 这,是斋藤道三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五日的早上,凌晨, 信奈独自一人坐在岐阜山顶的草庵中, 这间草庵位于金华山的山顶,是道三生前最喜爱的地方之一, 此时的信奈身穿一身无垢的白色和服, 【不是正式的新娘装抱歉了呀蝮蛇,虽然我这辈子估计是没机会真正穿上嫁衣了,不过今夜就这样为你送行吧】 本来鹅毛般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细碎的小雪花, 就是在山顶上也能够清晰地听到山脚下传来的圣诞颂歌, 那是男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的美妙歌声。 这歌的旋律和日本的歌谣完全不一样, 之前听良晴说过这是在未来非常流行的“银文”歌曲,虽然完全听不懂就是了, 但即使听不懂, 这不可思议的颂歌只是静静地听着就让信奈的眼泪流了下来, 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就算尽情哭出来也没有关系吧, 因为马上就不得不为了争霸天下而再次振作起来, 所以只有现在也好,大声地哭出来也没有关系吧。 【我喜欢上的,想要依赖的男子,大家最后都会死掉呢】 父亲过世了, 蝮蛇也离开了, 就连那个南蛮的传教士 大家,都离开了我, 所以, 如果想要跟那个人在一起,一定会害得他被天下人骂作【史上最差劲的以下犯上男】而被所有人厌弃吧, 最后,他也会因为我而死 好想逃走, 此时真正的心愿就是能够呆在他的身边, 但是一旦向他伸出了手,他一定会坏掉的, 想要就这么把织田家公主的身份,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弃掉, 单单作为一个市井的小姑娘,作为“吉”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可是,那做不到 为了我统一天下的梦想,无数的士兵已经将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我, 抛弃一切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所以我才把他流放到伊势去, 可是,没有他的日子果然无法忍耐啊,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心中想的都是他, 【呜呜呜呜呜】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我都已经这样努力了,天神大人也好,佛祖大人也罢,就连耶稣大人都不肯奖赏我呢, 为什么,总是让我碰到伤心的事情, 为什么,要让我越来越寂寞, 就连我唯一想要得到的那个人也 【圣诞节快乐信奈?】 一个头上戴着奇怪的红色帽子,脸上贴着白色的线条,身上穿着同色系奇怪南蛮服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跟前, 他背上还背着一个白色的的东西,好像是装米面用的大口袋, 因为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所以信奈没办法看的很清楚, 这是幻觉吗? 难道我又服了弹正的秘药逃到幻想世界去了? 就算是猴子那个奇怪的家伙这身打扮也太乱七八糟了 【你又在搞什么呀猴子,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你背后那个大口袋里面不是装了从哪里抢过来的女孩子吧?】 【唯独不想被在这个地方一个人玩新娘cosplay的你这么说啊,听好了,现在俺既不是猴子也不是相良良晴,这胡子也不是贴上去的是真货哟,咳咳,老夫是圣诞老人啊?】 良晴说着,举起手来摆了一个奇怪的poss, 【生蛋老人这又是什么东西啊?还是说以变开头以态结尾的那种,少女 诱 拐 魔?】 【在圣诞节的晚上生蛋,才不对圣诞老人会驾着鹿车给好孩子送去礼物,这在未来可是每年的保留节目啊,所以,圣诞快乐?】 在这种气氛里这个男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啊, 如果是打算安慰我的话这种方式也太难以理解了吧, 哼,而且你到底想要,又能送我什么啊, 你能把蝮蛇还给我吗, 还是说,你有胆量带着我从这里逃走吗? 胆小鬼, 没种男, 都多少次了,我想要完成我对你的承诺,可是你根本连跟我接吻的勇气都没有, 每次都只是嘴上说说, 明明都发誓要忠于我了,明明都约好到实现我的梦想为止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了,可只要稍微不看着一点你就跑去对别的女孩子花心, 我听说了哟, 之前你跟左近还有武田信玄三个人一起泡了温泉对不对, 结果,对你来说只要是可爱的女孩子谁都可以吗!? 就算不是我也没有问题吗? 反正, 本来对主公的织田信奈你就什么都不能做—— 你这种男人, 你这种男人最讨 【圣诞快乐信奈,这是给好孩子的圣诞礼物】 信奈突然被抱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也被良晴给吻住了, 信奈眼睛睁得大大的,下意识就咬住了良晴的嘴唇, 她在良晴的怀抱里拼命地挣扎,甚至都咬破了良晴的嘴唇, 嘴里有血的味道, 但就是这样良晴也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 笨蛋, 强吻魔猴, 突然之间你都在做些什么啊, 要是被家臣们看见了的话你可就完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也太乱来了, 就算你是猴子国的王子,也温柔一点啊, 这么 这么粗暴的话 这么用力地抱住我的话, 心脏, 心脏会受不了的, 眼泪不经意间又流了出来, 但这次不是悲伤的眼泪, 那是长久以来不断累积的苦痛造成的心之伤被治愈了的,幸福的泪水, 因为在良晴的怀里挣扎的关系,信奈本来整齐的长发变得凌乱不堪了, 【抱歉啊,俺是第一次的关系没办法做的很好】 良晴一边说一边抚摸着信奈的头, 那只手是这样的温暖, 【做了这种事情你会被杀的哟】 【这是只有一夜的梦,今天是圣诞节,谁都不会责怪我们的】 良晴用双眼深情地注视着信奈, 认真的都有点吓人了, 那不是平常那种不正经的眼神,现在良晴的眼里只有信奈一个人, 圣歌队的歌声再次传到了山顶, 圣诞快乐, 战争已经结束了, 这歌声中满载着大家祈祷和心愿。 信奈多么希望圣诞节能一直持续下去,永远都不要结束, 就好像撒娇的小孩子一样,信奈问道【明年的圣诞节生蛋老人也会来吗?】 【只要你做一个好孩子的话,不过要是真的烧了睿山礼物可就没有了哦】 那明年的明年呢?明年的明年的明年呢?明年的明年的明年的明年呢? 信奈想要追问, 可是就好像真的变回了小女孩一样,哽咽的喉咙没办法顺畅地编织话语, 这个时候, 【这是金崎赏赐的份】 嘴唇又一次被吻住了, 但这一次,信奈也用自己纤细的手抱住了良晴。 圣歌队唱的是二十世纪的歌曲, 这首歌是约翰,列侬的成名作品,圣诞颂, “Happy Christmas(the war is over)” 今夜是一年一度的圣诞之夜, 所以至少今夜请不要争斗, 这似乎会永不停止的战争请在今夜暂停吧, 只要大家一起期望着战争会结束,那么战争就一定会结束的, 在圣诞颂歌的旋律中,这歌谣无数次地重复着,祈祷着。 **************** 【看来是到不了寺院了呀】 从美浓赶回隐居寺庙的途中一阵无力感击中了斋藤义龙, 没能控制住身体,义龙就这么从马上摔了下来,静静地躺在茫茫的白雪中, 远处,从岐阜的方向传来了不知名的南蛮歌声, 仿佛是一种心灵感应一般,义龙明白了道三已经去世了这件事情, 【那是为父亲大人演唱的镇魂之歌吧】 用异国的南蛮歌曲为父亲大人送行,这还真是符合信奈的风格啊。 我的话本来是打算回到隐居的寺院,在僧侣们的诵经声中往生极乐的, 不过要是在这里死去的话,就连最后想要跟父亲葬在一起的心愿都无法实现了, 唯有这一点实在是遗憾, 【真是讽刺啊,我这一生】 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人?】 附近有人的气息 但不是杀气, 一个如同止水一般平静的流浪僧人走到了义龙面前,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如果不是小偷的话我有一个请求】 我,已经不久于人世了, 在我死后,请把我的遗体送去岐阜吧, 仿佛是答应了义龙的请求一般,僧人默默地在义龙面前正坐了下来,从怀中去一串念珠, 也许是一生坎坷吧,僧人的脸上布满了伤痕,但是他的眼睛却异常的澄清,面容也非常的安详, 这应该是一位大彻大悟的得道高僧吧, 义龙努力振作渐渐模糊的意识,问道, 【不知高僧的名字是】 【贫僧名叫杉谷善住坊】 【善住坊,乎在哪里听说过呢】 【往事如烟,名字只是一个称号,贫僧已经看破了红尘,现在只是个为了能结束这战国乱世而不断祈祷的普通和尚罢了。在这里与阁下相遇也是一种缘分,阁下的心愿贫僧会为你完成的】 【有劳了】 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义龙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 在圣诞颂歌无法传到的近江小谷城城楼上,浅井长政一边独自眺望着雪景一边小声的说着, 【堪十郎,不知何时才能再度和你】 小谷城的面前是一片平原, 在那片现在理应空无一个人平原上此时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津田信澄! 虽然距离非常的远,但是长政绝对不会看错那个熟悉的身影的, 信澄面朝着小谷城的方向,一边灿烂地笑着一边拼命挥舞着自己没有折断的那只手, 声音无法传递那么远, 但是读着信澄的唇语,长政不由得流下了一行眼泪, 【圣诞节快乐!圣诞节快乐啊,阿市!】